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凯。
定稿时间:2014年4月30日21:49:07。
昼。宇宙中国山东济宁悦来茶馆。
王一全与朱福勇入场,二人皆是身穿黑色长袍,脚着黑面布鞋。王一全站于逗哏之位,朱福勇站于捧哏之位。长桌之上两把折扇,两块醒木。王一全、朱福勇两人向台下观众拱手鞠躬施礼。
“来的人不少啊!”王一全面带微笑地说。
朱福勇说:“是啊!”
“来了好些人!”王一全言道。
朱福勇说:“可不是嘛!”
王一全一边抄手一边低头长叹一口气。
“这、这是怎么了?”朱福勇问。
王一全面带犹豫地说,“哎呀!恼人啊!”
“这是怎么回事儿?”朱福勇问。
王一全缓缓地蹲下身子,继续抄着手,说:“哎!欺负人啊!”
“哎!哎!起来。这是台上。怎么着了就蹲下。”朱福勇一边拉着王一全一边说道。
“欺负人啊!”王一全说。
朱福勇道:“谁欺负人啊?”
王一全说:“前些天,我去河边看海鸥,发生了一件怪事。”
“瞧你说的,你去河边看海鸥。河边有海鸥吗?”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去海边看河鸥。”
“这也不对啊!海边河鸥多吗?”朱福勇言道。
王一全说:“反正就是我计划去河边散散心。”
“哦,散心。”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在去河边的路上,我遇见一位从后边看上去年纪很大的人。”
“哦,老年人。”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这老先生满头银发,精神矍铄,仙风道骨,走起路来虎虎生威,就像20多岁的小伙子。”
“嗬!这老爷子身体这么好?”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可说是呢!我也想:在现在这样的生存环境里还能如此,肯定有什么保养秘诀。”
“这倒是有可能啊!”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我准备赶忙上前请教一下养生之道。”
“哦,要问问。”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我大声喊道:“老先生,留步,您都黄土埋到脖拉颈的人,身体还这么好,有啥诀窍吗?””
“哪有这么不会说话的?”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那老先生快速回头恶狠狠地说:“你妹,少白头没见过啊!””
“嚯!少白头啊!”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欺负人啊!欺负我是善良人啊!”
“这也不是欺负你啊!”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道:“这还不是欺负人。这人恶狠狠地盯着我。”
“你说话说得也不对。”朱福勇说。
“哎!我都二三十了,连一届联合国秘书长都没干过。”王一全唉声叹气地说。
朱福勇言道:“想瞎了你那双金镶玉的数码大眼吧!”
“我曾经也有一个光彩而文艺的大学生活。”王一全说。
朱福勇说:“光彩而文艺?这是什么意思?”
“我擅长作词,尤其是为著名的歌曲改词。”王一全说。
朱福勇说:“你?大学几年写过不少吗?”
王一全说:“你看。车载斗量啊!”
“这位还不谦虚。”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我写过不少歌词。”
“说给大家伙听听。”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大家都听好了。有鞋带的系紧自己的鞋带,没有鞋带的刹好自己的腰带。”
“你这歌词能吓人离场吗?”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主要是震撼力强大。让大家预防好。”
“你快给大家说说这个词怎么说的。”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愿得一学霸,白首不相离。带我上自习,一日刷千题。”
“哦,这是爱学习啊!”朱福勇说。
王一全继续道:“复习四六级,给我押考题。考试给抄题,助我脱倒一。他考九十八,我考九十七。年年好基友,代代不分离!”
