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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放浪形骸的武家之子 终(2 / 2)

“因为,这只是个梦啊,我的小男孩!”巧笑嫣然的白川清雅,披着深红色的振袖,在不存在在夏日的漫天樱花下,如是对柳生宗莲说着,“止步如此的你,将永远追不上我的脚步。,梦,该醒了,优姬,还有大家,都在等着你呢,可别让他们等急了。”

纤细的手指在柳生宗莲的眉心轻轻点了点,磅礴的巨力,将犹自挣扎的他,一把推出了梦境。

…………………………

闪电,火焰,冰霜,狂岚,都破不开具足上蔓烧的黑炎;箭矢,太刀,投枪,薙刀,全撕不裂无懈可击的铠甲,漫长而毫无进展的消耗战,让围攻影武士的所有人都看不到终点的曙光。

直到,肆虐的影武士,突然安静了下来。

伴着咔哒咔哒的细密响声,裂缝从眉心开始,执着地向四周蔓延。

破壳而出的柳生宗莲,温柔缱绻地向着前方伸出右手,好似,在努力挽留着什么。

眼眸中的迷离再多,也终将依依不舍地散尽,柳生宗莲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甘地直面现实,“优姬,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哥哥。”

……………………………………………………………………

“来了……”

“来了!”

相同的话语,迥异的心情,苦涩的柳生宗莲和兴奋的优格尔,凝望的也不是同一事物。

无人驾驶的金黄色天之马车,拉着晶莹剔透的车厢,被即将破碎的梦境所招引,自穹顶之上破碎的黑洞中蜿蜒而来,拖曳出一条璀璨的星河,又在优格尔面前悄然停驻。

胸腔里勃勃的鼓动,脑海中纷乱的思绪,每一根血管中都流淌着难以自抑的烧灼感,这种渴望到极致的熟悉,他明白,车厢里水色的温润宝珠中,封存的正是自己十分之一的记忆欠片。

来吧,再一次回到我的体内。优格尔迫不及待地朝着宝珠伸出右手。

专注于美轮美奂的奇景的,却只有优格尔一人。

同时侵入梦境的另一个异物,要比马车,有更加强烈的存在感。

一席浓郁到极致的漆黑,银色长发自黑白分明的扑克面具的缝隙间垂落,冷雾弥漫在她婀娜的曲线四周,恍若鬼蜮的破败教堂伴着低沉黯哑的钟声在其中若隐若现。

清冷,晦涩,勉强能分辨出是年岁不大的少女:“柳生宗莲,按照约定,我来取回应得的报酬。”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期许,自也不会去等待柳生宗莲的回答,例行公事的话语过后,便是果决的出手。

绚烂的鲜活气息被朦胧的冷雾涂抹得只余下黑白二色,比少女本人更加幽邃晦暗的存在,用手中匕首的森寒,奏响离歌的最强音,只是一击,坂本龙马,就如残风中的败絮一般凋零。

少女手中,则多了一枚小小的血红结晶。

“优,这是怎么回事?”

“他死了。”

人格面具也会死亡。

若非出自最信服的优格尔口中,若非眼前刚刚发生的一切,阳太郎一定会将这句话当做一个笑话:“怎么可能,就算是和人格面具渊源极深的的影,他们所谓的死亡,也不过是在一个梦境中沉睡,等待着另一个梦境中再一次被唤醒。无论跨越过多少战场,遭受过多少重创后,只要诞生他的人类没有逝去,人格面具就不会消亡。”如此的观念在他心底根深蒂固。

死亡,就如此突兀地在阳太郎眼前降临了。

剥去魔物塑造的具足,垂落黑泥包裹的太刀,,柳生宗莲与坂本龙马,光城阳太郎与吉法师,两对组合之间,在实质上,没有任何的区别。即使被无数攻击洞穿,恢复清醒后的浪荡武士,也仅仅是看起来有些虚弱,如同它软倒在优姬怀里眯着眼的主人。

坂本龙马阻挡不了的事,吉法师也同样不行。

黑衣少女的处刑太过直截了当,就好像用鼠标在回车站上,点下全部删除的按钮那般简单明快,一丝都不拖泥带水,甚至连回味余韵的闲暇都没给旁人留下。

她望了过来,红桃K与梅花Q上狭长的裂缝,只裸露出不到四分之一的瞳孔,可冲击性十足的登场和诡异的攻击方式,却让她看起来比之前愤怒的柳生宗莲要可怕上十倍乃至百倍。

阳太郎退,吉法师亦然,不过是小小的半步,就让阵型破碎,使唐粟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之下。他这才发现,少女目光中疑似杀意的寒冷,真正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唐粟。

优格尔在融合过程中动弹不得,优姬和柳生宗莲又太过遥远,最近的阳太郎也因为惶恐错失最好的阻拦机会。

冰冷的死气,缭绕上唐粟的咽喉,那是迷雾中杀手最酷爱的位置

“哼。”又是稚嫩的童音,和踢踏的脚步声。

更加宏大的黑暗,逼迫一言不发的杀手,一声闷哼从冷雾中跌跌撞撞地现出身形——苍白的齐耳短发,翠绿的眸子,娃娃脸上精致的五官,褴褛的衣衫包裹下,如同玩偶似的躯体上,划着十数道纵横交错的狰狞疤痕。

“全员,脱出!”已然将欠片融入体内的优格尔,毫不犹豫地下令撤退。

…………………………

回归到现实世界,惊魂未定的一行人,从未觉得,黎明前清冷的早晨能如此温暖,也从未如此期待,朝阳能够早一分升起。

“那是什么?为什么会对小栗子下手?”

