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方桌的人不安的骚动起来,离得稍远些的是齐刷刷的搬着小方桌朝更外围挪了挪,离得最近的干脆早早的带着手包、手机等等一应物品离开。
只是短短半分钟的时间里,那年轻人所处位置四周的空间里全没了食客们的身影,只剩下张张杯盘狼藉的桌面。
喜子哥带着人来势汹汹,本身有着强大的震慑力,更何况,喜子哥这张脸在坊间并不陌生,很多人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已经下意识的认定,今晚的江湖烧烤不可能太平。
离得远一点,只是为了避免溅一身血。
但,那个年轻人还是站在那里,笑眯眯的。
“喜子哥,是他!”
余军把两团卫生纸朝着鼻孔深处又塞了塞,说出来的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听着很窝囊。
喜子哥身后一众人等立时怒容闪现,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动手。
“嗯?”
喜子哥猛一挥手,他身后所有人顿时止步。
唯独余军没刹住脚,自以为有了强大后援的他嘴巴里哇哇大叫着,直挺挺的冲到那个年轻人的身前。
拳头高高的扬起,随时准备照着年轻人的脸砸下去,只因他自以为不但但是他自己挥拳,哪怕是年轻人会反击,也不一定会先打他。
然而,身边的静悄悄最终在他即将出拳之前让他警醒,紧急刹住脚步的他终于发现,这一次出击,他还是孤立无援的。
高高挥着拳头,尴尬的站在年轻人的面前,脸露出像哭一样的笑,哆哆嗦嗦的说“喜子哥来了,你完了……”
年轻人笑了笑,一只右掌伸出去,看似缓慢实则快如闪电的拍在余军的脸。
余军的人,忽然像是一根木头桩子一样朝着后面倒飞出来,硬挺挺的摔在了喜子哥的脚下。
他再抬头,一张脸竟是多了五根清晰可见的指印。
指指印在他鼻梁,另外四根叉开,分别排在他两边的脸蛋。
整个江湖烧烤鸦雀无声,连民族大街北头摆摊的一些人似乎也在朝着这边张望。
喜子哥站在这里,这年轻人居然还敢把余军的脸打出五个指印!
这是打给喜子哥看呢,还是打在喜子哥的脸?
喜子哥脸色有些阴沉不定。
他隐隐愤怒,但是更多的却是忌惮。
一个当着他的面都敢动手打余军的人,不是大有背景,是大有本事。
不是猛龙不过江!
………………
………………
陈北雁连看都没多看余军半眼,再一次把他打出去,更像是打趴下一条狗。
甩出的巴掌带动他的身体朝着旁边的方桌微微一侧,瞅见桌边没来得及被带走的烟,他顺手拿在手里,抽了一支出来,塞在嘴角。
唐诗雅很自然的在那张桌拿了打火机,给他点。
一口淡淡的烟气吐出来,陈北雁晃了晃手里的烟盒,问喜子哥“抽烟?”
喜子哥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笑笑“不习惯抽这个牌子,谢了。”
陈北雁甩手把烟扔回那张桌,也笑笑“不习惯不勉强,这跟强扭的瓜不甜一个道理,你说呢?”
喜子哥懂他的意思,说“理是这个理,不过我那兄弟,糙是糙了点,的确挺喜欢那姑娘。他可能做错了不少事,但我觉得他还可以挽救一下。”
陈北雁又吐了一口烟“那你想怎么办?”
“我这人其实挺好说话的。”
喜子哥笑了“余军首先是我的人,有人把他打成这痹样,我不能不管,要不然以后没得混。你理解,对吧?所以我首先需要一个道歉。不问对错,是一个道歉。”
他身后一众人等的脸全都在抽搐,包括余军,似乎有点晕了。
诚然,喜子哥说的这话,哪一个字都没错,但是错错在喜子哥在说这些话。
为什么听着喜子哥像是在讲道理呢?
喜子哥的道理怎么现在开始讲?不应该是打完之后再讲吗?
出来混,最有道理的永远都是拳头,拳头硬,才有道理可讲,现在讲道理,能讲出一根毛来?
陈北雁又笑了“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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