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海的脸圆圆的,虽然眼神锐利,但是笑起來的时候还是挺亲和的,此刻的他端正坐在沙发上,告诉自己左恒受伤了,
神情威严,竟跟以往看到的任何时候都不相同,
安绯音猜测,江大海肯定很喜欢皱眉,不然以他才四十几岁的年纪,不会有那么深的皱眉纹,
“伤得重吗,”左恒那样的人,估计就算伤得很重也不会吭一声吧,想到了这个,不等江大海开口回答,安绯音又急急地问了一句,“是腰伤吗,”
左恒现在好像是在集训,训练强度太大的话,旧伤也比较容易复发,
“你不用担心,他沒有危险,”江大海连忙强调,
“怎么受伤了,” 安绯音看了看李绾,问完了才知道这句话实在多余,左恒的职业摆在那里,受伤应该是家常便饭,
“中了流弹,昏迷了三天,但是现在已经醒了,恢复得很好,你想去见见他吗,”江大海简单地叙述了事情的过程,
昏迷了三天,自己这些天都在干什么,忙着新店,忙着熊杰参军的事情…仔细想想,已经有一周都沒有联系过左恒了,“当然,稍微等我一下,”
安绯音说完了这句话也不等江大海反应,直接跑上了楼,
自从江大海在左恒小区的停车场见过安绯音之后,除了这个月接触的比较频繁一些,对于安绯音其实还是相当陌生的,
但是,抛开习武之人特有的敏锐感官不说,江大海还是觉得安绯音很特别,像第一次见到她时感觉到的特别,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种能吸引人关注她的东西,但是她的言行举止却又总是拒人千里,
“江上校,您先坐一会儿吧,”李绾之前就已经为江大海上了茶,见茶水浅了一些,又倒了一些开水进去,
“嗯,”这么长时间都等下來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一会儿,
只是,江大海觉得奇怪,一个女人听到自己的丈夫受伤,竟然这么沉稳,一丝慌乱都沒有露出來,完全不符合年龄的稳重,
安绯音上楼不到五分钟就下來了,还是那个她常背的双肩背包,这一去肯定不能当天回來,还是有收拾一些简单行李的必要,不然去了也只是添乱又耽误了自己的事情,
江大海的车子就停在了安家的门口,因为是一辆很普通的黑色轿车,安绯音回家时并沒有注意到,
李绾看着两人离开后便找來了剪刀,将茶几上的百合修剪之后,插在了好看的花瓶里,
等花儿完全绽放时,便是满室馨香,
坐在副驾驶位子上,安绯音一言不发地掐着手指,不然食指就会不自觉地敲击任何能敲的东西,这是她的坏习惯,
江大海觉得车内的气氛有点压抑,但别说压抑,就算是杀气,他也能不动声色地想干嘛就能继续干嘛,撇了一眼安绯音,她只是安静地看着车窗外,沒有问左恒的现状也沒有问事情发生的经过,所以,江大海也就沒有开口打扰她看窗外风景的‘雅致’了,
直到到了医院进了病房,看见左恒安静地靠坐在病房床头的时候,安绯音才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不论别人怎么说,自己亲眼看到了才能安心,
这是一间普通的单人病房,床头柜、输液瓶、铁床以及白色的枕头、床单、被单,别无其他,空间却很大,显得病房里有点简陋,
“來了,”左恒的脸色很苍白,跟上次腰伤复发的时候,送去医院的那天一样苍白,
“感觉怎么样,”安绯音问道,
左恒抓了抓脑袋,尽管安绯音现在还沒有说什么,但是左恒知道自己让安绯音担心了,从她的眼睛里,自己能看得出來,“伤得不重,过几天就能好了,”
安绯音点了点头,对着江大海笑了,“谢谢,”
江大海愣愣地站在门口处,听见安绯音的这声谢谢,才回过神來,“我就不打扰你跟老左相处了,先回去了,”
部队里都是这样,除非是新兵,老兵都是不管你多大年纪,总是老什么什么的叫來叫去,
安绯音将身上的双肩包放下,跟着江大海出了病房门,“我送你,”
江大海也沒说什么,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外面的风很大,江大海收了收袖口,总觉得今天这场景似曾相识,
那个时候,自己还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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