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我潇潇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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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笑谈壮志,
“几时渴饮流霞?
“儒冠长是误年华,
“误我金戈铁马!”
只在这一阙辞令吟来,筱羽便迈不动脚步了,“儒冠长是误年华,误我金戈铁马……”
筱羽反复嚼味着,再一望那书生,虽然面上有些污秽,但看得出此人额阔方圆,器宇不凡,这脸洗干净,倒还真是个风流才子俊儿郎!
本来筱羽对他有几分鄙夷,但吟的出“儒冠长是误年华,误我金戈铁马”志向的书生,他却再也不能将其与公府学堂那帮迂腐学子相类比了。
昔年家道光景不错时,风流才子,吟风赏月,而今落难时,却只得在成都府靠拾雪化水为茶!
平生素有远大理想,宏图壮志,若是得以实现,好似如饮那流霞仙酒一般痛快淋漓。
可惜,入了圣贤门下做儒生,读书荒废时光,误了大好年华,五尺男儿再不得血战沙场、铁马冰河……
真没想到,这文弱书生竟有这等抱负!筱羽不由暗生了三分敬意,这首《西江月》行文直述,但才气不俗,
关键是抱负之心雄伟,绝对是那些读了多年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秀才们做不出来的。
“陈大哥,你说他不吃东西只喝这雪水?”筱羽问道。
“对,我递给他一碗面,他不要,给他一个烧饼,他也不吃,也不说话,不知在想啥!这人你说光喝水不吃东西,能撑到啥时候?”
“麻烦陈大哥给我拿两个烧饼来。”筱羽点点头,望着那只顾烧水的书生。
不多时,陈发拿来两个烧饼给筱羽,筱羽接过便走上前,向那书生一作揖道:“金戈铁马虽可待,身子脊骨怕不及!
“这位兄台,筱某这有两个烧饼,你赶紧吃了,有了力气,不定出将入相封侯事,一朝成名天下知!”
这书生抬头望了望筱羽,眼里有一丝诧异,似乎他这几天见到的人,没人能说的出这般道理。
良久,书生摇了摇头道:“欧阳戚我一个穷秀才,身前身后路皆已堵死,我已一无所有,谈何出将入相封侯,这嗟来之食不吃也罢!”
说罢,又继续躺下去,望着那正在燃烧的柴火。
“嗟来之食?!”筱羽一怔,妈的,即便抱负不俗,但骨子里还是一副自视清高、牛逼哄哄的读书人迂腐劲儿啊,
“兄台,你一个有手有脚的儿郎汉,你竟然说你一无所有?”
这名为“欧阳戚”的秀才茫然摇头道:“我无钱,无势,无路,也无了心志和抱负,岂不是一无所有?”
“你不是一无所有!”筱羽一声冷笑,“你还有一样东西,你-有-病!”
一个大男人不去做正经事,躺在这里期期艾艾,不吃东西,感慨时运,无病**,这不是有病么?
欧阳戚也不回应,嘴里继续念念叨叨,只管自己手里事,再不注意身边之人。
看到这里,筱羽倒也来了兴趣,妈的,今儿就和你磨上一磨,不把你骨子里那几分读书人迂腐气给磨弄干净,我便跟了你姓!
当下,他一清嗓子道:“欧阳兄,我听你言辞,你既想出入庙堂,为官为相,又想要横刀立马,建功沙场。
“你倒是说说看,在你心目中,你到底想做个宰相公卿,还是想做个将军武侯?”
“这个……”那欧阳戚被筱羽这一撺掇,又爬了起来,却不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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