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洛岚径直带着人回到擎天阁。至于角斗场内那一张张或惊讶或戏谑或不可置信的脸庞。则被他通通抛诸脑后。
他做事向來随心。只因这颗心叫嚣着要救她。便去做了。旁人如何想。如何议论。都与他无关。
“咱们接着看吧。”笑忘白悠哉悠哉地捧起茶盏。就着杯沿抿了一口。似对刚才发生的一幕。视若无睹。
金耀痛失了一名弟子。脸色不由有些难看。但想到学院同样也失去了实力最强之人。又觉得平衡了些。
“哼。这场比试我金家赢定了。”他咬牙说道。
擎天阁外。一团炽热的火球似流星坠落般。冲入结界里。
留守的一名执法者满脸古怪。大领者的契约兽怎么会在这时候回來。
他摇摇头。不愿去猜想大人物的心思。尽忠职守般。挺身站在外围。
月浅曦瞪大了眼睛。周遭的景色转圜。她压根沒放在心上。更沒功夫去理会。
眼下看着他。于她而言才是最最重要的事儿。
朱雀在擎天阁的建筑物前停下。
炎洛岚率先下地。伸手一捞。月浅曦就被一股吸力。带入了他的怀中。
熟悉到刻骨难忘的气息如大海般将她紧紧包围。
什么坚强。什么冷静。通通化作了浮云。
一颗心早已变作春水。软化了。
她闭上了眼睛。近乎贪婪地吮吸着他的体香。
多久了。有多久不曾这样安心地倚靠在他怀里。有多久。不曾亲近他。碰触他。
娇躯入怀的刹那。炎洛岚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他本能地想把人拥紧。可理智。却又告诉他。他应当把人推出去。
这一次。他听从了本心。纵身跃进窗户。把人稳妥地搁到了他专属的太师椅上。盘膝坐在旁侧。运气为她将经脉中的铁砂一一拔除。
他的灵力畅通无阻地涌入了月浅曦的经脉。沒受到任何阻拦。顺畅得仿佛他们本就是一体。
炎洛岚不做他想。专心致志疏通着脉络。
即使闭着目。他仍能感觉到那道炽热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堵塞的筋脉很快便恢复了畅通。铁砂沿月浅曦的指尖排出体外。
“沒有能力就别学他人逞强。”炎洛岚沒好气地训斥道。幽幽睁开的黑眸里。含着几分冷怒。“你不是猫。沒有九条命能去折腾。”
月浅曦不怒反笑。能听到他的斥责。真好。
“还笑。”炎洛岚本就冷峻的脸庞。阴沉得似要滴出水來。
他费心救她。这女人却焖不识好歹。一点悔改之意都沒有。白费了他的苦心。
隔空解开了她的穴道。身躯豁然直起:“你滚吧。”
“哎哟。”月浅曦吃痛地大叫一声。
“哪里有伤。”他忙不迭询问。腰身刚弯下去。立即就被她揽腰抱住。
脑袋轻轻在他健硕的腰间蹭了蹭:“洛岚。你是在意我的。”
哪怕他忘了。哪怕他恶言恶语。可她能感觉到。他的关心是在的。
柔软的话语似羽毛轻轻拂过炎洛岚动荡不堪的心窝。
他黑着脸伸手想把人推开。奈何。月浅曦死命抱着他。说什么也不愿撒手。
“再让我抱一会儿。”天知道。她想这一日想了多久。
力道顿时止住。看着她贪婪、留恋的样子。他竟舍不得让她失望。
炎洛岚恨极了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可偏生。他又无法遏制。
手臂无力地垂在身旁。终究还是听从了本能。
“洛岚。你近日是不是换了种熏香。”他身上的气息和过去有些差别。多了一丝淡淡的仓木香。
炎洛岚眸光一闪。她对他的习惯似乎十分熟悉。
“你认识本尊。”他平静地陈述道。
“是啦。我不是说过吗。我们以前很熟。”月浅曦扬唇笑道。亲昵之态毫不掩饰。“你的所有习惯。所有喜好。我都了若指掌。”
“呵。那又如何。本尊不记得你。”打击的话未经思索便出了口。当见着她黯淡的神色后。炎洛岚懊恼地抿紧嘴唇。
好在月浅曦早已对他的冷漠有了些准备。一瞬的失落。就重新打起了精神。
“沒关系。我记得就好。而且。我相信会有一天你能把过去的种种都记起來。”
明媚的笑靥。配上她自信满满的神态。耀眼到让炎洛岚有片刻的失神。
反映过來后。他不屑地嗤笑一声:“本尊告诉过你。那些遗忘掉的事。对本尊并不重要。”
“那是因为你忘记了才会这样说。”月浅曦固执地摇了摇头。任他如何打击。坚定的信念都不曾动摇过。
“哦。”炎洛岚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手掌抵住她的肩膀。无情地把人推开。
月浅曦重伤未愈。身体实在沒什么力气。顺势就倒在了太师椅中。
“好。既然你这么自信。本尊就给你一次机会。”炎洛岚漠然启口。“说吧。把你口中所谓的过去。通通讲出來。”
让他听听。那些曾经到底是什么。
月浅曦面露几分犹豫。她不是瞎子。岂会看不见洛岚眼底的讥讽与凉薄。
可她想告诉他。或许知道了过去。他能稍微想起來一些呢。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炎洛岚忽然改变了主意。
他已做出过决定。不论那些空白的过去代表着什么。对他而言。都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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