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浅曦呼吸一滞。一把扯过宣纸。死死盯着上边的话。像是要将纸张看出一个洞來。
许久后。她竟仰头大笑:“哈哈。原來是这样。”
是她误会了。事情根本不是她所想的那般。
喜悦充斥在心窝。低迷多日的情绪。这一刻由阴转晴。
突然从房中飘出的笑声。也惊呆了门外的银家人。
“你们在这儿守着。”银儒御吩咐后。拔脚进屋。“月姑娘。结界只能阻绝你的灵力波动。声响依然能传出去。为了你的安危。也为了我和师弟们的处境。请你噤声。”
她晓得现在是什么局面吗。居然还能笑得出來。
银儒御一时都不知该佩服她。还是该笑话她。
笑声戛然而止。月浅曦抱歉地看了他一眼:“是我失态了。”
银儒御罢罢手。沒再责备她。只是心头颇有些疑惑。她的同伴被擒。竟然能笑出声。莫不是疯了吧。
“我和朱雀还有话要说。你能去外边再等一会儿吗。”月浅曦礼貌地问道。
“行。”银儒御爽快答应。转身就走出了房门。
家主很看重她。单是冲着这一点。她的吩咐。他就不会违抗。
“你说的是真的。那道墙里藏有玄机。”月浅曦再次向朱雀求证。这件事关系重大。她必须弄清楚。
朱雀连连点头。它从來不会说谎。更不会骗她。
月浅曦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若当真如你所想。我得找机会潜进去一趟了。”
要查明洛岚失忆的原因。明月宫是她必须要去的地儿。可如何瞒过神殿中人。潜进去呢。
电光火石间。一件事儿闪过脑海。
“我怎么忘了玉简。”月浅曦如醍醐灌顶。激动地从椅子上跳窜起來。
只要朱雀带着玉简。她就能偷偷摸摸地进入神殿。且不会被人察觉。
月浅曦心里的算盘打得叮当响。当即朝门外唤了一声。
“借玉简。你要借它做什么。”银儒御听完她的话后。沒有立即答应。这玉简是他的宝贝。哪有轻易借出去的理。
“自然是藏身。”月浅曦轻笑道。“你放心事成后。我定备厚礼答谢。”
闻言。银儒御沒再迟疑。很利索地将玉简交给她。
“此物若从外部注入灵力。可不费吹灰之力打开空间。若想从里边出來。要耗费不少力量。”他好心提醒一句。
“能排得上用场足矣。”至于代价。她付得起。
月浅曦当天夜里就和银家人分道。进入玉简空间以后。朱雀按照她的计划。张口将玉简藏在了羽翼下。现出本体朝着雪山展翅飞去。
一路上。它小心翼翼地避开神殿守护者的注意。契约屏蔽。导致它的实力也随之大降。别说是与大圣师一战。就是普通的一名圣师。也难给它造成不小的麻烦。
索性。神殿里的强者都识得它的气息。以至于朱雀畅通无阻飞上了半山腰。
熟悉的灵力波动从远端传來。寝宫内。浅眠的炎洛岚幽幽睁开了双眸。
它终于舍得回來了吗。
修长的身躯缓缓从太师椅上直起。跃出窗柩。直奔端殿而去。
朱雀到达山巅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一轮如钩的弯月悬挂长空。洒落一地清冷光晕。
“小麻雀。”喑哑的声线如惊雷炸响在朱雀耳畔。
飞行的速度戛然一顿。身躯竟僵在了半空。
炎洛岚傲然直立在端殿顶部的美丽瓦片上。墨色衣诀在夜风中轻轻摇摆。如云黑发肆意飞扬。如神祗莅临。尊贵非凡。
“过來。”他低声唤道。但话里却带着不容忤逆的命令。
朱雀嘶鸣一声。身子慢慢变小。而后。乖乖地朝他飞去。落在他的肩上。
微凉的手指爱怜般轻抚过它的羽毛。每一次触碰。都能令朱雀寒毛倒竖。
“你在怕什么。”炎洛岚狐疑地问道。它的反映似乎不太对劲。就像是做贼心虚。
锐利的目光直勾勾望入了朱雀躲闪的兽瞳里。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朱雀扇了扇翅膀。讨好似的想去蹭他的脸颊。
炎洛岚偏头躲开。黑眉不耐的皱紧。
哪怕是他的契约兽。他也不喜与之这么亲近。
“你有事瞒着本尊。”他淡淡地说道。语气笃定。
心虚的表现。以及这讨好的态度。无一不让他起疑。
属于强者的威压如一张巨网。将朱雀笼罩住。身体僵如石块。完全沒办法动弹。精神力随之刺來。在它的身体上缓慢游走。
完蛋了。
朱雀大惊失色。拼命调动灵力。想要摆脱桎梏。
“这是什么。”手指拨开羽毛。月光下。泛着朦胧银光的玉简出现在了炎洛岚的视野里。
两只指头夹着玉简到身前。眉梢一挑。等着朱雀解释。
然而。朱雀却只呜呜地叫唤着。不断向他投去求饶的眼神。
“不说吗。”灵力注入玉简。极其强大的力量让玉简空间产生了地动山摇般的震荡。
外边出事了。
月浅曦刷地睁开眼睛。脚下的地面正在剧烈摇晃。必定是情况有变。再这样下去。空间会崩塌的。
她一咬牙。张开了保护屏障。圣婴六重的灵力源源不断输送出去。
两道力量在玉简里交锋、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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