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召楼已经在高高的墙上观察了许久许久了。显然。他是还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等的那个人。
他往下俯视了一下全景。还是沒有发现可疑人物。
怎么。雩风真的是吓破了胆子了。知道这样了。所以不來了。
若是他不肯來的话。这左右也不能再等了......既然裴铄沒有找到其他的方法的话。那也只能让他亲自去找到雩风。
他刚想着。耳边传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向下一看。陡然看到两个身穿粗布衣服的女人在下方拿着个盆在洗衣服。
这些个日子來。洛召楼几乎就是养成了一种警觉性。随便看到一个人。都会觉得是其他人派來的。
他狠狠地瞪着那两个妇女许久。但一点都沒有发觉她们有什么非常异常的举动。甚至。她们连一点点的武功都看似不会。
“莫非是我想多了......”
洛召楼想了想。正要从晒台那边回到自己的房间。那些个妇人突然之间开始讨论事情了。
洛召楼的脚步有那么一刻的迟缓。万一是敌人设下的陷阱呢。万一是故意要让他听到不该听到的风声呢。
虽说已经是草木皆兵。但是现在的话。还是多知道一点会比较好......
洛召楼的脚步还是一步步地向后退去。退到了可以清楚地听到那些人说话的地方。他停驻了脚步。随后侧耳听去。
“你方才说什么來着......”
“嘿。那个庙宇。可灵了。可别怪我沒有告诉过你啊。你去拜拜。特别是今年。特别灵。这年头啊。我还为了我家老头去祈福。我家老头的风湿病还厉害着呢。沒想到。这么一拜。居然好了。”
洛召楼的眉头慢慢耸搭了下來。
原來以为是事关什么机密的。沒想到居然是深闺妇人无聊在讨论的占卜之事。
他冷哼一声。刚要回头就走。另一个妇人突然之间道“为什么。为什么是今年最准啊。”
“你忘记了啊。今年。可是四年一次的闰年。这一年下來的天数啊。比往年都多一天。这闰年的占卜格外有用。你不知道么。”
也就是这句话。让洛召楼呆立当场。
闰年。
多一天。
是啊......今年算來的确是闰年。的确是多一天的......那自己之前的算法也就都错了。那这天数......
洛召楼计算了一下。就在那瞬间。他的心跳都要开始停止了。
他可能从來都不知道。恐惧是什么。但这一瞬间。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什么。
“父亲......父亲......”他向后退了两步。哐当一下摔倒在地上。与此同时。窗外突然之间飞來一枚石子。敲打在他的额头上。
这样的力道。这样小的石块。本來是应该敲得他生疼的。
但是洛召楼却沒有感觉到丝毫的异样。
他只是摸了摸发麻的额头。随后蹲下身子。捡起那地上的石子。
一块小碎布包裹着石子。洛召楼打开了之后。将它托在了手心上。
“已将雩风送至穆梓园。是成是败。全在此一举......”
洛召楼一下子就捏紧了那块碎布......
是了......那两个妇人果然是皇甫尚华派來的。方才的那番话也是故意说 给自己听的。目的是让自己知道。今天......今天子时之前。是最后的时间了。
他沒有时间再考虑。沒有时间再犹豫。沒有时间再去想什么事情......
他有的只是。立刻做下决定。随后冲出去。要么。杀了雩风取出解药。要么......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去死......
“不......不......”
皇甫尚华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完善了。
他和云羿之间的筹码几乎是趋于一致。
他只需要杀一个人......云羿也只需杀一个人......
“不行。”他一下子就跑了出去。随后冲出了客栈。骑上一匹白马。就往穆梓园飞驰而去。
客栈老板当然也是不会阻拦他的......他也不会追究。马匹是否是需要钱。
左右皇甫尚华也已经给足了他钱。当洛召楼冲出房间的同时。说明。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接下去。要做的。就是享受国公府给他带來的荣华富贵了。
天公不作美。明明离开客栈的时候。还是晴天。可当洛召楼紧握缰绳。驰骋在外头的时候。一个闷雷打了下來。天边闪了闪。随后出现了一个弯道。
洛召楼沒有心思去看。他只是俯卧在马背上......
不可以......父亲。一定要等他。等他啊。
他胯下的白马显然沒有给他多少面子。这么路滑的时候。一个颠簸。马蹄子开始打滑。随后摔倒在地上。马蹄子开始抖动了起來。
洛召楼这一摔绝对不比那马要好受多少。但是他很快就爬了起來。
此处离开穆梓园也沒有多少路的。他开始往那里飞奔起來。
污泥混着雨水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淌。
近了......越來越近了......
洛召楼一阵狂奔。突然眼前开始迷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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