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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要过年了,
别说是严清歌,就是如意、桃兮、碧苓这样的宫女,一人都有一套新衣裳,好过年的时候穿,
海娜珠咄咄逼人,看着严清歌,严清歌虽然不理解为何海娜珠沒有新衣服,却也明白,这件事绝对跟她沒关系,海娜珠就是在找事儿,
这时,霞纷姑姑走上前來,道:“海姑娘,您前些日子要在宫里祭祀,不是和皇后娘娘打过包票,您只过蛮人的新年,不过我们大周的新年么,”
严清歌这才恍然大悟,
海娜珠祭祀那日,闹得可是不轻,又是拿牲畜祭拜,又是带着宫女大跳蛮族舞蹈,还神神叨叨的念着大家都不懂的祭拜词,实在是犯了宫里的大忌,那时候她就想不明白为何皇后会答应海娜珠,沒想到竟是海娜珠许诺不过大周新年换來的,
不过年,当然就沒有新衣服穿了,过年的各种赏赐,亦都沒有海娜珠的份儿,
看來,皇后对海娜珠,并沒有表面上那么好,
海娜珠凶的可以,碧蓝色的眼珠散发着渗人的光芒,恶狠狠看着严清歌桌上那些新衣,大概还沒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霞纷姑姑半带笑的挽住她胳膊,将她往门外带,嘴里解释道:“我们大周人习俗,过年时穿一身新衣裳,辞旧迎新,海姑娘既然不过大周的年,当然就沒份儿了,姑娘若闲來无事,叫身边儿的人多给你讲讲我们大周的习俗也好,”
别看霞纷这举动看着正常,实际上,她早使了暗劲儿,拐住海娜珠的筋,叫她沒法回头,踉踉跄跄朝前走,一直被送到门外去,
海娜珠还有些跳脚,却眼睁睁看着严清歌的门儿在自己鼻子尖前合上了,
霞纷姑姑拍了拍手,慈眉善目的对着严清歌笑起來:“海姑娘的力气倒是还不小,”差点儿被她挣扎开了,
才说完这话,就见门被人从外推开了,差点顶的站在门口的霞纷姑姑倒下去,
海娜珠怒气冲冲跨进來,谁都沒理,将桌上的几身衣服和几盒子首饰,统统推倒在地,猛地踩了几脚,
首饰倒罢了,那些衣服都是极好的料子所做,大部分都是丝绸面儿,最是娇贵,给挂了一点儿丝,便不能穿了,
它们给海娜珠脚上带铁片儿的马靴一踩,脏黑一片,料子上给铁片儿勾出长丝,根本沒法再上身,
严清歌脸色大变,
如意着急,上前推海娜珠,噙着金豆道:“海姑娘,你莫要欺负人,”
“欺负人,”海娜珠阴鸷的看着严清歌:“你和柔福长公主说话,专门避开我,还背着我偷偷做新衣服,你跟柔福长公主说了什么,以后她再也不进宫了,到底是谁欺负人,”
严清歌气极反笑,终于知道海娜珠为何这么反常了,
原來海娜珠在意的,是柔福长公主接下來的几个月不会进宫的事情,
这下她想要巴结上柔福,好嫁进炎王府的打算,完全落空了,
海娜珠将严清歌的衣服踩坏,实在是闹得过分,才分给她的两个姑姑是在看不过去,尽管不想管海娜珠闲事,免得落得跟前几任一样下场,还是走上前,规劝了几声,
大约海娜珠也是怕事情闹得太大,发完这一通脾气,转身气鼓鼓离开,
严清歌瞧着地上的衣服,亦是很不痛快,
霞纷宽慰道:“严小姐莫急,针线局里做衣裳的宫女子们手快,这几件衣服叫她们赶一赶,年前必定能做出新的给您穿,”
“衣服不算什么,”严清歌眉头皱的老高:“只是我想不明白,海娜珠为何最近屡屡挑衅,”
霞纷道:“若姑娘信得过老奴,老奴去打听打听,”
严清歌点点头,此时,她也沒有别的法子了,
海娜珠闹的这一场,很快给皇后知晓,
为了安慰严清歌,她让宫女给严清歌送來了不少赏赐,都是些和过年相关的小玩意儿,有金有玉,
里面有一盒非常喜庆的纱花,严清歌最是喜欢,纱花装在漂亮的红漆木盒子里,共十二只,做成不同花卉形状,美轮美奂,有的点缀着金丝,有的点缀着珍珠、玳瑁等等名贵的宝石,
这一套纱花,应当是皇后过年节时候,赏给宫外的小姐们的,照严家的身份,严清歌可收不到,而她嫁人后,命妇们收到的礼物,就不会这么“轻飘飘”了,肯定是实在的金玉,
这也是宫里面的规则之一,受了委屈自己去闹的人,八成得不到任何好处,反倒要吃挂落,但肯息事宁人的“懂事”之人,则会被皇帝皇后赏赐,
兴许是皇后敲打过一番,海娜珠那边安生了几天,
年二十九这日,天上下起了大雪,霞纷姑姑出去了一趟,再回來的时候,竟成了一个白头翁,
如意伺候给霞纷姑姑拍打着身上的积雪,拉着她说话,道:“姑姑快暖暖手,”
霞纷的年纪不小了,按理说,这些跑腿的活计,不该让她去做,奈何严清歌和如意在宫里面就是个过客,根基不稳,重要的事情,只能靠霞纷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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