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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闪开闪开,想吃牢饭不成,”
几个官差不耐地挥着手,将围观的人群往外赶,偏有好事儿的硬要往里探头探脑,小声议论著,
“啊呀,这赵老三死得可是古怪……”
“你看到了沒,那血流的……啧啧,可要了命啊,”
“可不是,刚才大胆儿那小子上前凑了一眼,说是眼珠子被人挖了出來,在眼眶子上晃荡着,身上到处都是血洞,喷得周围满地都是……”
“快别说了,我这都要吐了……”
义庄内,县太爷皱着眉头,额中间拧成一道“川”,
想他在这一片儿当职几年,虽然官阶不高,可到底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因着离蜀中不远,所以这芝麻官也做得顺风顺水,如今却死了人,还是死在义庄,
“大人,”
仵作擦了擦手,招呼手下给死者盖上白布,起身朝县太爷拱了拱手,脸上有着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大人,小人验过不下百余具尸体,可这回……”
他蜡黄的脸上肌肉有些抽|动,细长的眼睛向周围瞄了瞄,
太爷明白他的顾忌,挥了挥手,周围的几个下属连忙躬身退下,
“说,”
仵作沉吟了一下,“恕小人放肆,大人,这……这……不是人干的,”
县太爷大怒,腮上的肌肉直哆嗦,猛地一拍长案,再也压不下怒意,“混账,不是人干的,难道是牲畜不成,”
义庄之内本就空旷,他这一吼,回声荡漾,老旧的墙上竟簌簌落下灰尘來,那逼仄的楼梯也跟着“嘎吱嘎吱”作响,听着叫人牙齿都酸了,
那仵作头上见汗,忙上前安抚,小声提示着,“大、大人,死者脸上那森森的白骨,连小人看了都遍体生寒,那尸体的血洞,像是利爪生生抓出來的,还有那黏糊糊的液体……”
县太爷闻言,咽下一口恶气,抬眼看看四周阴冷的环境,也说不出话來了,
“大人,大人……不好了……”
外面跌跌撞撞跑进來一个年轻的衙役,屁滚尿流,慌里慌张,见到县太爷扯着嗓子大喊,
县太爷满腔怒火与寒意不得发泄,当下提起那衙役的衣领,怒道:“混蛋,话也说不利索,什么不好了,说不明白,本官就叫你不好了,”
“尸体、义庄里停放的尸体……少了两具……”
那衙役哆哆嗦嗦,两腿打颤,拼了命挤出两句话來,
县太爷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手一松,可怜那衙役浑身力气都集中在嘴巴上,狠狠摔在地上,屁|股不觉得疼,只担心脑袋能不能留在脖子上,
“胡说八道,你……你们……会不会是弄错了,”
县太爷声音颤抖,分明是还抱有一线希望,
“属下、属下几个人……”
衙役咽了一口唾沫,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直咬牙,这才说出话來,“小的数了好几次,按着义庄的记录逐一比对,的确是……是少了两具尸体,都是外地人士,二十出头,年轻的男性,说是与人比武输了,昨天死后才置入义庄……”
县太爷两眼发黑,心道死了人,还丢了尸体,这……这叫他福至县可怎么跟上面交代……
深夜,
遥遥望去,风中摇晃的两盏灯笼却是白色的,
黑漆漆的木质牌楼森森然的挺立在那里,灯火处似乎正映着两个字,许是有灯火缭绕的缘故,那里雾气比他处薄弱些,仔细去看应该能看清楚,
步莲华向來不擅长刀剑,如今却暗自懊悔,自己此刻竟沒有一件能够防身的物事,
咸而腐败的微臭,突地,头顶的猫头鹰叫了,犹如猫被踩到尾巴般,撕裂,干哑的声音,
两点幽冥的光,那是猫头鹰的两只眼,
那只猫头鹰桀桀得怪笑着盯过來,
“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
冷汗爬上了步莲华的心尖,
不祥之鸟啊,是逐魂,还是报丧,
“有人吗……”
步莲华放声大叫起來,可沒有人回答,
那只猫头鹰古怪地笑着,两只闪着冥火的巨眼在滴溜溜地盯着她转,
步莲华大了胆子向它走过去,很近很近了,这才发现这只猫头鹰原來是背对着她,只是把脑袋扭转了一百八十度來看她,
见她靠得近了,那猫头鹰尖利地鸣了一声,哗哗地一拍翅膀飞走了,
迎人报丧,背逐魂,
再次咬了咬牙,步莲华硬|起头皮继续在雾里摸索起來,
也不知过了多久,无边清白混沌的雾气中终于透出了两粒昏黄,
有烛光,步莲华心中一阵欣喜,加快了脚步向火光处奔去,
时不时有细微的刺痛从她肩上或是脸上、颈上传來,许是这里是一片林子吧,脚下总是磕磕绊绊的,
心下惶然,半个时辰前,她被窗户边的声响惊醒,待醒來后,只在客栈的桌子上拾了一张字条,城外义庄,四个字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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