“抱歉,我也不知道。”第一次,优格尔面对对阳太郎的疑问,表现出苍白的无知。

“我不是在问优你,是在问柳生宗莲这个混蛋。那个死神一样的少女,是在向你索要报酬吧!”阳太郎气急败坏地发着牢骚,要是唐粟因为自己的软弱而受到伤害,甚至死亡,那该如何是好?满腔的怒气,夹杂着对自己怯懦的内疚,都被他倾泻向樱花树下缓缓苏醒过来的柳生宗莲。

“我不能说,准确地说,我也没法给出答案。”瘦骨嶙峋的躯体随着意志的回归上多了点生气,苍白的两颊上也涌上些许红晕,可柳生宗莲,还是虚弱得好似一阵风便能吹倒,经不起任何波澜。

“你!”

“阳太郎,住手!你那时候不也是这样,一旦梦境破碎,梦境主人的相关记忆,也会一同被消除大半。”不仅是坚决拦在兄长身前的优姬,这一次,连优格尔也出手将他击向柳生宗莲的拳头扣下,“你说,是吧。”

“是这样没错,我很抱歉。”柳生宗莲的话语很是诚恳,枯瘦的面孔上也看不出一丝破绽,“关于十年前的事件,我倒是有些信息能够透露给几位。”

“你说的是爸爸妈妈去世的那件事!真的是你们柳生家捣的鬼?”谈及父母的死因,连优格尔也按压不住冲动的阳太郎,只能放任他上前和柳生兄妹对峙。

“没错,伯父伯母的逝世,的确和那天在柳生家举办的仪式有关。”柳生宗莲坦然答道,同时也捂住胸口,眉角闪过一丝沉痛,“我和优姬的亲生父母,同样也在事件中不幸罹难,所以,我的悲痛绝对不会比你少上一分。因为年幼的缘故,我和优姬都没有亲自到场,但可以确信的一点,是仪式内容和人格面具有关,我的力量,就是在那一天觉醒的,祖父曾经在不经意间透露过,我是唯一的实验成功体,不过现在看来,这或许只能当做个笑话。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我……你……”柳生宗莲话语中的信息太过于冲击性,让阳太郎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兄长他累了,诸位,今天就先到此为止,请回吧。”随着优姬的话语,樱花树下的阴影里跃出两个浑身漆黑的蒙面侍者,将虚弱的柳生宗莲抬上早已准备好的轮椅,“优格尔前辈,报酬,我一定会按时交付。”

………………

“优,你怎么看?”看着优姬一行渐行渐远,从愣怔中回过神来的阳太郎,下意识地脱口问道。

十指纠结地交织在胸前,优格尔的语气将信将疑:“我也不敢确定,不过,他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全盘接受为好。”

“为何?七八年交往下来,我记忆里正常状态下的柳生宗莲,应该是很有信用的一个人。”阳太郎此时倒是一反常态,为柳生宗莲说起好话。

“没什么依据,要么就是他是真的没说假话,要么就是城府深到我也看不透。硬要给个依据,只能说是侦探的直觉吧。”故作深沉的优格尔,抽动着嘴角闪现出几分难得的尴尬,强词夺理道:“直觉对于侦探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不要小瞧侦探的直觉!“

“好了好了,亲爱的大侦探福尔摩斯,我也没说不信不是。回去之后,还是交给姐姐定夺吧。”阳太郎不置可否地将话题搁置一旁,“对了,优你刚刚取回的,是哪个时间段的记忆?”

“是六岁到七岁,具体的,还需要好好整理一番。”满脑子都是年幼时的青涩往事,优格尔脸上的表情愈发丰富多彩,“都说了多少遍,你不是我的华生,我也不是福尔摩斯,硬要打比方,请用明智小五郎!”

“是是是……我才不会和六七岁的小弟弟计较。”阳太郎跳脱地拍着优格尔的肩膀,或是因为和旧友重归于好,或是由于父母死因的调查工作有连新的进展,总之,他的心情骤然开朗不少,“小栗子,待会想吃什么,尽管开口,我请客,权当是为你压惊。”

…………………………………………………………

继承人回归的短暂骚动过后,晨曦下的柳生家祖宅重归寂静。

“那么,兄长,我就先行告退了。”优姬掩好窗扉,欠身退出房间。

“恩,你们也退下吧,代我向祖父他老人家问安,就说一切安好。”对着身后空无一人的阴影,柳生宗莲无精打采地挥了挥手。

一声应诺过后,空荡荡的房间里,再无人打扰,终于只剩下卧病轮椅上的少年一人。

长吁了口气,他弯下腰,取出轮椅夹层的包裹中,物归原主的两本日记,目光陡然凝练。

“如果将充满艺术感的语言比作一顶华美的皇冠,那么精心编造的谎言,无疑是其上最为瑰丽的宝石之一。”柳生宗莲的手指虚叩着轮椅的扶手,锐气十足的低语,激昂到近乎咆哮,和前一刻的虚弱判若两人,“彻头彻尾的虚假,还是真假参半的迷雾?都不足够准确,面对能靠着蛛丝马迹推导出泰半事实,杏子姐那样的聪明人,我可没有资格妄自尊大,九真一假的消息,估计也只能糊弄上她一段不长的日子。足够拖延到计划完全展开就好,到了那个时候,即使是神,也不能阻止我达成愿望。

柳生宗莲的指尖蘸着樱花浸泡的茶水,轻抚过日记本最后空白的纸张,氤氲的水汽渐渐磨去浅表的掩饰,显露出其下暗藏的真正信息——想要得到答案,就追寻着足迹赶上来吧,我的小男孩,“谁说,你没有爱过我呢……清雅,等着我,一定会做到的,亲手将真正的你,从祂的手中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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