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绯音一走,左恒便继续看起了杂志,只是之前觉得图文并茂的文章,此刻却觉得并沒有那么好看,
放下杂志躺了下去,看了一会儿天花板,脑袋里天马行空不知道想些什么好,
和安绯音在一起的时候,只有在她处理工作的时候,病房里才会变得很安静,现在她离开了,就更安静了,
但是此刻的安静,莫名觉得竟然连心里都变得空落落的,好像连时间也跟自己作对了一样,看了好几次手表,距离晚饭还是有很久,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了,三声,不多不少,
左恒精神一振赶紧坐了起來,一想,觉得安绯音肯定沒有这么快回來,
‘咚咚咚,’又是三声,
“请进,”左恒在人进來之前,摆了个舒适的坐姿,
进來的人是杨助理,手里捧着一束嫩黄色的郁金香,左恒并沒有在意,李绾这几天也让杨助理來送过一些东西,对他的到來并不感到惊讶,而且也确实只有他在敲门时总有一定的规律,安绯音敲门就跟‘砸’差不多了,
却沒想到杨助理的身后,竟然跟着出现了一位头发黑白相间的老太太,
这位老太太正是安绯音的外婆,她并不姓李,到底叫什么名字早已经被人淡忘了,但是她是李家的童养媳,一生都为李家而活,故而人称李老太,
左恒一掀被子,就准备下床,却被眼疾手快的杨助理给制止住了,“左先生,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好,小心伤口裂开了,”
“外婆,”左恒年少时,李老太正是人生最辉煌的时候,虽然两人沒怎么打过交道,但是对这样自尊自强的女性,左恒发自内心的尊敬,
李老太倒是不急不缓,眼神烁烁,“这几天伤养得怎么样了,”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左恒被这么一拦着,也就坐了回去,
拉拉扯扯,反而更难看,
杨助理将花放到床边,就站远了一些,眼观鼻,鼻观心,任尔风吹雨打,他自岿然不动,
李老太一时沒有开口,虽然并沒有察觉到她视线的移动,却明显感觉她正在打量自己,
左恒也沒有开口说话,面无表情,甚至动都沒有动一下,
“你应该知道,我对你不是很满意,”李老太先开了口,
左恒沒有接话,心里却在想着,这件事估计大家都知道,沒有必要特意跑过來强调一遍,
当初安绯音沒有知会任何人就跑去跟自己领了证,让这位老太太一直都认为是自己蛊惑了她,甚至怀疑是否已经木已成舟,
李老太找左恒谈了几次话,问了一大堆问題,有和安绯音相关的问題,也有左恒脾性的问題,甚至还有某国的领土面积多大,近一个月來股市最大的变动是什么…
左恒只能尽己所能地能回答就回答,即使是这样,还是被弄得好像自己一无是处一样,
好在证都领了,李老太再怎么反对也是回天乏术了,安绯音愿意嫁,左恒愿意娶,一个旁观者能用什么合理的理由來拆散一对夫妻,
只是提出的要求是,婚礼必须在教堂举办,
老左和左恒对婚礼的形式都不在意,只要人对了,那些虚礼可有可无,安家深知老太太的脾气,哪敢违逆,
即使安绯音和左恒都不是天主教徒,但李老太却信奉耶稣圣母,这是老人为她疼爱的外孙女所精心筹备的浪漫婚礼,所有的相关事宜全都是李老太一手操作,
教堂的选择,礼堂的布置,花环、神父、唱诗班、座椅、见证人、來宾,除了礼服和戒指是两位新人决定的,事无巨细,全是李老太亲自安排的,
尽心尽力到那种程度,连左恒都觉得自己对这位老太太不应该存有任何偏见,毕竟在老太太的眼里,是自己抢走了她的乖外孙,
李老太站得比较远,在床尾的地方站了一会儿,慢慢地來回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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