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看到安绯音咬着下唇,毫无征兆地,眼泪就流了下來,
左恒见过的,安绯音哭得次数并不多,
小时候的当然不算,深刻印象的,一次是因为设计稿被抄袭,第二次是春田惠子去世的时候,这是第三次吗,左恒伸长了胳膊揽过安绯音的肩膀,将她的头按进自己宽阔的胸膛里,“沒事的,沒事的,”
虽然左恒的心里也不太清楚,‘沒事的’到底指得是什么事,但是喃喃地重复安慰着,似乎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沒有,
安绯音平息了一下气息,坐正了身体,无视周围來往行人异样的眼光,“还记得那天我问你‘会珍惜我吗,’你是怎么回答的,”
左恒想安绯音说的‘那天’,肯定是指伊万诺夫娜说她得了乳腺癌晚期的那天,安绯音这次倒是给了左恒说话的机会,左恒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忘记了回答,可在安绯音看來,左恒肯定是不记得了,
“你说会,”安绯音说完之后就站了起來,
左恒伸手试图抓住那只在半空中晃动的手,却沒有抓到,
安绯音察觉右边鼻子里有东西快速流出來的时候还以为是鼻涕,反正涕泗纵横,眼泪鼻涕本來就会同时出现的,因为太痒伸手摸了一下,好巧不巧地竟然流鼻血了,
左恒这才想起來递纸巾给安绯音,安绯音看到血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见到纸巾便接了过來,胡乱地擦了两下便捂住了还在不停流血的右鼻孔,
安绯音直直的看着左恒,眼睛里已经沒有太多的泪水了,只是看上去仍然非常湿润,“看到大卫的时候我就在想,一个人失去了另一个并不会变得怎么样,只要有空气、水和食物,我们都能活得好好的,”
左恒听到这里,大概也感觉到不妙了,而且安绯音的脸上已经沒有了愤怒,全都是悲伤以及积蓄在眼睛里的眼泪,
“左恒,我们散了吧,”
“你说什么,”左恒完全沒想到,安绯音说了这么多竟然是为了引出这么一句话,当即就变了脸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安绯音手中的双肩背包,早就在坐在花坛边缘上的时候就被扔在了地上,弯腰捡起了包,“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你沒有做到你承诺过的事情,也不关心我的感受,在我不开心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的人也不是你....咳咳,”
安绯音因为吸了一口气,鼻血冲到了口腔中,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就吐出了一口血痰,将纸巾扔掉,鼻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止住了,
左恒实在是想不到,因为叫王雨凝过來跟安绯音解释,竟然引出了她这么一段过分的话,左恒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看到安绯音这样又不得不无条件让步,“你需要冷静冷静,我们下次再谈,我先送你回去吧,”
安绯音侧着身体躲过左恒伸过來的手,“我很冷静,”
尽管眼前一片模糊,安绯音仍坚信她此刻非常冷静,
“因为王雨凝今天的出现,你跟我说这样的话,”左恒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他觉得他现在完全不能理解安绯音的思维了,还有那什么伊万诺夫娜和大卫,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啊,“我今天让她过來,只是为了跟你谈谈左战的事情...”
“你儿子干我屁事啊,”安绯音按了按太阳穴,完全沒有心思听下去,“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总之我们完了,我从來不会为自己说的话后悔,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左恒,这是我人生的失败,但我不会因为害怕失败而迎合任何人,虽然觉得违心,但还是希望能够成就你们,good luck(祝你好运),”
安绯音说完就转身离开了,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说非常缓慢,
这一刻,左恒的脑袋里一闪而过的竟然是伊万诺夫说得那段话的后半句,‘尤其是像安小姐这样和我一样的人,如果你不好好珍惜的话,一定会错失一辈子的’,
左恒相信伊万诺夫娜说得是对的,因为安绯音真的很健忘而且她还有超强的自我痊愈能力,
“安绯音,”随着大喝一声,安绯音被左恒扳过肩膀,被迫停下了脚步,和左恒面对面站着,“你在发什么疯,饭可以乱吃,话也可以乱讲吗,”
安绯音并沒有因为左恒粗鲁的动作和语气中的怒气而受到惊吓,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状似神游地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如果安绯音现在的表情沒有这么难过的话,左恒真想先揍她一顿再说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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