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沭的马车沒有特别大。马车就给季琉末和遥歌休息。在野外露宿她一直是就近找棵树靠的。
睡觉前。凌沭想起了吴掌膳三人还在那儿沒有解放。便吩咐蓝田去一趟。
蓝田去时。那三人果然还在原地。规矩得可以。
“吴掌膳。你可以去休息了。”
“真的。”吴掌膳一看蓝田。知道她是幽王殿下的贴身护卫。不疑有他。满脸感恩地走了。
剩下两人见吴掌膳得以走了。而他俩……该不会要面临生死了吧……
月光下。蓝田略带寒气的佩剑显得更加慎人。
“害怕吗。”蓝田问。
“嗯嗯……”两人颤抖着点头。
“怕死吗。”蓝田的手缓缓放在剑柄上。
“……嗯嗯……怕。”
“毒。是不是你们下的。”剑缓缓出鞘。银色的剑身反射着清寒的月光。
“不是奴才下的。大人饶命啊大人……”
两人不断磕头。奴才的命有多不值钱他们是知道的。主子一个不高兴便可以直接杀了。更何况是下毒。
“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要不要。”
“嗯。”两人一愣。捣头如蒜。“要要要。”
“很好。”蓝田将剑收回。那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殿下说了。让你们从现在起守在徐侧夫和长孙侧夫的马车旁。若听到什么。就第一时间來报告。只能同殿下和我报告。听到了吗。第一时间更新”
也就是说。连大皇女都不能告诉。
“听到了。奴才一定谨记。”
“去吧。”
“是。”
两人起身。因为跪了半天。腿都不利索了。稍微一瘸一拐地朝两个侧夫的马车去。
夜已深。除了巡视的兵卫。其他人皆陷入深深的睡眠当中。
徐侧夫的马车旁。守夜的奴才好像太过疲倦了。支着脑袋靠在马车旁就睡着了。
马车内。
无兰靠在马车门边睡着。睡得很浅。徐侧夫翻了个身。他就醒了。
见徐侧夫要起身坐起來。无兰忙点亮烛火。然后凑上去。拿了一个靠枕放在他身后。“侧夫。您要起夜吗。第一时间更新”
徐侧夫摆摆手。“给我倒杯水。有些渴。”
无兰从小柜子里拿出水袋。往杯中倒水。
徐侧夫看着那个水袋。微微皱眉。“这个水袋不是……这袋里的水不能喝。你忘了吗。”
无兰低头看了看。“是奴才拿错了。这就换。”
徐侧夫又道。“明天你找机会寻个无人的地儿。把这水袋扔了吧。别让人发现。”
“是。”
……
马车外。前一刻还熟睡的下人。却慢慢睁开了眼。蹑手蹑脚地往下游方向去。
因为大家都在睡觉。下人们更是都直接躺在地上。所以他脚步放得很轻。
忽然。一柄冰凉凉的剑横上了他的脖颈。第一时间更新一道压低的女声响起。“什么人。”
那人吓得不敢动。“洛小将军饶命。奴才是奉幽王殿下的命去办事了。”
洛倾城看了身边的手下一眼。马上就有人去请了蓝田过來。蓝田來了点点头。“洛小将军。此人确实是给殿下办事的。”
洛倾城这才放人。继续巡夜。
“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蓝田问。
那人忙把刚才在徐侧夫马车旁听到的都说了。蓝田点点头。“很好。继续去盯着。”
“是。”
蓝田忙转身去同凌沭汇报。
凌沭正在树下睡得香。因为偶尔有不明昆虫飞过。凌沭还在脸上盖了块帕子。
蓝田蹲下。小声叫醒她。“主子。主子……”
凌沭头歪了歪。“嗯。”
“主子。有消息了。是徐侧夫那边。”
听到这个。凌沭才清醒一点。扯下帕子坐直了身体。“打探到什么了。”
蓝田靠过去。以手遮掩。低声道。“其中一人听到徐侧夫和无兰的对话。徐侧夫说……”
凌沭眯了眯双眸。徐侧夫吗……
“让那个人明天留意一下无兰的动向。”
“是。”
……
翌日清晨。季琉末和遥歌都起得很早。两人都是习惯早起的人。一个从前早起练武。一个从前早起干活。
两人刚一下马车。就被马车旁那棵树下的人给下了一跳。
凌沭正坐在树下。双手抱着脚。下巴磕着膝盖。头发有些散乱。眼下微有青黛。看起來颇憔悴。还带了点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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