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省城的夜幕缓缓降临。.d.m
一条叫做民族大街的小路之,有那么一家名叫江湖的烧烤店,生意正兴隆。
店铺在民族大街北首偏南几十米,路东路西的五六间平房都属于这家店的范围,这是指经营范围,但是从北入口走进民族大街,却不难发现,江湖烧烤的热闹气息一直延伸到路口位置,而在店门口的空地达到鼎盛。
数十张小方桌摆在这一大片空地,每张桌旁都坐了客人,包括烧烤店的房间里,满满的人头一个挨着一个,乡下过年赶大集还要热闹。
两个长达十米的烧烤炉架在路边,两个光头大汉,站在炉子的后面,负责烤制各种肉串、蔬菜。
其一个大汉,时不时的开腔,吊两声嗓子。
“尊一声驸马爷细听端祥,
曾记得端午日朝贺天子,
我与你在朝房曾把话提,
说起了招赘事你神色不定,
我料你在原郡定有前妻,
到如今她母子前来寻你,
为什么不相认反把她欺,
我劝你认香莲是正理,
祸到了临头悔不及……”
一段京剧《铡美案》的唱腔一口气唱下来,声音嘹亮,字正腔圆,博得满堂喝彩声。
其尤其以一个一人霸占了一张小方桌的年轻客人鼓掌最是响亮。
这人身材有些瘦削,一头乌黑的头发梳成一个偏分,有一缕头发飘在眼前。身穿了一件方格大褂,下身却是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踩着一双干净的白球鞋,似乎跟江湖烧烤随处可见扒了膀子大块吃肉的氛围不太搭调。
但这人坐在这里,老板却是极为喜欢,亦不知有多少年轻的小姑娘,本来都已经准备从店门前走过去了,正因为看到了这个年轻客人,选择了坐下吃饭。
这年轻客人,长了一张姑娘还白净俏丽的脸,细细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秀气的鼻子,略微有些发红的唇,不是身的衣服表明了性别,真让人怀疑是不是女孩子。
他的桌,只是摆了一直空铁盘,还不曾要半根烤串,但啤酒却摆了一桶,有心人不难计算得出,那桶已经空了一半。
什么下酒菜也不要,这年轻客人这么干喝了半桶啤酒,单这一点,不容小窥。
忽然之间,年轻客人放在桌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把电话拿起来,问了一句“到了吗?”
打电话的人是个女孩子,说“到了啊,怎么没看见你?”
年轻客人一抬头,见不远处的街道,一男一女站在那里朝着自己微笑,其的那个女孩子正拿着手机通话。
“靠!”
年轻客人站起身来,远远迎去,说“你俩有意思吗?我这么大个活人,坐那儿,装没看见啊?”
女孩子笑着说“你长得太美,我不忍直视啊!”
年轻客人朝她很不客气的竖起指,一翻手,却是一拳砸在和女孩在一起的男青年肩头,骂道“唐诗雅看我太美,不忍直视,陈北雁你丫装什么大头蒜?不是你唆使我扮女装,哄骗大四腼腆师兄请咱看电影那会儿了?”
陈北雁笑着说“是诗雅保密工作做得好,早知道是你我不来了!”
他这不是骗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人是谁。
“****!”
年轻客人再次朝他竖起指,骂道“你敢!毕业两年藏得跟老鼠一样,我忍了,你丫都到省城了,还敢装路人甲,小心我妞儿晚钻你被窝,让嫂子搂我睡!”
得!陈北雁懂了,敢情这是昨天晚给自己聊天那个妞儿。
他下午和唐诗雅在雾晨商厦的仓库,继续唐诗雅的工作,想想晚还有一个所谓熟人要一起吃饭,有点头大,所以一下午真的是在旁敲侧击,想要提前打探打探情报。
谁知道唐诗雅一直到把盘货数据交,也没给他漏半个字。
不过,现在见了人,知道这是昨晚那个妞儿,陈北雁也小小的放下心来。
首先他昨晚猜着这个妞儿应该改跟自己很熟,然后见了人,发现熟这个词完全没办法说明过往和这个妞儿的关系,应该用死党较合适。
那么这好办一些了。
所以,三个人一落座,陈北雁很直接的开他玩笑“两年不见,妞儿是越来越水灵了,再养两年我看能直接出台了。”
“讨厌!滚蛋!”
妞儿先是一个媚眼抛出来,接着一句粗口,两种截然不同的说话风格在他身居然丝毫不显生硬;但见他扭头对江湖烧烤的老板喊了一句“老板,串!”居然还很有汉子风格。
这番折腾,周边那些本看他的姑娘们越发双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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