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就此洒泪而别。
……
崇武和阮七快马加鞭,路上无事,只几日就进了兖州境内。
两人坐在车外,但见驿路两边庄田中,农户正逢农时,忙碌不休。远处炊烟袅袅,让人心旷神怡。几个孩童在田边嬉闹,见了驿道上马车驶过,指指点点,不知道说些甚么俏皮话,哄的一声散了。
贺瑶儿这时掀开车帘,在两人身后默默观瞧。一个田里汉子正自抬头擦汗,不期见了贺瑶儿容颜,站在那目瞪口呆,七魂早丢了六魄。
阮七回头早见了贺瑶儿,虽然相处日久,此刻仍觉一阵目眩。不得已转头装作观瞧风景,不去看她,嗫嚅道:“小妹怎地出来了,秋日风大,当心身子。”
崇武和阮七仿佛有什么默契一般,也避开贺瑶儿容颜,抬眼四处观瞧,漫不经心问道:“小妹你那姐姐府上在哪边,我们两个先送你,再去阮家沟不迟。”
贺瑶儿道:“瑶儿的姐夫,唤作吴荣的,从前听家人说是兖州府的司曹,住在西关那边。”又道:“姐夫是官面上的人物儿,况且就在府城,瑶儿万不会有甚么凶险。不若陪着两个哥哥,先往阮家沟去罢?”
崇武心中担忧阮家,想了想道:“也好,我们先去小七家,那边无事,再送你到西关。”
阮七愈发焦躁,扬鞭催马道:“咱们快着些罢,离俺家越近,俺这心里越是没着没落。”
正说话间,只见一个壮仆骑马迎面过来,见着阮七,一愣道:“车上可是咱阮府的少爷?”
阮七一见此人身着阮府家仆衣装,勒马停车道:“你是哪个?怎地俺看着面生?”
那家仆连忙下马,施礼道:“少爷可回来了!我是咱阮府新进的下人,只因腿脚伶俐,得二老爷吩咐早早来东边候着,说少爷您这两日必到。”
阮七下马一把拉住他道:“家里到底出了甚么事!怎地俺二叔走的恁急?”
那壮仆忙道:“少爷莫要慌乱间失了计较,且听小人道来。只前几日,阮家沟四周忽地来了一伙人,只在咱府外四周逡巡不去。按说往日若是有人这般窥探咱家,咱兖州的各路豪杰早就出手,根本不必大老爷费神。哪知这次怪哉,兖州的城狐社鼠齐齐没了声息,并无一个出头。大爷觉着蹊跷,亲自出门观望,那伙人中有一个似识得大爷,和大爷不知说了几句甚么,大爷回府后吩咐我等,务必让二先生速速回来坐镇。”
那壮仆缓口气又道:“交待完一应事宜,大爷就出了门,到现在未有音讯。除此之外,大爷临走前还告知我等,少爷您一回来,定要让您和二爷一样,坐镇府中,须臾不可稍离,只这几日,恐有大变故。”
阮七急道:“那俺爹说没说他往哪去了?”
那壮仆回道:“大爷走时说了,莫要问他去处,只记得要好好坐镇府中,千万莫要轻举妄动。否则阮府阖府上下,难保平安。”
阮七失了计较,看向崇武道:“二哥!你看咋办?”
崇武沉吟道:“既然你爹发了话,我看就先按他说的做罢!不过咱们先去你家,你回府坐镇,我再去送了瑶儿,之后亲自在城内走上一遭,看看城里有没有甚么蹊跷。”
阮七道:“也好,俺爹只说让俺回家坐镇,到时二哥你就辛苦一趟,看看到底是甚么事,俺倒要看看,哪些不开眼的敢动我阮家!”
当下几人并不耽搁,直奔阮家沟而去。
一路快马加鞭,到得阮府,只见府门紧闭,静悄悄的没个声息,那壮仆忙道:“少爷少待,只这几日,二爷发了话,要咱家紧闭家门,众人不得随意出入。我从侧门进去通报一声,让他们敞开大门,好放少爷车马进去。”
阮七不耐道:“速去!速去!”
那壮仆下了马,一路小跑,转瞬不见了身影。
崇武和阮七等了半天,仍是不见有人开门,阮七道:“二哥,你守着小妹在这等着,我去看看怎么一回事。”说罢走上前推了一把正门,谁曾想到那门经他轻轻一推,径自开了。
崇武这时护着贺瑶儿下了车,走到阮七身边,看了这光景也觉诧异。
三人小心翼翼走进院中,阮七各个屋内探查了一回,大惊失色,对崇武道:“二哥!俺家全府上下,怎地一个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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