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疑惑之间,凌焕然忽然快步走到陈北雁的身边弯下腰来,将手里的电话递过来,小声说道“少爷,陈主席想和你说话。”
本纠结的有点想不清楚的脑袋嗡一下,很有种炸开的感觉。
在这一个刹那,陈北雁有种无助小男孩的感觉。
茫然的看了看身边的路小璐,再看看凌焕然手里的手机,他不确定的指指自己的鼻子“找我?”
凌焕然微笑道“是的,少爷,是陈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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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在这一刻变得有千钧重,陈北雁似乎是很费力的将电话接过来,很费力的朝着耳朵旁边送过去。
真实的,仅仅拥有了十七年的生命历程,陈北雁在离开第一世界的那个山谷之前,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爸爸妈妈的存在。
他被告诉他是一个孤儿,所以他也一直不曾奢望自己能够有朝一日见到自己的爸爸妈妈。
然而,在第一世界的时候,他只差一点能见到妈妈了,却是因为一个意外,来到了丹天世界。
丹天世界的妈妈,还是陈方方,似乎跟第一世界的妈妈并无不同。
只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一直都是一个很遥远的名字。
遥远到他需要用十七年的记忆去找寻这个名字的存在。
这一刻,从电话里隐隐听到那一头紧张急促的呼吸,陈北雁的心里忽然泛起一股浓浓的积淀了十七年的委屈。
“妈……”
轻轻一声呼唤出口,两行热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淌下来,沾湿了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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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
阿姆斯特丹的陈方方,骤然听到陈北雁的这一声妈,紧张到极限的情绪终于抑制不住,也抹起了眼泪,想想过往将近十个小时的担惊受怕,她真想现在把陈北雁好好揽在怀里,那么静静的抱一抱。
抱一抱自己的儿子。
“妈知道你受苦了,这一次,妈妈绝对不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陈方方抹着眼泪说“你等我,我最晚明天早晨的飞机,飞省城,最迟明天傍晚能到。去他的禁忌、去他的麻烦,我都不管了!我只要见见我自己的儿子!”
“你等我!”
陈方方啪嗒一声挂断电话,再擦一把眼泪,忽然想到这次通话,居然都没听儿子陈北雁多喊几声妈,不觉有些怅然若失。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忙完手头的事情之后,要回去了,再也不让儿子离开自己的视线,现在说不说倒也无所谓,这才破涕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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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北雁有些痴呆呆的握着电话,一直到电话里的忙音传出来足足十几秒钟,才将电话递还给凌焕然。
路小璐满脸不可思议,看看他脸还没干涸的泪水,忍不住小声问道“你和你妈妈很有意思,怎么啥也不说呢?以前也这样?你喊一声,然后她说几句直接挂?”
“这是……我跟妈妈第一次通话。”
陈北雁苦笑着看看她,伸出手说“劳驾,借张纸,我这大男人脸当这么多人的面挂着泪好看啊?”
路小璐扑哧一声笑了,掏出自带的餐巾纸,直接帮他擦擦,调侃道“你还知道不好看啊?大男人了还哭,丢不丢?”
只是她自己的眼泪忽然流淌下来。
陈北雁说这是他第一次和妈妈通话,但她已经永远没机会听到妈妈的声音了。
既然是第一次,总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但她妈妈的声音,已经永远潜在记忆里,成为记忆之的一个音符。
陈北雁看着她的泪眼,旁若无人的轻轻抱住她的肩膀,也替她擦擦眼泪,轻笑着说“我不哭了你倒开始了?我看咱俩别在这儿坐着了,找个剧组玩玩怎样?专演苦情戏,高兴了哭两声。”
路小璐破涕为笑,想要捶他一拳,拳头都辉起来了,又想到了他身的伤口,终于是没敢下手。
他们俩当众这般相互呵护,凌焕然等人当然不好意思一直盯着看,纷纷王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让躲在绿萝咖啡厅门口朝着里面观望的贺老二和女服务员都感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张泰然也觉着自己有些多余,讪讪笑着说“既然已经找到陈少,我想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他起身要走,一个汉子却径直拦在他的身前,说道“你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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