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团圆饭,狐狸吃的好香。
晚上睡觉,回到自己屋,里面一尘不染,还是当年自己走时候的模样。心里无比的幸福感,很久没好好睡觉了,终于可以美美的睡觉了。股票和那群人,惦记也没用,上不了网,而且他也从不看电视。那就睡觉。
随后的日子,狐狸又不得不改变作息时间,父母都是早睡早起,狐狸也慢慢的把“时差”倒过来。
父亲买了一大堆水泥,用塑料布盖起来,又进了一堆沙子,还有一些铁管子。他告诉儿子,要给鹿场院墙加固,那鹿发起疯来,跟小毛驴一样。木头桩子的院墙,架不住它们顶的,得用石头墙加固。地窖的盖也该换了,棚顶的木头都糟了。看来父亲早有计划,家里后院一大堆从山里捡来的石头,看来还是不够。
以后的日子,天天用手推车从山上捡回一些大石头。好在是山区,不缺大石头。狐狸好久不干力气活,而且骨折过的腿,不敢过于吃劲,只能尽力而为。父亲看出他有些力不从心,还以为他在外面干活少,不堪体力活,还笑话他,年纪轻轻的,还得好好锻炼啊。
地窖的盖子掀开了,里面的木头梁已经不吃劲了,往旁边一扔,都垮了。这回换上了铁管子,重新放上新木头板,再用土回填盖上了。
鹿场的院墙今天砌一点,明天砌一点,一点点的在延伸,打了石头梁的基础不说,每隔几米还打了一个斜支撑。这些活计狐狸在行,干得有模有样。
院墙的进度悄悄在变慢,狐狸隐约感觉出来,父亲的体力正在飞速下滑。有时候不是干活累的满头大汗,即使父亲坐在那里,就忽然间满头大汗。
自从他回来,一家人谁也没提过父亲病的事情,仿佛这件事不存在。但这件事终究还是要找上门来。强烈的病理剧痛,让人吃不消。开始还是吃些止痛片,后来止痛片再加量,之后是再加量也无法忍受。父亲已经开始深夜难眠了。他开始吃村里人送的大烟葫芦,谁都知道那是罂粟,山里人是不允许碰的,只有这种情况,才可以吃。
砌墙的事情,狐狸自己干起来,墙一点点的延伸。
这一天一大早,狐狸偷偷的跑了出去,回了一趟市里,买回了几针杜冷丁。要不是他把病历带着,这几针他也买不着。大夫总用防毒品贩子的眼光观察他。不怪这样,开药才几十块钱,从私人手里买就是几百。
他顺便回出租房看了一下自己的股票账户,这一晃竟然四个月了。天啊,账户里面的资产已经翻了一番多,账户里的历史记录,清清楚楚的记载着这一段的操作,成功率是100。那一刻,他除了崇敬,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他匆匆的给老高的qq留了个言,“千恩万谢!护理父亲中,还望继续打理。拜谢!”撂下这块石头,他赶紧回家。
回到家里已经半夜,母亲正焦急的等着他,“走也不打个招呼,又干啥去了?”
狐狸把药拿出来,母亲明白了。
这一日,父亲实在忍不过,打了一针,感觉不错。出来特意到鹿场转转,院墙已经围了三面多了,就差鹿场门两边还有两段。
“天要冷了,我该把院墙和你一块砌好再休息的。”他不免有些遗憾。
“以后你回市里,还是留在家里?”
“市里挺好的,我打算回市里,以后我赚够钱,买了房子,给你们接过去住。”
“我们在这住习惯了,市里待不惯,你妈不会去的。就算你回市里,以后也不能像以前似的,一年怎么也回来两趟,也没多远。你妈很想你的。混球的东西,这是几年没回家了,要不是我有事,你还不回来。平时也没个动静,要不是村里的人偶尔还带个信回来,我还以为你丢了呢。”
“我会的。”
“我借你四姨夫买水泥钱是你还上的?我在外面没别的债了,这些年就剩下这个院子,没给你留下什么钱。你在外面混的看来还不错,不许学坏啊。你干什么我都不问你,你都大了,知道好歹了,我也管不了你什么了,一定要好自为之。本来以为年底再卖两头鹿,就都好办了。明年那几头母鹿还能下仔,鹿就又多了。”他说不下去了。缓了一阵,又说。
“你也该找个媳妇了,这事我管不了了,看你现在这样,应该不错。找个好媳妇,给你妈看看,她也就放心了。农村人过日子,没那么多事情,鹿场回头有你大侄子帮照看着,我都跟他说好了。你在外面就好好混吧,不混个样子出来,就别回来。”
父亲说不下去了,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父亲每况愈下,狐狸抓紧时间垒院墙,他想让父亲看到鹿场院墙完工。
狐狸把灯引到外面,晚上加班加点砌院墙。那天,院墙终于砌完了,他直起腰,准备收拾。他妈妈跑过来,“赶紧回去。”
狐狸的父亲看了儿子一眼,如释重负,撒手人寰。狐狸在后山找了一块地,给父亲下葬,那里正好可以看见山下的鹿场。
狐狸办理父亲的丧事,亲戚朋友也多过来帮忙,直到过了三七,狐狸跟母亲辞行。这才返回市里,再次开始他的股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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