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英,你下去吧。”杨墨斗支开杨翠英。
杨翠英瞥了一眼林云倩,也看了一眼张金弟和他的司机,并示意他们也走开。
张金弟碰到林云倩这么倔,一个礼拜时间里一而再地两次寻短见,头都大了,麻了。此时看见杨翠英给他丢眼色,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便也借口要到楼下买烟,就和司机离开了病房。
张金弟没有走远,他还记得跟C国的王望德的承诺,他担心林云倩与杨墨斗重归于好,一时不知所措,便打电话到叶达官办公室。
叶达官刚好从上寨村回到办公室,接听了张金弟电话后,立马骑着摩托车往县医院赶去。
张金弟摁了停止键,把砖头似的大哥大收回小包里,这才气定神闲地折回林云倩的病房门外,表面上假装思考问题在漫步,实地里拉长耳朵在听病房里边的动静。
剩下与杨墨斗独处的时候,林云倩嘤嘤地哭,哭得压抑,哭得悲切,哭得肝肠寸断。
哭过之后,她目光灼热地望着杨墨斗,说道:“阿墨,你是出于良心吗?”
“这不属于良心的范畴……”杨墨斗微笑着回答。
“那是为了什么?”林云倩问。
“那你吃那么多安眠药为什么?”杨墨斗反问道。
“失去了你,活的没意思了……”林云倩再次哽咽。
“又不是我离开了你,分明是你离我而去的,怎么说是你失去了我?”杨墨斗蓦地记起刚才坐在杨翠英摩托车上的时候杨翠英说起的林云倩会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式挽回自己的话,便生出一丝的厌恶感,于是便责问道。
“阿墨,你心肠说软也软,软的时候比水还软;说硬也硬,硬的时候比钢铁还硬……”林云倩脸上露出一丝的冷笑。
“你是说这几天吗?”杨墨斗叫屈道,“你‘大哥大’关机,办公室电话没人接,我去哪儿找你呢?”
林云倩长叹一声,悲哀地说道:“一失足成千古恨,我是无脸见你……”
“一失足?”杨墨斗敏感地抓住这三个字,重复着,脑海里立马翻滚起他幻想中的她在欧洲期间放浪形骸的画面,继而痛苦地回忆起往昔她拒绝他吃**的情形,脸色显得阴沉,目光流露出些许的鄙夷,“以你的淡定和克制,总不会失足吧?……”
“我后悔当初拒绝你……”林云倩懊悔万分,说罢又闭紧双眼。
“他是谁?”杨墨斗问。
“C国WBD公司的业务主管……”林云倩如实说道。
“原来找了个外国人,怪不得……”杨墨斗如坠冰窖之中,浑身发冷。
“他也是我们大华国的,前几年才去C国的……”
“你们认识好久了?”杨墨斗木然地问。
“我们厂与他的公司有了好几年的业务往来,不过我和他没有私底下的交往的……”林云倩急忙回应道。
“值得我祝贺,更值得你珍惜才对呀,”杨墨斗料想林云倩脚踩两只船,搞劈腿把戏,目光冷冷地射向她,“是他知道了你在大华国还有一个杨墨斗,于是他便离开了你,于是你想不通了,于是你上演这么一场闹剧想与我重归旧好?……”
“……”林云倩欲言又止,任凭泪水模糊了双眼。
一直在门外偷听的张金弟担心林云倩扛不住杨墨斗这一连串话语的打击,加之他觉得愧对林云倩,更为了不失去林云倩为自己效力,于是急忙推门进来,先是关心一下林云倩,见她没有过激反应,便转过身对杨墨斗说道:“老乡,对方王望德没有离开林云倩,他恨不得马上娶林云倩过去……”
“既然如此,你应该珍惜,更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杨墨斗看向林云倩的目光重新温和了起来,平添了几分怜爱和不舍,“婚姻讲究缘分的……”
得到林云倩自杀消息而火速赶来医院的叶达官,见林云倩在打点滴,杨墨斗又是柔情似水的模样,顿时脸上阴转晴,拍打着杨墨斗的臂膀,朗声说道:“哎呀,墨斗兄弟,多亏了你呀!……”
“你也来了?”杨墨斗惊诧异常。
“上午走了上寨、上坡几个村回到镇里头没多久,就听说了这事情,哎,”叶达官敷衍道,随即凑近林云倩病床前,“林助理啊,安眠药可不是棒棒糖呀,没事就好……我们还等着喝你和王望德的喜酒呢……”
林云倩蹙眉,但没有说话。
默认了,一切真相大白了。事情既然如此,杨墨斗觉得没有多大必要再在这里待着,便想回良种场去。
恰在这时,杨翠英提着两罐东西走进病房,递一罐给杨墨斗,说道:“饿坏了吧?赶紧吃,是上排面。”
杨翠英转而对叶达官说道:“叶书记,我刚才在走廊上好像听你说要喝云倩的喜酒,是吗?”
“是啊,”叶达官故作镇定地回答道,“准备喝云倩的喜酒呀……”
啪嗒!
杨墨斗手里的那罐上排面掉在地上了,他蹲下身子想去捡起,不料,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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