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雁想了想，轻轻点头。
刚刚的闪电之，他能够感知得到，那个老道士之死，是因为一场战斗。
老道士输了，所以死了。
死亡未必是老道士人生之最绚丽的故事，但是战斗却无疑是绚丽的一种。
不管因为什么，这一场战斗，是对老道士而言，很在意的事情。
………………
………………
因为在意，所以认真。
又因为认真，所以项羽这一战并不轻松。
坐在路边被秋雨打湿的地堰，项羽抬手摸了一把自己脸黏糊糊的血迹，看着眼前的狼藉，感觉很累。
他的精神力量，的确是超乎寻常的强大，即便是在大部分实力被来自刘邦的毒药限制住之后，依旧是能够直接调动空气之的天之气，进行战斗。
不是因为这样的精神力量，他很难和刘邦真正进入战斗状态。
尽管刘邦的修为并不算高，但终究他这个实力被限制的人更强一些，在交手的最初，他一直处于劣势。
他最大的困扰在于，现今地球飘荡的天之气真的是非常稀疏，哪怕是以他那般强大的精神力量，也花费了足够漫长的时间，才积攒够了一击之力。
而在积攒的过程之，他和刘邦所在的石头房子被力量的对撞冲垮，连那一片废弃的西瓜地，也被他们搅得乌七八糟。
散落着无数或大或小的石块的西瓜地，像是周边那些被人新近耕过的土地一样，触目所及，全是深褐色的潮湿土壤。
如果他和刘邦之间的战斗能够再持续几分钟，估计这块西瓜地表层的土壤都有可能被他们直接卷光，泡制到不知道什么地方。
“该死，那根本不是毒药，而是……精神药剂……”
短促的呼吸声之间，已经在最后一击之，将刘邦的整个人轰击成为碎片的项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大脑之的浑浊。
有可能是最后一缕清晰的意识，让他终于明白了刘邦涂抹在烤狗肉身的所谓毒药究竟是什么。
战斗，永远都是需要认真对待的，因为你不认真对待，极有可能被对方杀掉。
所以项羽一经和两千多年前的宿敌交手，整个精神几乎全部集到了刘邦的身。
这是一个战士最基本的心里素养，更是他以为的，不得不为之的事情。
按照刘邦的口述以及他的自我感觉，实力被限制的他，如果不能够集精神，极有可能被刘邦钻了空子，所以尤其是在发动最后一击的时候，项羽的大脑之，抛弃掉了所有的杂念，把所有的精神力量，集在了刘邦的身。
这一击，达成了他的最初目的，甚至超出了他的预想。
他原本以为，这一击能够瓦解掉刘邦的所有攻势，但是最终这一击却是直接把刘邦整个人打成碎片。
在此时已经结束战斗的时候，项羽终于慢慢的意识到，其实自己的实力并没有真正被限制，被限制的是自己的精神力量。
又或者说，项羽的精神力量遭遇到了药物欺骗。
这种药物欺骗，让项羽误以为自己的实力被限制，并且在交手之初，当真不能发挥真正的实力，然而在他集所有的精神力量，发动最后一击的时候，有极其短暂的一个瞬间，这种药物欺骗的力量被精神力量冲抵，最终还是将实力发挥了出来。
然而，恰恰是这一个瞬间，整个精神力量几乎被抽空的精神世界，受到了药物的严重侵袭。
这种侵袭，起初还不曾显现出力量，而伴随着秋雨的垂落，伴随着时间的流逝，项羽终于察觉到了异样。
大脑之的精神世界，逐渐模糊，甚至趋于浑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药物的侵袭下，慢慢的从他的大脑之消失。
“吼”
站在某种重要的信息正在消亡的关口，项羽的内心深处充满愤怒，他暴怒的狂吼着，整个人像是一枚炮弹一样从地面跳起来。
坚实的双脚，结结实实的落在地面，溅起一大片积水，然则他的精神世界依旧混沌一片。
“我要做什么？杀人？杀……杀谁？……”
项羽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脑袋，低头看着地面秋雨雨滴在水洼之荡漾开来的涟漪，所有的问题最终只剩下一个“我……我是谁……”
豁然抬起头，看着乌压压的天空，项羽的目光之闪烁着最后的痛苦，似乎是在纠结着自己的身份问题。
但更多的秋雨落下，砸在他的脸，像是在他的大脑之倾泻下一记记的重锤。
痛苦的感觉消失了，项羽茫然四顾，不知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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