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午头,两个民警来到了医院,说是要给李忠厚录录口供。
按常规,李忠厚前天晚出了问题,当时李沐祥报警后,当时该处理,不过李忠厚当时昏迷过去,根本不清醒,民警给李沐祥说了,等李忠厚头脑清醒的时候再录口供。
本来昨天下午李沐祥给派出所打了电话,说李忠厚可以录口供了,但是昨天下午打了俩电话,民警一直说忙,没有来,今天这也是从一大早开始打,又打了俩电话,民警才赶到医院。
两个民警,一个四十多岁的姓孙,另一个二十几岁的胖小伙子,姓乔,两个人以孙警察为主,先口头询问了一下李忠厚当天晚的情况之后,又打开笔记本,正式开始录口供。
陈北雁还真没见过这种阵仗,站在孙警察的背后看,结果孙警察有点烦,一再让陈北雁一边去,别妨碍他工作。
“那我提个小意见。”
陈北雁犯不跟他争什么,一边朝着旁边走开,一边告诉孙警察说“刚才老人说的很清楚,那天晚他是昏倒在街的,后来报警、打120,他根本不知道,不是你记下来的这个老人让儿子打电话报警。”
孙警察抬眼看看他,很不耐烦的说“你是干嘛的?人家老李有儿子有闺女,你瞎搀和什么?”
路小璐把自己的工作证一亮,很严肃的说“民警办案,还是以事实为准绳较合适。”
孙警官有点发愣,没多说什么。
底下的很多民警往往是标准的狐假虎威,一遇到涉及农民的事情,他们习惯性的第一想法是吓唬,能吓唬住了,后边的工作好开展。
但是如果吓唬不住,发现对方有懂行的人,也老实下来。
接下来的口供,陈北雁不再担心这两个民警搞什么猫腻,出去抽了一支烟。
站在阳光下面吐烟圈的时候,恰恰看到那个姓乔的年轻胖民警抱着电话一边说话一边出门。
隐隐约约的,陈北雁听见他说“这个案子有点麻烦,轻伤**不离十,属于刑事案子了,万一起诉到法院,候宝那个地……”
后边的话,陈北雁没听清,不过也不需要听清什么。
有些问题,在早李沐羽和利严竹带回来的录音之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
………………
午一点多,孙警察终于录完了口供,去护士站找了台打印机,打印了一份出来,让李忠厚看看有没有意见,没意见的话可以签字了。
李沐羽看了看,没什么问题,但是李沐祥有意见,一定要求在最初的案件原因位置加一句非法占地,李忠厚倒是认为可有可无,但是架不住李沐祥坚持,在病房吵闹,最后也这样添了去。
陈北雁注意到,乔警察的脸色有点不太好。
午吃过饭,下午暂时没什么事,陈北雁带着谢爽和路小璐去外面转了一圈,逛了逛苹果之乡的城区。
真说起来,城区整体建设不错,街面卫生情况甚至省城还好一些,只不过在街闲逛着,被冷冷的北风吹着,三个人的心情并不曾真正放开。
“这个地方真心让人觉着不舒服。”
陈北雁站在医院西边的河面桥头,看着自南而北的河面结出的白花花的冰,说道“论经济,这边肯定是要内地发展的好一些,但是人心不善。也或许是天高皇帝远,有些事情办得太不守规矩。”
谢爽宽慰他说“咱们不是还在呢,这事没问题的。”
“如果我们不在呢?”
陈北雁苦笑着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说道“小璐午动枪,其实我觉得有点过,本来只是想看看,如果不动咱们自己的力量,走走老百姓的路线,看看能不能把问题解决。”
“但是事实证明,在这个地方还是不行啊!”
陈北雁纯属有感而发,看着河面冰层下面的暗流,说道“经济发展去了,人心坏了。”
路小璐和谢爽对视一眼,都有点茫然,不知道陈北雁最近的心绪,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事实,从陈北雁两个月前国邦归来之后,她们发现陈北雁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怎么感兴趣,不是自己独处,是莫名其妙的失踪。
而这一次来到苹果之乡,阴差阳错的掺和进了李家的这个事情之后,陈北雁的表现更加反常。
按照陈北雁以往的风格,事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至少医院那个医生徐杰现在已经成了一具死尸。
那么,陈北雁现在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看着陈北雁嘴角的烟,在夕阳的余晖之一闪一闪的,映在陈北雁的眼神,如荧光之火。
一轮弯月已经挂在冬天,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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