“嚯!你净想着抄人家题啊!”朱福勇高声道。
王一全说:“其实,我中学时期是一个很优秀的学生。”
“这话怎么说?”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虽然初中毕业已经很多年,可是我还能想起初中时候学过的朱自清先生的《背影》。”
“哦,初中的课文学得瓷实。”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我能够清晰地记起当时我读完这篇朱自清先生的《背影》的情景。”
“什么情景?”朱福勇问。
王一全说:“当时我读完这篇朱自清先生的《背影》,我真的哭了出来,我流下了非常真挚的泪水。”
“哦,文章特别感人。”朱福勇说。
王一全一边摇摇头一边道:“不是。”
“那为什么?”朱福勇问。
王一全说:“因为课文后面的练习上写着:背诵课文最后六段,并且要会默写。”
“嚯!你那是被吓哭的啊!”朱福勇抬高声音说。
王一全说:“想想那些往事,就像发生在昨天。”
“哟呵。你还挺感慨。”朱福勇说。
王一全一边手舞足蹈一边极富感情地道:“我的心中时常回荡着一个美丽的场景,它令我不能释怀,它令我不能自拔,它令我潸然泪下,它令我垂涎欲滴。”
“哟!什么场景如此神奇?”朱福勇说道。
王一全言道,“这场景令我泪如雨下,令我口水似涌。”
“哎呀!哈喇子三尺啊!”朱福勇提高声音说道。
王一全说:“哈喇子多不雅。意思是让我很动感情。”
“这么厉害啊!”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这个场景用一首词就可以形容。”
“什么词?”朱福勇问道。
王一全道:“名字是《衩头凤·狮子楼大酒店》。”
“狮子楼大酒店?这是什么词?”朱福勇道。
王一全道:“你听我来说啊!大家也多提宝贵意见。”
“说说看。”朱福勇说。
王一全一边手舞足蹈一边极富感情地说:“《衩头凤·狮子楼大酒店》。王一全。”
“嗬!还说出题目与作者。”朱福勇说。
王一全继续说道,“咸猪手,葡萄酒,蒸笼中的烧鹅把腰扭。肚子饿,要蒸馍。一怀老醋,几筐苹果。饿、饿、饿。”
“真是馋鬼啊!”朱福勇高声道。
王一全继续说:“花生油,玉米粥。里脊火锅聚仙楼。香油磨,炸鸡脖。炸酱新来,卤子灌肠搭配酱香菠萝。烤馍、炸馍、肉夹馍。”
“嚯!你不怕陆游开车回来告你啊?”朱福勇高声言道。
王一全说:“我心中一直回荡着这个场景。”
“你大概是馋的。”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别瞎说。”
“您那词不就是多种食物大集合吗?”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为了证明我有经商的头脑,我曾经开过一个西餐店。”
“你还开过西餐店?”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我那个西餐店的位置是在另外一个西餐店的旁边。”
“干嘛非要在人家旁边?”朱福勇问。
王一全说:“我要和他竞争,我要证明我的经商能力。”
“哦,赌气。”朱福勇说。
朱福勇说:“他那店名叫做汤姆大叔。”
“哦,中国有不少汤姆大叔的连锁店。”朱福勇说。
王一全言道:“我的店名独树一帜、别出心裁。”
“独树一帜、别出心裁?”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我时常都能被我那店名的创意从睡梦中惊醒。”
“这么厉害。”朱福勇言道。
王一全说:“我做的店名匾牌也很别致。”
“您说了这么一会子了,您的店名到底叫什么啊?”朱福勇说道。
王一全高声说:“汤姆二叔。”
“汤姆二叔?汤姆大叔的二弟?”朱福勇惊奇地说。
王一全说:“什么汤姆大叔的二弟?我那是汤姆二叔!”
“汤姆二叔不是汤姆大叔的二弟吗?”朱福勇言道。
王一全说:“你没法和我这文化人交流,汤姆二叔是汤姆二叔,汤姆大叔是汤姆大叔。”
“这份子抬杠。隔壁西餐厅那老板你认识吗?”朱福勇言道。
王一全说:“这很重要吗?”
“这不多了解些吗?”朱福勇说道。
王一全道:“隔壁老板挤兑我。他的生意比我的好。”
“这不是公平竞争嘛!”朱福勇说。
王一全言道:“经过很长时间思考,我明白了,是我店名不对劲儿。”
“你想起来了。”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我改成一个比较霸气的名字。”
“什么名字?”朱福勇问道。
王一全说:“汤姆大婶。”
“嚯!这名字好啦!”朱福勇提高声音说。
王一全眉飞色舞地说:“果不其然,生意一下子好了起来。”
“起色这么快?”朱福勇说道。
王一全道:“我赚了一些钱啦!计划到大城市旅游旅游。”
“什么大城市?”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老君庙村。”
“嚯!老君庙是大城市啊!”朱福勇高声道。
王一全说:“不准你侮辱老君庙。老君庙村永远是我国神圣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谁要分割了?老君庙是城市吗?”朱福勇言道。
王一全说:“坐在去老君庙的公交车上,我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哦,心情舒畅。”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在去老君庙的公交车上,我旁边的妹纸睡着了,头靠在我肩膀上了。”
“哟呵?有这好事儿?”朱福勇说。
王一全言道:“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这里还能用计?”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我把矿泉水倒一些在瓶盖里,然后顺着肩膀倒了下去。”
“这是做什么?”朱福勇问道。
王一全说道:“等了两站地,我表情很无奈地叫醒她,很委屈地对她说:“妹子,很抱歉打扰你睡觉。不过你睡觉流口水我实在受不了。关键是,我没有带救生圈。””
“嚯!这用得着救生圈吗?”朱福勇言道。
王一全说:“我继续对那妹子说:“妹子,你看看我的衣服都让你弄湿了。我这是刚买的衣服。这可咋办?””
