就在地龙国内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法兰格尔也没有闲着。从联合历313年2月开始,瓦伦纳的巡逻队几乎天天遭到袭击,甚至还有一些私掠船居然在国派舰队的掩护下越过边界,抢夺一番后又安全撤回。在莱顿·拉法耶中将和高登·西德尼准将的全力合作下,这些行动给瓦伦纳的奥利维尔省驻留舰队造成了巨大伤亡,疲于奔命、不胜其扰,而国派和诺斯联军自身的损失却非常小。
他们两人为什么会那么神奇呢?一方面是由于他俩的搭配很完美,莱顿精于战列运作,整个边界区域就好似一条战列;高登的执行力极强,只要是命令,他就会想尽办法去落实。另一方面是由于联军的兵力本来就占优,又是采取攻势,防守方想要面面俱到就会走进死胡同。当然,最主要是他俩的上司善于运筹帷幄……好吧,除了法兰格尔,没有人支持这种说法。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法兰格尔将任务要求和大致方法告诉莱顿等人后,就不再过问了,最多看看战报(幸亏部下得力,否则就惨了)。他的眼睛则一直紧盯敌人主力,等候着机会的出现。
“打赢是一回事,打赢的同时还要尽可能地保存自己,则是另一回事。”法兰格尔在作战会议上如是说。阿拉密兹交给他的任务不轻松,虽然只是牵制作战不用攻城略地,但交战对象(理论上)可是瓦伦纳的主力,那绝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
由于奥利维尔省的告急文书如雪片一般飞来,马克·布冯只得如莫德尔·帕夏所愿,令其率领舰队出征。
“国内局势动荡不安,霍布豪斯与韦维尔家族的残余势力仍有作乱的可能,海盗猖獗严重影响了航行安全……”总而言之,可供莫德尔调动的兵力只有一个标准舰队,而其中的三分之二就是奥利维尔省的驻留舰队,“这是布冯阁下好不容易拼凑出来的兵力……由比埃尔·西蒙斯中将出任您的副将。”
“数量虽不多,好歹都是主力部队,西蒙斯的能力也还凑合,收拾那个西庇阿应该是够用了。”莫德尔看完编制表后强颜欢笑道。他的底气还留有不少,但与几个月前相比,早就不能同日而语了。
“布冯先生的意思是打压国派的气焰即可,尽量避免决战……”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送走了马克的传令官,莫德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想倒杯酒喝,却一把抓了个空,眼看着红酒瓶落到地上摔得粉碎。酒浆的颜色如同鲜血一般,流得到处都是,把闻声赶来的维拉·盖格吓了一大跳。
“少爷……”
“我没事,酒瓶子摔碎了而已。”
话是这么说,可莫德尔也觉得有些不吉利。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人想要给自己某种警告……当然,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毕竟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操心,比如怎么才能名正言顺地违背“布冯先生的意思”……
不过莫德尔很快便发现自己想多了,因为等到他抵达奥利维尔省时,当地的形势已恶化到了就差最后一战的境地。驻留舰队龟缩于卫星轨道,国派和诺斯的巡逻队甚至可以大摇大摆地穿过整个星域。
……
“发现敌舰队侦察舰!正在高速驶离!”联合历313年3月17日三时十五分,莫德尔舰队的位置单方面暴露。这种情况被称为“战场单向透明”,其危险程度不言而喻。因为再高明的将领,也不可能闭着眼睛打胜仗……
“继续扩大搜索范围!命令军辅船队加速朝本队靠拢。”莫德尔仔细研究过法兰格尔的习惯,偷袭军辅船队是其擅长的伎俩之一。现在敌情不明,假如他突然从背后冒出来,中间夹着一堆补给舰,打起仗来就非常被动了(阿奇博德就吃过这个亏)。
“咱们的侦察舰是怎么搞的!?真是太没用了……”盖格见莫德尔面露忧色,忍不住低声抱怨了起来(这也足以证明他的参谋素养不高)。
“并非技不如人,而是装备存在差距。”莫德尔不满地纠正道,“所以国派才会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与此同时,法兰格尔指挥的联军舰队正悄悄地朝莫德尔驶去。他原来的确是想从其背后发起突袭,但发现对方已有所防备后就改变了主意……
“敌情通报,坐标XX,XX,XX发现敌舰队!”五时整,瓦伦纳的侦察舰终于在本队的侧翼找到了高速靠近的敌军。战斗警报随即拉响,整个战列开始慢慢转向。等莫德尔把战列调整完毕,联军舰队已进入旗舰探测器的侦察范围,也就是即将进入战列舰射程。
两个小时后,双方交上了火,奥利维尔省会战正式开始。此役,联军投入战舰近九千艘,官兵一百二十万(包括地面作战部队);瓦伦纳投入战舰八千余艘,约九十万人。
……
仗打了没多久,莫德尔就发现了异样:与首都星系会战时不同,联军的战列运作变得更流畅了,简直就像行云流水一般,几乎找不到丝毫纰漏。射击的有效性也大为提高,每一轮齐射过后,都会给自己造成客观的伤亡。
“怎么会这样?”莫德尔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堆玻璃碎片,“那个西庇阿的兵力应该没加强啊……难道上次是在故意放水?”
想到这里,莫德尔有些不爽了,自己的实力有那么不济吗?殊不知首都星系会战时,法兰格尔倒是全力以赴在应战,此时却并未使出全力——今天的第九舰队,可谓是最强阵容出战,除了法兰格尔、莱顿、高登、福卡、伊普顿等人坐镇指挥之外,还有苏尔特、哈伦两人分掌两翼。这些家伙中,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他们都在等待一击必杀的那刻……
当双方战列接近巡洋舰射程时,法兰格尔一侧开始变阵了。位于第一排的战列舰队分成两部分,朝上下沿弧线运动。为防止被敌人抓到战舰的顶部和腹部,莫德尔赶紧让麾下舰队跟着动了起来。于是,他的战列慢慢地挤成了一团。
“这样不行!全舰队前出,尽快拉出空档!”莫德尔很快就意识到了危险,赶紧下达了命令,而且是当时所能下达的最准确的命令。
“哟~~~反应还真快!这家伙明显拔高了瓦伦纳将领指挥能力的均值。”法兰格尔看着态势图不停地感慨。
“咳!”高登闻言,不满地咳嗽了一声。
“呃……好吧,巡洋舰队突击!刺穿敌舰队的结合部。”法兰格尔说完,用力把手朝前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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