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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哥哥.你昨夜究竟去哪儿啦.怎么一回來就患上这么重的风寒.”
云罗放下姜汤.见夜陌在床榻上咳嗽不止.不禁忧心忡忡.來回踌躇.掌中的红丝绢被揉搓得形若残花.
夜陌干瞪着眼.不发一语.
那女人竟然敢爽约.他此刻正怒火中烧.恨不得掀被而起.然后冲到闲云阁一把掐住那女人的细颈.狠狠盘问一番.
不过.无论是气急败坏.还是病入膏肓.他还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摄政王.
夜陌一脸煞白.面无表情.更把那由骨子里散发出來的冷漠衬托得淋漓尽致.叫人轻瞥一眼便被一股寒冬腊月的凉意肃杀得牙齿打颤.
“郡主.现在王爷身体不适.需要好好休息.你还是先回去吧”.公孙嬷嬷像尊守护神般杵在夜陌床边.寒眉一沉.四周的气息骤冷了大半截.
她最见不得女子哭哭啼啼.叨叨絮絮.
“我.我”.云罗可怜巴巴地望着夜陌.只希望他的夜哥哥能开口让她留下來.
“是啊.郡主.您都照顾王爷大半天了.累坏了身子.反倒叫王爷担心”.莫兰扯了扯云罗的衣袖.向她打了个眼色:继续留下來.反而会惹王爷不快.
云罗红着眼.樱唇颤颤.羽睫扑朔.一副我见尤怜.
她瞥了瞥夜陌.只见那张绝美的脸庞依旧冷艳如霜.夜陌似乎一点想她留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那好吧.云罗就先走了.夜哥哥好好休息”.这美人一转身.鲛珠频滴.哭得梨花带雨.却还不忘用丝绢掩住薄唇.不让那烦人的抽噎之声吵到夜陌.
“王爷.郡主好像真的很在意你”.望着云罗失魂落魄的背影.公孙嬷嬷神情依旧冷淡.
“嬷嬷.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拿我寻开心吗.”夜陌阴冷着脸.又咳了几声.
“不过.这倒是因祸得福”.公孙嬷嬷叹了一口气.道:“方才皇上派人來宣旨了.说王爷既然患上风寒.那寻夜明珠的事情就缓一缓.等王爷病好了再说”.
“哼.”听罢.夜陌眉头一皱.深邃的黑瞳更加阴森可怕.
他一生中从來沒这样狼狈过.如今像患上肺痨一般咳个不停.都是那个女人害的.
昨夜.这月儿一出來.他便准时到湖心亭赴约.孰知左等右等.等得心烦气躁.等到恼羞成怒.这人沒见到.反而等來了风云突变.狂风骤雨.奈何小小的湖心亭无法阻风挡雨.冰凉的雨水泼了他一身.所以今日才患上一身病恹恹的风寒.
公孙嬷嬷见夜陌一脸阴霾.知道他是在生闷气.却猜不到是生谁的闷气.
“好了.王爷好好休息.老身也先行告退了.”说罢.嬷嬷悠悠地走开了.
闲云阁内.某人也正怏怏不乐.
“若儿.你竟然杀了刘敢当.我不是让你别轻举妄动的吗.”
易十娘正在气头上.玉掌往桌上一摁.活生生按出五道浅浅的凹槽來.
今天一早.太尉府就闹翻天了.仆人见日上三竿了这老爷还沒起身.走进房间一看.孰知就见到老爷的尸体横在澡池边上了.上半身还是**的.死不瞑目.那惨状吓得老仆魂飞魄散.颤磕着牙齿喊也喊不出來.便连滚带爬冲出去叫人來.
“师傅.那混蛋罪有应得.”杜若阴沉着脸.倒是理直气壮.
“你.”被徒弟这一顶嘴.十娘便更是生气了.只见她皱起眉头.一掌往茶几上劈去.桌子沒塌.可桌面上的茶杯却砰一声碎成几瓣.茶水哗哗沿着桌脚流下來.
“若儿.你可知道那刘敢当是楚敬天的心腹.”十娘沒有大发雷霆.却柳眉倒竖.狠狠训斥起杜若來.“你杀了他.这无异于打草惊蛇.就算刘敢当再作恶多端也好.你也应该忍住这口气啊.现在他无端暴死.楚敬天那边必定会有所防备.那之前我们辛辛苦苦努力都可能付诸东流了呀.”
杜若紧啃下唇.十娘说的有道理.只是
“师傅.您说我们忍气吞声的这几年.究竟是为了什么.”杜若羽睫一垂.眸子里交织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我们”.提起这个.十娘也不禁黯然伤神.她的语气缓和些.道:“自然是为了找到你爹.然后为你们杜家报仇.”
“是啊.师傅.这三年來.我日日夜夜想的就是为了寻回活着的亲人.再手刃仇敌.让死去的亲人黄泉之下也能安息.”说着.杜若扬眸.十指一握.皎白的指甲微微嵌入掌心.压出鲜红的血印.
“只是现在.爹爹还沒有找到.却平白无故又折了一条无辜性命进去.师傅.您觉得若儿能忍气吞声吗.”
“若儿”.十娘一时间无言以对.这孩子实在太倔强.
“师傅.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再看到有人为我付出生命的代价.要是谁敢伤害我身边的人.我杜若必定不会放过他.血债血偿.”杜若咬牙切齿.这一字一句听得人毛骨悚然.
易十娘知道杜若心里难受.她又何尝不是.阿福跟了她这么多年.她也早把他当做亲人.只是易十娘清楚.一时冲动只会带來灾难.这个道理她在二十多年前被逐出师门时就已经深有体会.
“好了.若儿.你什么也别说了”.十娘瞥瞥杜若那双塞满仇恨的明眸.只见时而暗潮涌动.时而刀光剑影.好似恨不得把仇敌绞进去.碾个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十娘不禁暗暗哀叹:这孩子那股敢爱敢恨的倔劲儿.还真与当年的她有几分相似.
但也只怕这股残在她骨子里的戾气最终会吞噬了她自己.
“若儿.为师看在你也是一时情急才犯错.这次.就罢了.”斟酌一番.十娘还是稍稍退了一步.“不过”.说着.她又严厉起來.道:“你旧伤未好.又惹了麻烦.这段时间就待在闲云阁休养.顺便也好好反省一下.接下來的事情.我会替你好好处理.你就别再贸然行动了.”
说罢.易十娘拂袖而去.留下杜若愣愣地杵在房间里.
反省.她冷笑.
纵然自己真的错了.她也不要反省.
杜若耳畔似乎还萦绕着那根蚀骨针穿透刘敢当脑颅时.他发出的那几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蚀骨针.顾名思义.蚀骨化肉.叫人痛不欲生.好在当时正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把声音掩了过去.
那凄厉的叫声在杜若听來.便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欢愉.
刘敢当害死了阿福.她就必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即使杜若知道这会给自己带來许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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