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溺水者碰到什么抱住什么,而且是越抱越紧。
那就意味着他和她将要葬身海里……
马上自救救人!
水中救人得讲究方法,一般得等溺水者三沉三浮几乎没了知性之后,转到他(她)的背后由下往上托起他(她)的屁股,否则,溺水者会死死缠抱住施救者让其无法施救,挣扎的结果是双双沉入水底,乌乎哀哉!
刚才,他非常理解斑马女郎阻止云倩救他,可是,现在云倩的手已经紧紧箍住他的脖颈,他该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他掰开她的手,谢天谢地,她的手松开了,他松了一口气。
于是他在海里旋转了下身体,游到林云倩身后,伸手托起她的屁股往上送······
当他钻出水面,看见斑马正拽住云倩的手往橡皮船上拉,于是他飞快地托起她的脚。
云倩翻转入船舱,并迅疾转身伸出手,淡定地对他喊道:“手……”
杨墨斗的手被云倩拽住了,但他疑惑地看着她。
为什么她没有丝毫被溺海的惊愕和后怕的神情?
为什么她仿佛没事似的?仿佛刚才就他一个人掉进海里似的?
林云倩被杨墨斗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朝他微微一笑。
这下杨墨斗蓦地怀疑林云倩刚才根本就不像他想到的那样,水性不好?
杨墨斗心花怒放地看着林云倩。
“灾星!霉星!”斑马恶狠狠的骂杨墨斗。
杨墨斗沉浸在刚才幸福的回忆之中。
斑马美惠转而责怪林云倩道:“都怪你云倩,救、救、救!好了吧,身受其害了吧……”
“别说了。”云倩立即打断斑马的话,转而对杨墨斗说:“上来吧。”
林云倩的声音总是那么低柔,听了令人酥软。
“我就这样挺好的,还可以用这边手来划。”杨墨斗伸出右手笑着对她说,随即用蒲扇般大的手往身后划水。
橡皮船竟然向前驶去了。
其实,杨墨斗是担心他的短裤而羞于上船,更何况拽着她的手更是一种别样的享受,而且还能欣赏她的颜容?!
杏眼柳叶眉,黑眸似深潭,长长那个睫毛翕动之间仿佛在说话;
白里透红的鹅蛋脸胜过马小倩不知多少倍的灵巧;
菱形嘴的唇线弧度及其自然有致,张开时露出的小而整齐的牙齿仿佛扇贝精致拼连而成;
更有那个小巧的鼻子,肉而不腻,瘦而不干……
“天仙啊!”他无法大胆欣赏,只是看个大概,但仅就看个大概,就已经使他内心震撼了。
斑马美慧一边划船一边不时扭头厌恶地瞥他,他感觉得到这斑马是真的厌恶他。
他开始收敛自己的内心放肆,在林云倩与他对视之后,急忙把目光移开。
橡皮船行进得很快。
他不时偷看拽住他的手的手,它是那么的纤细白皙,他渴望航程无穷无尽。
然而,斑马却不同意,这不,她又开话了:“脚着底就叫一声。还心花怒放的,什么意思呀?——我们等下还要划回码头呢!”
他强抑怒火。
天上的乌云翻滚着、奔赶着。
他配合着划水。
“你是川坪的?”云倩边划船边问他。
“是。”他受宠若惊地脱口答道。
“湖洋一带的?”
“是的。”
他疑惑,仰看她,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你也是?”
“我们也是川坪的。听你口音,像湖洋的。”她眼睛笑着回答道。
“厉害、厉害。”他恭维道,内心着实很是佩服。
“嘿~~嘿!山里的腔调谁不知道。”斑马美慧很是鄙夷,很是不屑。
他联想到已往别人骂他“山猴子”的事,此时这斑马竟然当着云倩的面,这么耻视他,他怒火中烧。
但由于云倩在,他便克制住没有发脾气,而是冷冷的反问斑马:“山里的,又怎么哪?我们县‘南政北弟’的‘北弟’张金弟,你知道吗?
“他也是我们山区湖洋上面的。城里、平原区有几个赢过他!去问问吧!真是狗眼看人低!!!”
“你才狗呢!‘北弟’是我们老总……”斑马声音有点怯。
“明天我回去跟张金弟说,有人骂他‘山猴子’,看他怎么整你。”他觉得找到机会了,得意得很,其实他跟张金弟还没有照过面。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他?”斑马委屈地辩白,专心在划船。
“哈!哈!哈!·······!”他开心大笑,笑声引来又一海浪。
好在快到岸了,他的脚已触及到沙底。
他安然着地,站在齐胸深的海里向她们鞠一躬,道声“谢谢”,依依不舍地目送她们划向灯塔东面码头……
云倩见他呆站那儿,挥手让他快上岸,担心他又游水,高声喊道:“快退潮了,快回去吧。”
她们渐离渐远,他越来越觉空落,仿佛再也看不到她们似的,好一阵的伤感。
想想她们今晚就住在他留宿的酒家对面的祥和宾馆,不禁又觉自己可笑,嘴里骂着“情种”,欢快地攀爬到搁放背心、长裤和拖鞋的巉岩上面。
告别大海时,他神色凝重地眺望大海,高声呐喊着:“待来日,我要征服你!”
回酒店的路上,他在美滋滋回味着在海里与云倩紧紧拥抱时的感受……
临近那个卖泳装的地摊时,他庆幸刚才没有买泳裤,蓦地觉得他身上的短裤幻化成伊甸园里的那条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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