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说这话的时候,一个野人模样的大汉,已经一屁股和张宽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
看他那模样。
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过张宽会拒绝他。
或者说,他完全没考虑过,需不需要争取张宽的同意。
所谓的客气话,只不过是对张宽的一种尊重。
张宽看着野人大汉,微微皱起眉头。
在被别人看起来是尊重的举动,换做在当事人眼中来说,却未必一定就是尊重。
然而。
张宽最终举起了酒碗,接着一仰头,‘咕咚、咕咚’又是一大碗酒灌进了肚子里。
“陪我喝酒。”张宽说道。
“好。”野人大汉说道。
时间流逝。
两人面前的桌上,重新又增添了更多的空酒坛子。
“痛快!痛快!”
野人大汉大叫着,眼神更亮了。
他来自一片火海。
或者说,在很多年以前,他就被他的师傅丢在了那片火海之中。
他的师傅说:“天才战开始的时候,你才能够离开。”
野人大汉说:“为什么?”
他的师傅说:“命令!”
野人大汉说:“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命令?”
他的师傅说:“使命!”
使命?
野人大汉的使命从此便是他一定要得到天才战最后总决赛胜出的资格。
他才能再次见到他的师傅。
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师傅。
所以他的心里,也早就存了好多年的话,想要对他的师傅说。
就像是离开家很久的游子。
归心似箭!
可是张宽的‘使命’是什么?
······
“你看起来有些不开心。”野人大汉说道。
“是的。”张宽回答。
“那我能帮你吗?”野人大汉说道。
“为什么你要帮我?”张宽说道。
“因为你的酒。”野人大汉说道。
因为酒?
酒能醉人,自然也能醒人。
不过张宽此时既不想清醒,也不想沉醉。
所以张宽抬起头,特意很认真的看着野人大汉,说道:“你帮不了我的,还是陪我喝酒。”
“感情的问题?”野人大汉似乎不死心,继续问道。
而这一次,张宽却没有继续再答话了。
人活着,总是要有两三件事情,远比生命更不重要,可是就算是让人为了这三两件事情去死,却又无比心甘情愿。
野人大汉放下手中举起的酒碗,看着张宽苍白的脸。
这张脸如果不是因为喝酒太多而变得苍白,想来就算是不英俊,也必然应是与众不同。
野人大汉所说的与众不同,当然不仅仅只是外貌。
它是一种精神。
它是一种气质。
与众不同的精神和与众不同的气质。
“你应该坚挺。”野人大汉看着张宽苍白的脸,接着说道:“男人颓废给谁看?处于漩涡、低谷之中的男人,不是更应该积极、奋发、向上?不是更应该像个爷们一样站起来,挺直了脊梁?”
粗狂的嗓音,从野人大汉嗓子里喊出来。
他这时因为喝了酒,脸色发红,就更像是一个小丑,有意说出来一些话,只是为了逗人发笑。
不过——
张宽没有笑。
张宽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
啪——
一个空酒坛,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跌在地上,摔碎了。
张宽脸色猛地又是一变。
“我该走了。谢谢你今天晚上陪我喝酒。”
张宽说道,往前走了两步,而后又忽然停下,转身对野人大汉说道:“你一定会成功见到你师傅的。”
“谢谢。”野人大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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