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刚好。
骚耳的磁性男低音,在车厢无限放大,明当当眼睛瞪着,僵直到已经不会转。
哥哥干嘛?
为什么凑那么近?
他眼神像蒙了一层水纱,过滤去杂质,带光柔软着如星星坠落海面,明当当有一瞬间似听到海浪的声音,他冲击着她。
……还看。
“好好吃。”这三个字倏地打破莫名地令人不知所措的气氛,如当头一棒捶醒她,明当当惊叫一声,“好痛!”
他指腹重重擦过她嘴角,令她感觉自己嘴角都快变形!
刚才对外人那么温柔,对她就这么坏!
明当当脸气成河豚。
时郁正过身子,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擦沾在指腹的冰淇淋,眸光深邃情动。
明当当毫无知觉,离开窍似有十万八千里距离,她埋怨地为自己嘴角打抱不平,“哥哥,你真的变了。”
“怎么?”他兴味瞥过眼神,似对她不甚在意,虚虚的漂浮着。
“你真的不再管我了?”她焦急看着他,见他不为所动似默认,就慌慌地说,“你不管我我就不帮你参谋。”
“参谋?”他笑了。
今晚笑太多次,因而嘴角显得有些僵硬。
明当当说,“或者不参谋也行,我可以给你打掩护,奶奶逼你相亲的时候我就救你于水火。”
“你很烦。”他再次笑。
明当当也笑,“哪里烦?人家为你操心啊!”
他不再交谈,倾身扯出安全带,将她绑在副驾中。
明当当看他这样,内心得意,废话这么久其实就在等他为自己系安全带啊,他可是真不是上道,让她等这么久!
于是明当当安心了,觉得今晚出来收获巨大,哥哥原谅她了!
踏实和他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然后安睡。
到家后她其实有感觉,但就是故意不醒。
让他公主抱自己,听到他凝望着自己许久后无可奈何叹出一声宠溺气息,接着靠他胸膛,如一片云被安送到了床际。
明当当快乐。
……
新年,如约而至。
即使和哥哥再亲,也知哥哥和她不一样,哥哥有自己真正的家人。
爷爷奶奶高龄不说还有一个石夏年。
除夕夜,她没跟他回去,而是和床单厂的朋友们在MAO酒吧过了一个自在的年。
反正以前她都是这么过的,也没感觉到受伤害什么。
“你现在变超级强大,健谈快乐,和从前派若两人。”酒吧里见到她的熟人一致这么评价她。
明当当笑逐颜开,“是么。”
至于到底是不是她心里有数。
正因为有数,有一份底气支撑自己前行,她得对得起这股背后的力量。
喝了几杯度数不高的葡萄酒后,她放下杯子,不肯再沾了,“我九点得回去。”
她说。
舞池中人群正骚动,彩片从上空飘洒,宛如置身在一个迷离的不真实世界。
一名女性朋友拉着她手喊,“九点?有没有搞错!哈哈。”最后两声,似乎嘲笑她的扫兴。
明当当同样朝对方喊,“我哥在家等我。”
“没关系,我妈也说了等我呢!”对方喊,“家长都这样,放心啦,他们等习惯就好了!这可是新年哎!”
明当当想想也对,谁会在新年派对里九点就回去?
但心里还是发憷,一再提醒,九点就走,九点就走,神经都快念大条。
九点二十分。
走廊昏昧,男男女女纠缠,谈笑,快乐着。
地毯厚实,踩上去无声。
明当当走了几步,快到卫生间门口,倏地一回身,瞪背后的人,“你干嘛?”
这人不是别人。
是余旸。
明当当注意他半晚上了,一如既往不合群,她来后都没和她打过一声招呼,这会儿上杆子追她到女厕所干嘛?
余旸站在暗光里,身形高又长,有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安静帅气,他淡淡瞅着她,忽尴尬一声,“拉链开了。”
什么?
明当当有一瞬的愣,继而面色微热,说,“哦。”
又担心,难不成我胖了?
她穿得裙子很保守,长袖及膝,唯有背后一截儿拉链,封存她美好的躯体,这会儿竟然崩开,她不禁怀疑人生。
伸手够了够,手臂也似壮了不如以前灵活,竟然没够着。
她脸更加热。
他忽然靠近,在她很近的地方,“我帮你。”
然后不等她点头,抬手,轻微一声,完美解决她的尴尬。
明当当和他立在狭窄的过道内,不时还有人经过,他们得避让,如此不方便,却根本挪不走脚步。
她面对他,忽然抬眼问,“你怎么看见的?”刚才听声音,拉链只是下来一小段,酒吧光线昏暗,得有超强的视力才能注意到。
他脸色微变,好像有点尴尬,或是不自在。
明当当嘴角微扬,自信,“你盯着我看?”
“想多了你。”余旸失笑,似乎在说她自作多情。
明当当也不矫情,“那我上洗手间。过会来跟你玩儿。”
各人性情不同,反正总要有一个人主动。
她眼底落落大方,甚至有点高傲,但她的高傲又如此特别,是那种打心底的唯我独尊,却不带对旁人的鄙视。
仔细瞧,甚至从里面感受到温情。
“好。”余旸笑应。
她点点头,留下一道美丽的倩影,转进前方。
……
音乐悠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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