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星际彼方的‘人’之四*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久前才过完6岁生日的木下空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泪水盈满眼眶,自脸颊滑落,然而,除了紧抱怀中的海豹玩偶以外,她什么都办不到。
木下空是一名普通的女孩子。她父母—木下悠和木下穹—同为一家日本企业的专职员工,由于职责的关系,常常外派到亚洲各国办公。在一次外派到婆罗洲的经历中,两人与驻扎于这座偏远小镇的伍德神父结为莫逆之交。也因此在双双申请到年假以后,夫妻俩决定携带年幼的女儿前来婆罗洲游玩,一起享受难得的假期。
但是,为什么原本应该享尽天伦之乐的旅途,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十分钟前,神父那边来了三位‘客人’。不知是出于孩子的直觉或是其他因素,小空本能的对那三个‘人’感到厌恶,只想着离它们越远越好。
“小空,怎么了?”
“讨厌,的人!”挥舞着海豹玩偶,小空说道。
“神父那边来了客人?”温柔的母亲抚摸着自己孩子的脸颊,轻声问道。
点头。
“它们,很讨厌!”加上自我感想,小空嘟了嘟嘴,“妈妈,我要出去玩。”
“诶…等等你爸吧。他好像在庭院…”
房门突然被撞开,一个中年男子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他双目呆滞,脸上布满青色凸出的血管,嘴巴张开,似乎快要窒息。
“亲爱的?”
“爸爸?”
见此惨状,房内的两位女性都惊得说不出话来。木下穹冲上前去,扶着摇摇欲坠的丈夫不让他跌下。
“亲爱的,你怎么了!?亲爱的!”
像是木偶般缓缓转过脖子,木下悠呆滞的双眼锁定在妻子—木下穹身上,他嘴巴张得更大,似乎想表达些什么的样子…
接着,一口咬在木下穹的颈上。被刺穿的动脉喷出大量鲜血,他贪婪的吮吸着。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目睹这一幕的小空发出惨叫。
“咕…呜…”
手部抽搐了一下,木下穹的目光因大量失血而无神。完全不了解怎么回事,完全不了解该如何应对,完全无法作出任何反应。任由生命力随着血液而流失。这名女性渐渐松开抱住丈夫的手,倒在地上。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妻子的血自嘴角淌下,木下悠发出怒吼,转向一旁正在瑟瑟发抖的女儿。
“…爸爸?”
幼小的心灵一片空白,虽然颤抖着,她仍试图向父亲伸出手。
“呵…哈…嘶嘶…”
看似哮喘其实是嗜血的喘息,它只是将目光牢牢锁定房间中央的小女孩,不让‘猎物’有一丝逃走的可能性。并没有对女儿的呼唤作出任何回应,因为,在‘种子’从体内孵化之初,木下悠已经死了。
“呀!!!”
面对向自己扑过来的嗜血猛兽,小空紧紧抱住怀里的海豹玩偶闭目待死。
啪。
预想中的死亡并没有加诸于身,前方不断传来挣扎声。小空睁开眼睛一看,一名警察单手勒住自己父亲的脖子,一脸嫌恶。
“…没叫你这样杀人,这杂碎。”
一扭一甩,将这具徒具嗜血意识的家伙摔到门口,“把他绑起来!对,就是这条绳子。”
另一名警察应了一声,从腰间取出一条普通的细绳套在‘木下悠’的脖子上,‘木下悠’还想要挣扎,警察不得不一拳揍在它的头部,让它暂时安分下来了。
“小妹妹,不用担心,一切情况都在掌握之中。”第一名警察露出和蔼的表情,不过不知为何他脸上笼罩着一股灰阶的色彩。他半蹲下来看着小空。
“呜…我…爸爸…他怎么了?妈妈…”幼小的心灵承受不了一连串的刺激,她咬住嘴角,眼泪却不由自主的落在地上。虽然内心本能的厌恶三名‘警察’,但眼下却是这位被自己误会的‘警察’救了自己。
“谢…谢谢。呜…呜呜…妈妈…怎么了…爸爸…”向自己曾经无理对待的警察道歉,小空终于哭了起来。
“乖…不哭,现在你安全了。”警察伸出一根手指拭去小女孩的眼泪,微笑说。
木下穹仍然倒在血泊中,没有任何反应。另一位警察将‘木下悠’栓在门口边,虽然无法移动,它仍不断尝试向小女孩的方向扑去。奇怪的是,这只猛兽却对距离更近的两名警察视若无睹。
“小空,看。”警察指了指门口的‘木下悠’,小空眨着满是泪水的眼睛,朝他指的方向看去,“这个啊,就是‘种子’在体内发芽造成的狂暴化效果。”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小女孩看着警察叔叔不明就以。
“一般而言,被‘种子’植入的人类起初不会有太大的不良反应,数个小时后会变得很想喝水,最后会因痛苦而抽搐。”警察继续说,“但在特别的情况之下,我们可以让‘种子’变得狂暴。”说着,门口那名警察狠狠踩了一下‘木下悠’的后背,它发出吼叫声,却没有任何痛苦的感觉。
“陷入狂暴的‘容器’会产生嫉极度的嗜血欲望,它会失去所有理智,为寻求血液而充满攻击型。你看,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警察让开身体,让小空可以看见门口的‘木下悠’。看见父亲的惨状,小女孩不禁缩了缩。
“这种状态下的‘容器’不会痛、不会害怕…只有嗜血本能。”警察一步步往后退去,在经过‘木下悠’时还伸手按了按它的头。小女孩想要跟上,但见到门口势若疯虎的父亲,却犹豫了。
“…叔叔,我…”小空开口恳求说,“请…带我…”
“哎?我什么时候说要带你离开了?”警察露出爽朗的笑容,他身后的同僚也是,“你还不明白吗?你父亲身上的‘种子’就是我种下的啊哈哈哈哈哈哈!”
狂妄的笑声让陷入震惊的小女孩浑身冰冷,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即使脖子被勒,它也不会有任何痛苦。”警察轻轻弹了一下绑在‘木下悠‘脖子上的绳子,这条绳子随着后者的挣扎不断被拉扯,“小女孩哟…我们来猜一猜你‘父亲’会花多久挣脱这条绳子吧。”说着,他用手比了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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