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就是奏,在她面向自己的时候,或者说刚刚出现的时候,门左卫门就已经确定了。
他听从老师神久夜的命令,带着号钟琴明晃晃的躲到了一个好像很隐蔽实际上很好找可是周围又没人的地方,御手洗七豆的秘密基地。
那几个孩子在自己的房间趴着养伤呢,肯定不会过来的,门左卫门也能放心布置,于是······
“门左······咳咳,师弟。”
少女的嘴角扯出了一道难看的弧度。
“为什么这么做?”
门左卫门本就颤抖的身子好像抖得更厉害了,屋外大雨倾盆,寒风呼啸,忽的有一道闪光落到了遥远的云端。
巨响,却未能掩盖他那低沉的声音。
“为什么?······咳咳,为什么?”
奏的瞳孔好像变的涣散,失去了焦距,嘴角的笑意更胜,双手不再抱着傀儡,而是无力的垂下,由着傀儡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把自己变得更痛。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挤出了一声“呵呵”。
“老师是现今忍界正统,更是身负绝世之术,不提师伯赫赫威名的光环笼罩,单单是老师封印了世界的祸害魍魉就足以被无数人敬仰,而且老师更是对你有救命之恩,若是无她用妖怪的细胞相救,你又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门左卫门的双拳捏得紧紧的,手指之间的缝隙里传出细小的碰撞声,字字沉声,最后更是几乎用上了呵斥的口气,“如此,你现在却是要抛弃传承、放弃前途、背弃恩德!难道所谓的实力,在你看来就那么重要吗?所谓的······”
“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突然,少女也不知道是从那里来的力气,猛地爆喝一声,打断了门左卫门的话,不只是后者,就算是始作俑者也是一愣,显然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不过这不重要了,看着可爱的师弟正呆呆的注视自己,奏笑了起来,不顾腹部的疼痛,笑声越来越大,最终变得癫狂。
“你根本不知道······哈哈,你根本不明白!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衣食无忧是没错,可是其他呢?”奏的语气中满是狂躁的爆笑,不过门左卫门却没有陪她一同大笑的心思。
“实力不重要?!那是你根本不明白,自己的同伴······一点儿一点儿超过自己,自己一点儿一点儿被落下,即使是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无济于事究竟是什么感觉?!我跟你说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少女用之前他吼自己的声音大小回敬,手舞足蹈,面容狰狞,“没有实力!我如何能为自己的亲人报仇?!没有实力!我如何能去对抗悟那魔物?!我又怎么可能完成先祖的遗命父母的夙愿将它重新封印?!老师能帮我?她还救了我?没错,她是救了我。”少女的笑声渐渐平息,疯狂的动作也渐渐息下,一双光洁的玉臂无力地垂在身侧,随着时不时吹进来的微风摆动,“可是,她也绝了我实力进步的希望。”
“那天的情景我永远也忘不了······我的家族······整整一个家族,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父母、族人,还有我唯一的弟弟都被那遮天蔽日的黑影杀掉了······浑身都是血啊。”
“那几天,我每天都在做着噩梦,梦见那黑影找上了我······父母弟弟浑身是血的让我给他们报仇,把悟封印回家里······”
接下来的时间,好像变成了奏的独角戏,门左卫门只是听着,甚至慢慢低下了头。
她弓了身子,发出一长串的惨叫,“你告诉我!没有实力,我怎么让亡魂安息?怎么让凶手伏诛?!”奏的双膝一软,瘦小的身子直接跪在地上,怀里的傀儡触碰到了土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老师她·····老师她······”她的眼角渐渐湿濡,堕下了两道清澈的泪水,“成全了我,也害了我啊!”
“现在,现在好不容易有提升实力的捷径,能让我另辟蹊径,为什么不让我去做?!”
“或许。”门左卫门的头颅慢慢抬了起来,眸子里多了些许说不出的东西,“老师现在只是想考验你,等你通过了就会把它给你。”
“我也知道!但是我等不了!等不了了!”少女的眼里已经是猩红一片,狂躁的气势在周围的空气中掀起波澜,串串涟漪甚至只是用肉眼,就能观测得到。
说完,她就那么变成了一堆破烂的木头,本被抱着的傀儡掉到地上,摔出重重的音符,寂静的屋里,还有一句话在回响。
“你有老师的忍术,川也有老师给的白眼和拆掌,我呢?我有什么?!她为什么这么偏心?!为什么?!”
看来······
门左卫门双臂一展,淡蓝色的不易察觉的光芒一闪而逝,蛛网般分布在身边,而僵硬的傀儡们也好像活了起来,生动的舞动自己的身体。
······必须要战斗了。
身后,就是老师交给他的,号钟琴。
雨声凄凄,风唳树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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