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
少女倨傲的神色微微一怔:“看在大领者的面子上。这次我就放过你们。”
她突然变化的态度让月浅曦的心沉了些许。仅仅是名号。就能让气焰嚣张的人息事宁人。不和她们正面交锋。洛岚在神殿的身份究竟为何。
少女可不在乎她的愣怔。素手一挥。便带着随从打算离开。临走时。她又问了句:“你们刚从山岭里出來吗。”
月浅曦敛去外露的思绪。轻笑道:“是啊。我们在森林里穿越了足足四天。才到达了这里。有什么问題么。”
她歪着头。面带几分纯良、迷茫。
看上去不像在说谎。
少女立时打消了对他们的怀疑。她自信沒有人敢在她面前说谎。
“我们走。”
武者唤出契约兽。一跃而上。半响后。一行人就消失在了瀑布所在的山顶。
璎珞长舒口气:“好险。”
还以为今天又会有一场恶战。好在月姑娘急中生智。化解了对方的猜疑。
“浅曦。这家伙要怎么办。”南诀指了指璎珞怀里半靠着的不省人事的女子。“她看上去伤得很重。”
“先替她疗伤。”这人是被他们连累的。不可见死不救。
月浅曦在温泉池边的空地上席地坐下。替少女检查伤势。
这人伤得很重。经脉断裂。脉络堵塞。若不尽快施救恐怕很难撑过今夜。
她立即把炎洛岚离开时留下的灵药取出。放入少女口中。再以灵力注入她的身体。帮助她疏缓淤血。打通脉络。
“噗”。少女倏地喷出一口黑血。小脸白得像纸。但气息却比方才稳定了许多。
“约莫一两个时辰她就能醒过來了。”月浅曦收功起身。擦了擦额上的凉汗。把人平放在地上。
“那我们今晚就在这儿露宿吧。等她伤势平稳再启程上路。”璎珞主动请缨接下了照顾人的责任。
“我去附近找些吃的。”南诀骑在雪狼背上。朝林间跑去。
月浅曦在水里净了净手。突然。耳边传來了皇甫诺言暗沉沙哑的声音。
“月姑娘。有一件事我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应否告诉你。”
“嗯。”他也有吞吞吐吐的时候。月浅曦莞尔笑道。“有什么事不妨直言。说出來我替你把把关。”
“你还记得在汇仙镇上的经历吗。”皇甫诺言走到她身边。用极轻的语调问道。
“记得。”事情过去得不久。她怎会忘记。“好好的。怎么提起它了。”
“在汇仙镇的神庙暗房里。我们曾发现过一个诡异阵法。”皇甫诺言神色严肃的说。“刚才在巨龙深渊的巨山山壁上。我看到了相同的阵法图纹。”
温和的笑容立时淡去:“你确定。”
“是。”皇甫诺言坚定点头。“山壁上堆积的骸骨旁凹凸不平的纹路看似寻常。但若将纹路连起來。和神庙的阵法如出一辙。”
为了验证他的说词。月浅曦特地还返回巨龙深渊的结界外仔细看了看。
庞大的尸山形成的大山山壁中。的确有许多坑坑洼洼的缝隙。那些缝隙像是尸骸堆砌时出现的。可详加观察。其纹路走向。的确与曾经看到过的不知名阵法一致。
荣宁大陆一个小镇上的阵法居然会出现在天镜之地。
月浅曦若有所思地摩擦着下颚。这事十分奇怪啊。
“难不成这阵法是天镜之地的人布下的。”她喃喃自语道。却着实想不明白。谁大费周章地在两地布下相同的阵法。
想不通的事。月浅曦也不愿耗费精力再想:“这事只你和我知道就好。不要泄露了口风。免得他们跟着担心。”
“我省得的。”皇甫诺言正有此意。
“至于这阵法。日子还长。总归有一天咱们能弄个明白。”月浅曦云淡风轻地说道。
“姑娘的心境皇甫深感佩服。”至少他远不如月姑娘这般豁达。
“得了吧。只不过是因为这件事对我來说并不算太重要。”月浅曦失笑道。“因此我才能耐住性子不去一查究竟。”
如果这事与她在乎的人牵扯上关系。她哪能说得这么轻松。
天色渐沉。山岭里的夜格外寒冷。晚风从林间深处刮來。风声如泣。时而还能听见魔兽的吼叫声。
月浅曦用树杈搭着一块布帛。在内侧为少女换下了身上染满斑斑血迹的衣物。刚想把自个儿的衣裳替她换上。谁知。少女竟嘤咛着幽幽转醒。
“你醒了。”月浅曦眸色一亮。随后。便将衣物放到她身旁。“这是我的衣裳。不嫌弃的话你拿去穿上。很干净。”
“你是……”少女涣散的瞳孔倒影着她美丽的倩影。辨认许久。才终于记起了昏迷前的事。“是你救了我。”
“额。”能说害她的人也是自个儿吗。
月浅曦心虚地讪笑着。手指摸摸鼻尖。沒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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