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看来,田富源的经营,一直都在无休止的投入,似乎田富源的生活一直都没改变太多。
然而田富源在第二道瀑布建成之后,终于让原来嗤笑他的村民们感觉到了震撼。
“真是真的……”
听着田富源说到这里,栓柱掺和着说“田哥一开始折腾这个,大家都觉得他傻,破山沟再折腾还能折腾出花来?后来看他这样投入那样投入,大家更觉得他有病,人有钱,也不能这么个花法吧?更何况,田哥当时是下岗职工,能有多少钱?”
然而这种感觉,最终被有心人意识到了震撼点,不管是修水库,还是修水渠,修出来的东西摆在那里之后,意味着的投入,已经远不是一个普通的下岗职工能够承受的了。
大家很快意识到,田富源是真的赚钱了,不赚钱,哪会有那么多钱修这修那?
有些人有意识的开始找田富源打听消息,而田富源也没藏着掖着,把自己的情况如实告诉了乡亲们。
大家终于知道,原来种粮食种菜养鱼养猪养鸡,还可以像田富源一样挣钱。
尤其是一些在外面打工的青年,知道了田富源的事,拿着田富源在家的收入和他们在外面打工的收入一对,发现出去打工,还不如在家干。
背负着嗤笑,独自一个人富起来的田富源没有吃独食,他敞开了大门。
“谁愿意回来种地,我都欢迎,但是因为地都被我承包了,我想了一个办法,叫重新承包。”
田富源对陈北雁他们解释说“所谓重新承包,是回来的人可以按照我的规矩,把他们承包给我的地再承包回去,他们自己种,自己收,然后给我交租金。”
田富源当初租地租山,价格是很低的,而现在,这些回到村里的人想要再租回去,当然不可能按照田富源当初租走的价格来租。
“我们租给田哥的租金是高了点,不过高得很有限。”
栓柱显然是走出大山去打工,又回到山里种地的一员,他咧开嘴笑着说“不过是这样,也我们在外面打工划算,打工一年,给人家累死累活,吃不好喝不好,能攒个四五万块钱;现在在家种地,吃得好喝的好睡得好,一年纯落七八万。”
这当然也有前提条件,那是地可以自己种,但是要按照田富源的统一要求,按照一个标准去种。不能使化肥,不能打农药,所有的出产,都跟田富源自己干的时候标准一样。
然后,再由田富源像以前一样,出去找销路。
“……尤其是后来,我这边的商品开始给雾晨商厦供货之后,村子里回来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到现在,不能说所有出去的年轻人都回来了,也有一部分没回来,但是平均每家每户都有年轻人在家,不再跟以前一样,都是老人了。”
田富源很有一点自豪感,甩甩头,说“这一点,俺们附近两三个村的老人们都特感激我,不是我,他们想要看看自己的儿子孙子,只能等年节他们打工回家。”
说着这话,他眼圈红了。
一阵山风吹过,田富源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好像是被风吹疼了。
陈北雁拍拍他肩膀,十分诚恳的说“老田,你不容易。”
他是真心感觉田富源不容易。
听着田富源讲述这段过往,他虽然不曾亲身经历,却很清楚的记得,在第一世界,田富源是怎么样艰难的向外推销自己的产品。
现在想来,对照对照田富源的故事,他不难发现,田富源那不是简单的执着,甚至也已经不再是十年前干事创业的拼搏,而是对这片故乡热土的热忱和热爱。
田富源的根,在这里。
………………
………………
“你要问的事,你现在不说,我也知道。”
问栓柱又讨了一支旱烟,陈北雁自己点,站在路边,遥望着远处的山峦,说道“按照你刚才的介绍,也算还有我自己的观察吧,我觉得你很多想法其实还不算成熟和完善。”
“当然,这或许也是你想找我们投资,建这个生态园区的初衷。”
陈北雁说“生态农业,永远不是新兴行业,这是老百姓千百年来的根,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经营好这个行业,赚钱是一回事,让这片土地更加迷人才是根本。”
伸手搭在田富源的肩膀,他笑着,十分认真的问“你说你有五十年的合同对不对?咱们一起改造改造这片地方,再干四十年怎么样?”
田富源苦笑道“别说四十年,再干……”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愕然问道“陈总的意思是……是……”
“投资的事定了!”
陈北雁微笑着说“我信这块地,也信你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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