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雁好歹遇人,哪能此离开,勉强陪笑道“军爷您好,我不是山匪斥候,我是路过的。”
斥候是类似于间谍的古代说法,不过斥候更多的是在战场,为的是刺探敌方的军情。
这种罪名,在古代很重,拿出来吓唬人的确很有效。
“兀那乞丐!我管你是不是过路的?”
壮汉一瞪眼,喝道“住在驿站的老爷们可都起来了,万一碍了老爷们的眼,你担当得起吗?”
乞丐?
陈北雁稍一愣神,低头看看自己身的装扮,不免有些哭笑。
他来到这个时代,一直都在想办法找人打听展雄的消息,还真是不曾注意过自己在这个时代什么模样,现在一看,身一件破破烂烂的长衫,连两只手似乎都满是泥土,可不是个乞丐?
“牛二!”
这时候,院一个穿着长袍的人走过来,问那壮汉“老师还在梳洗,你一大早的在这里喧哗,成何体统?”
“颜老爷!”
壮汉牛二看到他,立刻换了笑脸,点头哈腰的说道“是这个乞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站在门口鬼鬼祟祟的,我怕惊扰到老爷们,正赶他走呢。”
长袍人身形修长,面如朗玉,颌下五柳长须,看着风姿卓然;他打量了陈北雁一眼,对牛二说“你这下流胚,怎么能随便赶人?现如今柳贼作乱,民不聊生,说不得往日里的贵族公子也会落难,更不要说普通百姓。”
牛二一愕,偷眼瞅了瞅陈北雁,心里直打鼓难不成这位以前也是什么贵族公子?
“柳贼?”
陈北雁却是敏锐的捕捉到长袍人话语之的这个字眼,心说这个柳贼难不成是柳老头?
古人的名字,往往是很麻烦的,有姓有名有字有号,同样一个人,在街遇到不同的熟人,被人称呼三四个称谓很正常。
尤其是在春秋战国时期,这个时期的很多姓还没有定型,有些人出生的时候跟着老爹姓姬,后来做了官,可能会被大王赐姓鲁,也改姓鲁了。
柳老头说他名字叫展雄,这个肯定是没问题,但是说不准因为什么原因,在这个时代又姓了柳。
这不怪陈北雁把“柳贼”这样一个明显不好的词汇朝着柳老头的身靠,谁让“柳贼”是陈北雁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听到的第一个可能跟“柳老头”联系起来的称谓呢?
“这位小兄弟,面容姣好,细皮嫩肉,明显不是贩夫走卒一流。”
长袍人又说“现今落难而已,你牛二对他吆三喝五,不怕日后他发达了,回来寻你晦气?”
牛二吓一跳,看着陈北雁的眼神之隐隐露出恐惧。
他是驿站的兵卒,在普通百姓眼里那是军爷,但是到了真正的贵族面前,却是狗屁都不如。
别的不说,眼前的这位长袍人,虽然什么功名都没有,但是只是因为他是那位的弟子,已经不是他牛二能够找惹得起的。
牛二慌慌张张的说“颜老爷,小人知道错了,您千万帮小人多多美言几句。”
“话是一说,这位公子难不成还真跟你这种下流胚一般见识?你忙你的去吧!”
长袍人打发走了牛二,正视陈北雁,双手抱拳,微微一躬,说道“小兄弟仙乡何处,又准备去往何方?”
陈北雁真心对这个问题无言以对,只好说“四海为家吧,现在也是四处走走。”
这年月,兵荒马乱,谁也不敢轻易对陌生人吐露自己的真实情况,长袍人显然很理解陈北雁的这种心思,微微点头,又说“既然只是随便走走,还希望小兄弟尽可能的走得远一些,不要在这附近转了。”
陈北雁眉梢微挑“怎么说?”
“柳贼作乱,天下震惊,方圆百里之内,生灵涂炭,百姓居无定所。”
长袍人抬手指指此时所在的村落,说道“如此地,原本物华丰美,百姓安居乐业,但是柳贼所过,家园毁坏。尤其柳贼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像是小兄弟这样孤身一人,实在是很容易遭人迫害。还是及早离开这一带的较好。”
“呃……”
陈北雁挠挠头,说“我前些日子摔了头,有些事情记不起来了。这位先生,你说的柳贼,他是谁?”
长袍人所说柳贼,堪称是无恶不作的大恶魔了,难不成柳老头原本是这样的人?
陈北雁不信,所以他想侧面问问,看看是不是能把柳老头跟柳贼的莫名关联扯开。
“是吧?小兄弟真是可怜。”
长袍人叹息着又说“柳贼自然是柳下跖,原名叫做展雄的狗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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