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喜子哥身边一个人大怒,朝着说话的光头一声怒吼,折身想冲去挥巴掌。
敢于当面这么凶残的嘲讽喜子哥,他们做小弟的哪能待得住?这样的人,甚至当面顶撞喜子哥的陈北雁更可恶,更该打成猪头,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但这人刚刚迈出一步,喜子哥忽然出脚,踹他一个趔趄。
所有人都傻眼了,喜子哥这什么意思?自己兄弟看不过光头这般无礼,准备替他找回面子还有错了?
事情诡异的程度,不亚于看到喜子哥忽然变成了喜子姐。
然后,所有人看到,喜子哥亲自迎着光头,小碎步跑去,微微躬着身,带着一脸复杂的神情,小意说道“胡爷,您这什么时候到了省城?也没给兄弟打个电话,兄弟好给您老接风。”
光头咧嘴笑道“你喜子哥人面广,架子大,我可不敢随便打扰你。再说了,前些日子兄弟我落难,你喜子哥屁都没放一个,精明着呢,我这刚刚出头,来找你,别的兄弟们会怎么看你你不明白?别给自己找事。”
喜子哥汗颜,陪笑说“胡爷您可别拿兄弟开涮,主要您那事,兄弟也插不手不是?”
“什么事能插手,什么事不能插手,你喜子哥心里门清,咱都明白。”
光头笑眯眯的向前走,一路走到陈北雁的身边,这才又笑着说“你刚才说给够了陈兄弟面子,呵呵……”
喜子哥霍然一惊,这才明白光头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出面,带着一脸震惊望着陈北雁,问道“这位是陈爷?”
陈爷?
这称呼陈北雁听着都很陌生,下意识的看了光头一眼。
光头,当然是二十一点东方胡,跟在东方胡身边的是傻彪和豆虫。
“我早说了,你喜子哥人面广,没想到你还真是个棒槌。”
二十一点笑眯眯的说“这次兄弟落难,全赖陈爷搭救,江湖的兄弟招子亮着呢,你喜子哥能耐,居然来陈爷面前蹦,真是有种啊!”
喜子哥脸的汗哗啦哗啦的淌了下来,赶忙朝着陈北雁拱手说道“不知道是陈爷大驾,兄弟这是多有得罪了。”
“没什么,喜子哥言重了。”
陈北雁已经隐约猜到所谓“陈爷”的称呼,只怕跟二十一点不无关系,看着喜子哥前倨后恭的言谈表现,倒也有点不太适应,勉勉强强招呼一声。
这事当然这样掀过去了,余军想要指望喜子哥给他出头,简直是痴心妄想。不说别的,是他自己,听见喜子哥一声“陈爷”喊出口,脚跟子开始发软。
事实,相较喜子哥的盛名,陈爷在省城还真不算出名,更加准确的说,是今天午后才开始出名。
消息出自东省赌霸伊见问的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从伊家传出的消息说,这一次东省赌霸和二十一点师徒被泰。国人逼得几乎吊自杀,全赖这位陈爷力挽狂澜,一手支撑,把牌面彻底翻过来不说,还赢了泰。国人一个亿。
没有泰。国人,江湖的人各有各的恩怨,但是涉及到外国人,省城的人还是一颗心,能有人落了泰。国人的面子,最后还赚了钱,那是能耐。
到如今,虽说很多人根本不知道陈爷长多高多矮多胖多瘦,但是陈爷的传说在,再加东省赌霸和二十一点试图放出来的话,谁都不能不给陈爷一点面子。
瘦死的骆驼马大,东省赌霸的确老了,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还刚刚生里死里走了一遭,正是怒气勃发的时候,喜子哥算个球,敢在这个关头跟陈爷对着干?他没信心承载来自东省赌霸和二十一点的怒火。
他也没信心,一定能够得到他的老大送水工的鼎力支持。
因为,送水工说过,“陈爷”这个人出现的时候,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
………………
民族大街以西,两千米之外的那条街叫做民生大街。
民生大街的段,路东,一条很不起眼的小巷子深处,是一家水站。
数百被喝光的矿泉水桶整整齐齐的堆在水站小院的角落里,另外的一个角落里,却有几十个装满水的桶摆着。
院悬着灯,灯光有点白,照在喜子哥的脸,是一片惨然和一脸汗珠。
“东方胡能确认的话,那自然是不会有错的。”
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赤着膊,搬了满满一桶水,到一辆小三轮车,拿毛巾擦了擦脸的汗,像是喃喃自语一般说“二十三四岁,长得很好看,喜欢眯着眼,这些也对。”
抬手拍了拍喜子哥的肩膀,说“别怕,这是你命注定的一劫,他应该不会此记恨你,你还不配。”
转身骑三轮车,汉子蹬着车子出院,扔下一句“回家洗洗睡吧,我去看看他。”
喜子哥顿觉浑身一松,差点没瘫地。
在省城,只有一个人能让他如此紧张,也只有一个人单凭一句话能判定他的生死。
这个人,叫宋江,也叫送水工。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