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声到了如梦初醒。
明当当恍惚看车外,太阳热烈大地被晒成白色,隐约水流的冲击声入耳,再一看车里其他状态,除了她和时郁其他人都吓成鬼样子。
“大叔您这技术太牛逼,还没漂咱魂已经被您去了大半!”
“小伙子你就不懂了吧,上山这一条路落差九百米,我带着你们往上冲,再到终点倏地往下,哎,要的就是你们的尖叫声!”司机大叔是当地人,晒得乌黑,个子矮小,但爽朗朴实的笑容令人亲近。
李辰哈哈笑着,“谢谢您啊,待会儿漂下去时间够我再坐趟您车还玩一次!”
李辰自来熟,和大叔称兄道弟了一会儿,爽朗告别。
和时郁比起来,李辰咋咋呼呼。
下了车,明当当问他,“哥哥,你为什么来漂流?”
他看起来完全和这种大众化爱好格格不入。
他喜欢音乐,常去听音乐剧,各大乐队犄角格拉里的一场演唱会,有时还带她去录歌,做的最迎合大众的一件事就是去年带她去天桥唱歌。
当时他的朋友们都来捧场,给她组建了一支临时乐队,让她第一次在大众面前唱歌,那歌词明当当现在还记着,欢快吧,让我来跳舞吧,跳舞,跳舞……全英文,她忘乎所以,还被观众拍了视频在网上大火一段时间。
幸好戴了眼罩,不然明当当已体验啥叫年少成名。
“你不喜欢?”此刻,他反问她。
“我不知道,没漂过,如果好玩可能会喜欢。”
“多尝试一些事情。”
“我一直尝试。”她嘴巴硬,心性儿冷,不服输,时郁教育她什么她总不甘示弱。
时郁摸了摸她脑袋,笑说,“老人常说发旋越多,脾气越犟,你两个旋,八百匹马拉不回。”
“你什么意思?”明当当皱眉望着他。
盛瑶的事还没跟他算账呢,现在又来教育她?
时郁捏住她下颚把她脸转过去,“让你玩儿。什么意思。”
转过去的方向,视线正好对着漂流出发点。
是个亭子,带着一个小码头,好些黄色的皮艇在水中晃着,穿上救生衣的游客已在岸边整装待发。
明当当一扭头就看到盛瑶盯着自己这边方向,不服气嫉妒的眼神,她差点吐了,“我不要和她一个艇!”
她大叫。
时郁推着她后颈下去,明当当人小,被他轻而易举推到亭子里,“哥哥,哥哥!”
“在。”亭子里人多而乱,明当当惊慌。
倏地,一只手掌就扣住她手腕,“当当!”
是顾嘉致。
“干嘛?”她莫名。
顾嘉致说,“快上来啊!想被挤下去?”
那群游客疯了,争先恐后往皮艇上冲,于是时郁只留了一声余音绕梁似的“在”,兄妹俩就彻底失散了。
“哥哥,哥哥!”明当当被迫上了顾嘉致的贼艇后她本想跳艇明志,但是她扭头看到岸上情景时差点一锤把顾嘉致皮艇捶翻喽。
岸上,盛瑶亭亭玉立,眼神柔软情意绵绵,看着正在套救生衣的男人。
不知不觉,哥哥已经长成男人了啊。
高俊,清隽,遗世独立。
这样的男人怎能不受人青睐?
盛瑶看着他,像看着天荒地老……
明当当气成沧海桑田,自己变得宽宽的,了无边际,但一个巨大声音在回响——他们怎么会搞到一起?!
“哥哥——”她最后喊了声,身下贼艇就刷的下带她冲入一个急下坡,明当当瞬时萎。
她不喜欢盛瑶。
非常不喜欢。
这个姑娘从第一次见面,送那只积木熊后,明当当对对方就非常之讨厌。
原因无他,这是一个非常俗气的姑娘,嫌贫爱富,高高在上,喜欢时郁也只是喜欢成功的时郁,在鲁港的时郁她不喜欢,对明当当提过好几次,他该离开那里,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凭什么?
鲁港人民得罪她了?
凭什么被瞧不起?
在明当当眼里,时郁在鲁港比在北城开心自由一百倍,她到底懂不懂哥哥?!
水流清澈,可见底。
湍急之下,带着水草带着游客的惊叫声,在山谷间回荡。
明当当了无动静。
顾嘉致看了看她,越看越笑,哄着她,“开心点。”
“顾嘉致!”两人一艇的规则中,忽然背后传来李辰的一声怒吼,“你们抛下我!”
他和一个陌生壮大叔一艇,一脸崩溃表情,“老子射不死你!”
猛地拿起水枪朝顾嘉致一阵猛烈攻击。
明当当被牵连,一脸水珠,无语的。
李辰大吼:“当当趴下,辰哥给你报仇!”
明当当闻言矮了身子,接下来就是一阵兵荒马乱。
狭长的河谷中,你的,我的,他的惊叫声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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