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则消息打破了学院欢乐的氛围。
副院长笑忘白破例收一名新生陪读为入室弟子。且将其名字写入学院名单薄里。
一时间。月浅曦之名如一阵飓风传遍整个学院。
“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笨蛋。上回和红锦衣打斗。还对圣师不敬的陪读不就叫月浅曦吗。”
“这人凭什么能成为副院长的座下弟子。”
不少心有不服的学生集结在玲珑塔外的白石路上。反对笑忘白的决定。
“砰砰砰”。新生住所的房门被拍得哐当直响。
尚在熟睡中的南诀迷迷糊糊醒來。
“嘶。”头好疼。
“砰砰”拍门仍在继续。随之传來的。还有璎珞大声的叫唤:“南诀。你丫给我起來。麻利点。月姑娘他出大事了。”
南诀一个鱼跃赤着脚将门打开。
“什么叫浅曦出事了。你把话说清楚。”
“沒时间解释了。快跟我走。”璎珞拉着人一路疾奔赶赴玲珑塔。路上。皇甫诺言言简意赅地把学院内的风声告诉了南诀。
相比他们的震惊与担忧。南诀却是一脸喜色:“这是好事儿啊。小爷就知道浅曦是最棒的。哈哈。这下小爷和浅曦可以一起去学堂上课了。”
他欢天喜地的叫嚷。立时引來了几名学生的怒视。
“白痴。鬼吼鬼叫个什么劲儿。”璎珞忙捂住他的嘴。“沒看见这些人都是來反对副院长收月姑娘为徒的吗。”
“唔唔唔。”南诀拼命挣扎。一张脸胀得通红。
就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璎珞方才松开手:“也不晓得月姑娘跑哪儿去了。这个节骨眼上偏生找不到她人。”
白石路上站满了黑压压的学生。大多是年长的师兄、师姐。
在他们眼里。这莫大的殊荣怎么能被一个不知來路。身份卑微的陪读拿去。
他们在学院苦读。都未得到副院长的青睐。凭什么一个小小的随从能越过他们。成为副院长的弟子。
玲珑塔顶层。月浅曦站在窗边俯瞰着下方集结的人群。心里颇有些无奈。
“副院长。您真的打算要收晚辈为徒吗。”从昨日到现在。她沒有离开过此地一步。起初。只以为副院长是在同她说笑。但此时此刻。他的认真月浅曦已然看清了。
但她不懂。为何偏偏是她。
“你不愿意。”笑忘白搁下锈金色龙纹的毛笔。含笑道。“恐怕现在你就算反悔。也來不及了。”
在他身前的长案上。搁着一本名单薄。其中一页上写有月浅曦的名字。且是用灵力注入墨渍。除非学院将她除名。否则。她永将是学院的学生。
与其它学生的名单不同的是。月浅曦一人就占了一页纸。而在她的名字上方。则注明老师是笑忘白。
“我是怕前辈会成为众矢之的。”对她來说。能得到学生的身份是莫大的好事。她有何不愿意的。
月浅曦指了指下方的诸人:“您的决定引起了大部分学生的不满。这样下去。您多年的声誉会毁掉的。”
“无妨。”笑忘白悠然起身。迈着清浅的步伐來到她身畔。“实力决定一切。”
也是。
月浅曦笑眯眯点头。既然他不改决定。她自然不会将机会拱手让人。
“前辈。我心中有一惑。不知您能否解答。”
“想问我为何收你为徒。”笑忘白哪会不知她心中所想。“时候到了。你便会知晓。”
模棱两可的答案。在月浅曦的预料内。
打从见他第一面。她就隐隐觉得这位副院长对她的青睐來得十分诡异。
可不论是交还小菩提。还是重罚红锦衣。亦或是今日一意孤行收她入门。这种种对她百利而无一害。纵然他有别的思量。这份恩情。她都记下了。
“尊者。”三名老师脚踏灵力。破空飞來。身影停在窗外。欲言又止地看着月浅曦二人。
“若是为反对而來。不必再多言了。”笑忘白罢罢手。“我主意已决。”
混杂了灵力的话语从天而降。落在下方每一名学生的耳畔。立时激起了千层巨浪。
“副院长。学生不服。”有愤慨不平的剑士昂首怒问。“凭什么是她。她有何本事能做您的弟子。”
“沒错。我们不同意。”既然有人带头。自然有无数人附议。
群情激愤。三位老师更是左右两难。学生的情绪他们不得不考虑。可副院长的命令。他们又不得不遵从。
这该如何是好啊。
笑忘白轻飘飘看向月浅曦。如何服众。端看她的本事了。
啧。居然把难題抛给她。
月浅曦幽怨地瞪了为师不尊的男子。随后。深深吸了口气。夺窗飞出。速度快得一些个修为未至入体境界的学生根本來不及去看。下一秒。只见那名领头的剑士脑袋上。竟悬空着一排凛凛金剑。
包裹在乳白灵力中的金剑。异常锋利。
剑尖直对剑士的天灵盖。而在剑阵之上。月浅曦傲然立在一把更为巨大的金剑剑身上。御剑而站。
长衫在气浪中猎猎作响。墨发如云。气势锐利。
那股无形的压迫感。让好些学生感到胸闷。
“我比你强。”月浅曦莞尔轻笑。只目光犀利如刃。“这就是理由。”
狂。十足的猖狂。
方才还叽叽喳喳的人群。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个个全都傻了眼。
“哇哦。”璎珞满眼崇拜。“月姑娘不愧是月姑娘。”
这番话换另一个人來说。绝对会引來不服。可偏偏说的人是她。反倒叫人生出理所应当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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