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里啊……”
我一边感叹着,一边跟着真田姐妹走在繁华的街道上,这片街道的繁华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国家当时平均的城镇商业水平。人潮涌动,除了京都,奈良这些地方外,日本的任何一个城镇都不可能拥有如此密集的人口流量。
“嘻嘻,羽寒君以前来过这里吗?”真田信之突然弯下柳腰,仰视着我。淡淡的笑道。
“姐姐,这家伙怎么可能知道啊?一看就是乡下来的野猴子,没有文化什么的。”真田幸村称职的继续履行着她的腹黑大业,补刀技术简直一流啊!
一听到猴子这个称谓,我当场就怒了!:“你说谁是猴子啊!?猴子可是丰臣秀吉的称号啊!!你这丫头有点常识啊给我!!”
“哼!我才不管!!猴子猴子猴子!!!……”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作为武田家家臣,大街上嬉笑打闹成何体统!?”
伴随着真田信之的一声娇喝,我们两个瞬间又变成了温顺的羔羊,尼玛果然真田家的家主说话就是有威信啊!还有那作为大大名家臣的一种高傲。
“话说回来,羽寒君以前真的不知道这里吗?”
对于真田信之的问题,我只是笑而不语,但即使真田信之真的不说,我也大概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好啦,我也就不和羽寒君卖关子了,其实这里就是……”
“是“界”对吧?“我抢在真田信之之前将答案说了出来。
见我抢先回答出来,真田信之的俏脸赌气的鼓了起来,明显是少女独有的娇怒。就像撒娇一样。话说回来,原本印象中那个高冷的真田信之竟然也会露出这种媚态。
“切,知道还摆什么谱啊…...”
“关键是之前你也没告诉我啊。”
所谓“界”,在日本战国,可以说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怎么说呢?他大概就是相当于十五世纪意大利的“自由港”佛罗伦萨,英国的利物浦和美国的纽约,是一种类似于经济特区和自由贸易区的存在。这里可以说是当时全日本的商人的天堂和世界商贸与文化交流的集散地,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日本对外交流的唯一通道。在这里可以见到来自全世界的各种货物,还有天主教堂和伊斯兰清真寺,而作为传统宗教的佛教,也只是占据了很小的比例。但是“界”却不受任何一家大名所单独控制,就连幕府将军都无权干涉这里的内部事务,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国中之国。而商业的发达带来的巨大的收入也是另急需金钱维持战争机器的各路大名眼红不已。但却没有任何一个大名敢于单独霸占这里。
当然,各路大名不敢出手的根本原因,还是他们布局在这里的各类产业,作为地方财政的重要收入来源,“界”内产业的兴衰有时甚至可以左右一个大名的生死存亡。但因为每家大名都在这里投资,这里便形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产业纽带,牵一发而动全身,任何一个大名敢图谋不轨的话,那就相当于间接的与其他大名为敌,那种后果可想而知,所以天长地久下来,各路大名达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不准对“界”出手。
走在大街之上,竟然能够感受到那种只有在繁华都市才能感受到的比肩继踵的拥挤感觉,不禁感慨起来,这个地方贩卖着来自全世界的各种货物,日本的中国的朝鲜的还有葡萄牙和西班牙的,关东煮铁板烧和服丝绸瓷器茶叶骑士长剑……嘛反正只要是那个时代所有的,在这里没有买不到的。
“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许多呢……”我不禁感叹道。
“待会儿会留出来自由活动的时间的,现在先去把正事办完。”真田信之边走边说道。
“是是是。”我和幸村应和道。
“话说回来,武田家的产业在这里是……”
话音刚落,真田信之的脚步便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座颇显陈旧但人流爆棚的大院门前,门上的武田菱形纹格外显眼。院落之中,许多辆马车正停留在这里。里面的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貌似是在砍价之类的东西。而车上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粮食、药材、石料、木头、金银……
“这是搞什么啊?批发市场吗?”我忍不住问道。
“批发市场?”真田信之疑惑的问道,她对这个来自现代社会的词语完全摸不清头脑。
“这是汉语里的一种说法,就是大宗商品与货物的交易集散地。”我赶紧以这个时代的说法向真田信之解释道。
真田信之闻言,叹了口气道:
“这并不是武田家的产业。”真田信之淡淡道。
“什么?”对于这个回答,我感到十分诧异,难道这样一块肥肉武田家会坐视不管吗?武田信玄应该没有短视到这种地步吧?
说话的功夫,一行三人进入了院落之内。却发现画着其他大名家纹的马车上,装载的全是粮食,蔬菜,鱼类和各种工艺品,而武田家的马车上,则是满满的石材,木材等。
“而是武田家的命脉!!”真田信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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