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惊人的解释,深深震撼着陈北雁的心,以至于他的大脑之出现了足够长的时间的空白。
“老了老了,还想这么多做什么呢?”
靳洲自顾自的弃笔在宣纸之,慨叹道“顺其自然才是王道啊……”
………………
………………
陈北雁和丹天世界里的岳父靳洲的第一次会面,到这里居然算是基本结束了,随后所说的话,无非都是写家常,包括数落陈北雁来了省城将近一周,居然也没想着来家里看看云云之类的话。
和书案的两幅字相,这样的家常话,似乎更符合一个正常的岳父的表现。
但是有那两幅字在前,陈北雁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把他当做一个寻常的年男子。
哪怕他足够随和,足够平和,也显得足够亲热。
半个小时之后,出租车在外面鸣响喇叭的时候,陈北雁客客气气的起身告辞,靳洲和宫雪儿夫妇亲自把他送到了门口,送了出租车,然后又目送他乘坐的出租车消失在这片别墅区有些可以弯曲的道路,再也看不到车尾灯,才返回别墅的客厅里。
“有点古怪吧?”
宫雪儿叹息着说道“人家家的女婿来家,大都是陪着老丈人聊天侃大山或者喝酒吹牛皮,你们俩倒好,在书房了打了半天机锋。”
“我也是想能够给这孩子一点指引,只是……”
靳洲叹息道“真正醒来之后的他,明显我想象之个性更强,根本容不得别人的意见插入,‘既来之则安之’六个字,这么平和的字意,居然也被他拒之门外,没奈何,我甚至不得不重来一笔‘随遇而安’来安抚他。只希望不要在他心里留下阴影。”
宫雪儿心一震“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
“修行者的身份,当然是隐瞒不住的,以他现在过分敏锐的洞察力,与其继续隐瞒,不如主动向他展示。这也是为什么他喀什融合记忆之后,我会主张主动请他过来看看的原因。”
靳洲慢慢说道“不过其他的事情他应该还感觉不到,也或许,等他修行的境界再高一些的话,能察觉一些东西了。”
宫雪儿点点头,又有些担忧的说“其实也难为他了,身边连个能说说真话的人都没有。真不知道他以后的修行又会怎么样。”
靳洲的嘴角不觉翘起一丝浅浅的笑意,说道“暂时应该无虞,有那位南山道门的未来圣女陪在身边,你还担心这个?”
宫雪儿想了想,抿嘴一笑“掌教大人知道这些的话,只怕要被气吐血的……”
………………
………………
南山道门的掌教大人是否会被气得吐血,陈北雁不知道,但是陈北雁很清楚这一次岳父家半小时游,自己的心情很压抑。
靳洲修行者的身份,不需要任何怀疑,两幅字已经说明了所有的问题。
考虑到以前的陈北雁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不是修行者,甚至或许也可能没有半点修行者的潜质,靳洲隐瞒了这个身份,也情有可原,但是陈北雁不相信,靳洲今天的这两幅字,仅仅是为了暗示他身份的秘密。
换个角度来看,既然靳洲知道陈北雁现在涉足修行,他一个做岳父的,需要藏着掖着,搞这么多花招来暗示?难道不能直来直去的说?
所以,陈北雁很确定的知道,靳洲其实还是想用那样的两幅字,杀他一个措手不及,试图影响他的心神,或者是在他的心神之种下某种力量的影子。
不确定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的影子,然则未经允许想试图强行种进去的,在态度很有问题,最起码带着一点点不言而喻的控制趋向。
这让陈北雁忍不住想道“如果现在的靳洲还想要控制我,那么,在选择我作为他的女婿的时候,是不是早想到了今时今日会需要来控制我?”
修行者的世界里,很多事情根本没有办法按照普通人的思维去考量,陈北雁搞不清楚靳洲究竟想做什么。
只是,他也没心情搞清楚这些。
隐隐约约的,他感觉自己在丹天世界的人生,现在看似之第一世界的人生自由一些,但实则同样是在某种监控,抑或是某种控制之下。
如果说第一世界里的人生,无形受到了龙聚宝的左右,那么丹天世界里谁在扮演着龙聚宝的角色?
陈北雁有点烦,他想发火。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