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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心人帮着打了120，他才被送到医院来。是护士看他一直握着手机，手机找到的是我的电话，才通知了我。”
急诊大楼门口的停车坪前，坚硬的台阶，唐诗雅抹了一把眼泪，说“出现场的护士说，他那么趴在地，一个管的都没有。在他们前面，好像还有一辆警车刚刚开进派出所大院，那辆警车连停都没停……”
陈北雁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轻轻的拍着，给予她一点点的安慰，却难以抹平心的怒火。
郭安之自始至终，都还没有醒过来，被他点了睡穴之后，只怕要一路睡到明天早才会苏醒，根本没办法询问郭安之当时的情况，包括是谁下的手。
但是这个问题需要问吗？
联想到下午和何斐等人的对抗，再想到最后时刻郭安之的那一声提醒，似乎一切都是十分清晰的。
有马哥出面，派出所的人拿陈北雁没办法，何斐、胖子和寸头等等那些小混混，当然也不敢招惹他，但是最后居然帮着陈北雁的郭安之，却不曾有人格外照看。
这样一个人，如何不遭人嫉恨？
更何况，还是在当地没有根的外来租客。
被他一直压制着的一团火焰一直都在升腾着，听到唐诗雅电话响起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有点反感。
唐诗雅随便抹抹眼泪，把电话接起来，却是二十一点。
“唐家妹子，什么情况？”
二十一点在电话里问道“你朋友怎么样？要不要过去看看？”
陈北雁把电话接过去，冷冰冰的说道“在下午送我去找诗雅的那个地方集合。准备做点事。”
没有听二十一点的回话，他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唐诗雅看他情绪不佳，解释说“胡哥不知道安之被人打成这样。我接到电话的时候，他说要跟我一起来，但是我不想麻烦他，是我没让人家来……”
陈北雁的脸色果然稍稍缓和了一些，轻轻点头，说道“晚你辛苦一下，照顾照顾安之。估计今天他可能没事，但是明天早醒了之后，肯定是很疼的，到时候你看跟那个医生商量一下怎么处理。尽可能不要用安定剂，对脑子不好。”
唐诗雅点点头，说“你放心吧。”
陈北雁起身要走，那个胖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门口，一只眼睛还是乌青的他不敢轻易靠近，小意说道“这位先生，我……我有个事想跟你说。”
陈北雁回头看他一眼，问“什么事？”
胖医生头皮一阵发麻，说“刚刚，我送8床的伤者去做了一个脑部，现在出结果了，结果……结果不是很理想。”
陈北雁刚才处理的只是郭安之的右臂断骨，想着郭安之的头也被打伤不假，大概也只是皮外伤，似乎右臂才是对方攻击的主要目标，也没怎么在意。
现在听胖医生这么一说，陈北雁的心里咯噔一下，问道“直接说结果！”
这声音无形抬高了几度，将凉飕飕的气息送到了胖医生的脸，胖医生浑身又是一个哆嗦，说道“伤者后脑部位有一大块淤血……”
陈北雁说“这个简单，开颅，直接清除。”
“不行！”
胖医生摇头说“淤血不在大脑皮层，像是在大脑组织内部。贸然开颅清除，可能会伤及大脑，谁也不敢保证会出什么问题。先生您……您觉着呢？”
陈北雁能怎么觉着？如果是大脑皮层，胖医生这么哩嗦的，陈北雁会直接让他滚蛋，自己来给郭安之处理这块淤血，但是如果是在大脑组织内部……
老实说，陈北雁没看到具体的伤患病灶之前，也没几分把握。
大脑，毕竟不是别的位置，堪称是人体之最为柔软稚嫩的组织，稍稍一个不慎，有可能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
陈北雁沉吟着问道“淤血如果不清楚，估计可能会造成什么后果？”
“……植物人。”
胖医生被他目光逼视着，呼吸都有些不怎么顺畅，勉力说道“他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醒来，即便是醒过来了，也极有可能……可能失忆。”
唐诗雅如遭雷击，下意识的捂住嘴巴，才没有惊呼出声，鼻子却是刹那间酸了，滚烫的眼泪哗啦啦的流淌下来。
一阵冷风穿堂而过，卷起陈北雁的发丝，他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开。
一身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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