“这是流口水吗?这不你倒的矿泉水吗?”朱福勇说。
王一全言道:“那姑娘一听我的话,她脸红了!说了各种对不起,她说她在江湖之上也是赫赫威名,人送外号刘大脚,又名草上飞。”
“刘大脚?草上飞?这是一姑娘的名字吗?”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我看也是符合她的气质的。她那双脚比我的脚小有限。”
“那草上飞呢?”朱福勇问。
王一全道:“身轻如燕啊!她学过古典舞蹈。”
“哦,身体轻盈。”朱福勇说。
王一全言道:“刘大脚还要帮我洗衣服!还要了我的手机号,说改天请我吃饭!还要请我去爬山。”
“嗬!你这份子算计有效果了。”朱福勇说。
“哎呀!我的妙计成功了。”王一全道。
朱福勇说:“应该说是你的狠毒的阴谋得逞了。”
王一全说:“西餐厅大概又开了一年,我不想干了。”
“为什么不想干了?”朱福勇问道。
王一全说:“觉得没啥意思。不好玩儿。”
“你这是腻了?”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紧接着我换了一个工作。”
“换工作了?”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你看!我学过的专业技能多,很多工作都是专业一流。”
“这么厉害?”朱福勇说。
“那当然。”王一全说。
朱福勇说:“这位还不谦虚。”
王一全继续道:“哎呀!这几年来的人真没素质!”
“这怎么着了就出来这句话?”朱福勇说道。
王一全说:“前几年一天,前天晚上没睡好觉,就坐在公交车里直打瞌睡,结果后面的人一直瞎嚷嚷乱咋呼,吵醒我好几次。”
“哦,在公交车里大声咋呼。”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道:“他奶奶的孙子滴,亏我性子好,真逼急了哥,这公交车司机我不干了!”
“嚯!原来你换工作成为公交车司机了。”朱福勇高声说。
王一全说道:“真是恼人。那些人坐公交车也不注意一些素质。”
“谁不注意素质啊?你是司机能迷迷糊糊开车吗?这可是一车的人命啊!”朱福勇言道。
王一全言道:“不怕!我驾驶专业技能强啊!”
“技能强也不能开着车打瞌睡啊!确实疲劳开不了车,请半天假也可以啊!”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哪有这么严重?你没听说过吗?山东公交哪家强?齐鲁济宁找老王。”
“老王?”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道:“是啊!老王就是我,王一全啊!”
“嚯!有这么响吗?”朱福勇说。
“那当然啊!反是带轮子的没有我玩儿不转的。”王一全说。
朱福勇说:“这么厉害。”
“你看!卡车,汽车,公交车,拖拉机,三蹦子,狗骑兔子,摩托车,电动车,自行车,磨盘,全行!”王一全手舞足蹈地说。
“磨盘你也会啊!”朱福勇提高声音说道。
王一全说:“一个字!没问题啊!”
“没问题啊是一个字啊?不知道你数学怎么学的?”朱福勇道。
“独轮车,玩具车,啤酒瓶,锅盖,箅子,石磙,只要是圆的,没有我玩儿不转的。”王一全打着手势道。
朱福勇说道:“后几个就不怎么样了。”
王一全说:“开了一段时间公交车,我辞职不干了。没意思。”
“又辞职啦?”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有一天我去城隍庙公园找一个大仙。”
“是去算卦吗?”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大师,我觉得我很痛苦,放不下一些人,放不下一些事。每一个无眠的夜晚,都有一个个黑影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算卦的大仙厉声说道:“赶紧滚犊子!又来我这儿骗茶喝!前些天你都喝去三斤多茶叶了,我愣是一分钱没从你那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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