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世上只有海。
直到某个被应许的时刻,有东西从海里爬了出来。
祂的感光器官进化了,凭着那不可直视的光,看到了离去了深渊之水的——
无限的自在。
那并非是自由,而是自在。
于是祂晓得了认识——
——以及在自在背后的无限的……
“世是如来寂灭海,从来不是一句比喻。魔神的上浮就是从海中离去,而成为自在之物的过程。魔神在彻底全能的刹那之间,便是浮出了海面。魔神的未完全体在海中是有极限的。化作赫尔墨斯的鸟,吞噬自己的羽翼,还有奔向那真实又虚幻的太阳。”
“VidyaVaruna,你深入过多了。”
“觉有情。你也是时候告诉我了。你作为魔神,到底因何常驻?”
V猛然回头,又慢了下来,踱步,思考。
“在空中飞行的鸟,在地上奔走的兽,还有在天空之外的太阳,这一切都是不一样的。”
觉有情,这当然是个假名字,如同这个时代许许多多的人一样。
但他确实地,随时可以作为魔神羽化。
这人眼帘垂下,又说道:
“至少这个时候,你不该想想怎么逃吗?”
起初,武仙北冕长城座天被发现时,那东西便被其镇压,后来被又不死者亲手送入外界图书馆,令其在无穷的谬理之中下落。
凶兵,天亲。
它被特殊的方法消去了形、象,并以此为那个林泉致的假冒者使用。
“外典为什么认错了?”
作为人类认知总集的外典没有理由认错一个人类,只要她还是人类的话。
“因为她确实是I的一部分。她应该是和I一起被吞噬的,或许是姊妹,或许是兄弟也说不成。”优昙罕见地开了个玩笑,“毕竟一切在那里。除了最开始的A,没有一个人完全晓得二十六人‘出生’的秘密,而即便是A,也不会晓得二十六人‘出生’之前的秘密。说不定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地球的生灵,而是外星的怪物,只是被掠食至地球罢了。”
“别在现在开玩笑了,V!”阿奇伯德抓住V的领子,略微有些凶狠,“你们不是有人找到了同血脉的子代吗?你不也被证为什么第五种姓吗?你们二十六人的事情,快点做个解决吧?”
阿奇伯德,收藏了全部原典的人,拥有难以想象的财富。可是在现在,毫无作用。
“不要那么着急,伯爵。”V抓住阿奇伯德的手,引他放下,严肃地说着“我也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想想如何对待这个局面。”
他并不着急,至少他还有三个人可以用。
天亲想杀人是很快的,可是如何利落地解决他们和外典,又不至于害到自己是需要一点时候的。不过比起其他神器还是太快了些。
风在低号。
……
“六兽啊。”外典显像的窗户脸有些暧昧,但还是回答道:“它们确实都是地上万国的成员。”
“老实说,我对你们的观感很差。”
D的眼神很糟糕。
他立在水面上。
天渊在天上来回舞动,杀气冲天。
“如果是你的话,下定决定,一定是可以杀尽地上万国吧?即使A和B受限于自身的想法也不能做到。”窗户在叹息,“只是我请求你不要动手,约定之日已经快了。至少在那时之前,还请让我们看看。”
生死不在自己的手里,到底无奈。
甚至对生死的渴望都在别人手里,令人愤怒。
D的表情灰暗。
“他们与我不同,与其说是超常生命体,不如说是文明,比我更像文明。假如说我是一个对人类的仿写,那么他们便是彻底的一个文明的融合,达到了不可思议境地。”
“你对我说这些又有何用呢?”
“祈求你大发慈悲,饶饶这些文明,他们也只是遵循自然的法则罢了。”
“那谁又饶过人类呢?”
“……”
“作为一个说客,作为一个人类认知的和,你不懂说话。”
D摇了摇头。
“不,我只是不敢揣测像你这样的生命的意旨而多做些什么。”
“真是怠惰。”
D说完,便向远处走去。
“V和I的部分在我的身体中,你不想去看看吗?”
D逐渐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走了过去说:
“那很好。我也有些话要和他们说。”
一板一眼,无情无忌。
门开水低,天垂月起。
……
而远处,未察觉到窗之注视者,用意念传回了一句话:“谢谢你,弗朗西丝。这是最后一次了。”
弗朗西丝,曾与D在神树上相遇的十亿分之一,因能力而扭曲为幻想的非人的姿态。她在D的身中埋下的种子,虽偶尔有所屏蔽,可一直在默默地观测着一切。因为就和一些益生菌一样无害,并未被不死驱逐。
不死不在乎。
“最后一次。可你答应过我要为我除去全部的林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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