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哥啊,我是替梁栋那老小子解围呀,你懂不懂呀?”牛深耕要拉开杨墨斗放烟的抽屉,“假作真时真亦假,真假难辨,糊弄她一下……”
杨墨斗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包未启封的硬中华,啪地打在牛深耕的眼前,“拿去!这还差不多!”
牛深耕嘿嘿嘿地退回沙发上,慢悠悠地撕裂启封线,剥掉铂纸,低头沉重地自语道:“太像我死去多年的老婆素珍了……”
杨墨斗怜悯他,轻轻摇了摇头,安慰道:“牛大帅啊,逝者已逝,不复存在。郭凤仙外表虽然与大嫂相似,然而,她与大嫂毕竟无法比。大嫂素珍,人如其名,素洁,值得珍惜;而郭凤仙臭名昭著,道德败坏……”
吐着烟雾的牛深耕,浑然没有听进杨墨斗的话,聚精会神在看手里那张便用笺,嘴里念叨着几个数字。
蓦然,他抬起头,说道:“她是受害者!罪大恶极的是梁栋!”说罢,径直往外走去。
“喂,牛帅!”杨墨斗突然记起刚才牛深耕说的“嫁衣裳”的话,便急忙喊住他问道:“你刚才说都是在做嫁衣裳,什么意思?”
“没意思了,没意思了!”渐走渐远的牛深耕感叹道,“能把路修好就好,娘希匹的,别修到牢房去……”
听出来了,牛深耕准是怀疑蔗金路改扩建工程背后的什么肮脏交易。
将近五千万的工程,放在川坪县是巨大工程,固然如香甜的蛋糕,不少人在争抢。可是,工程承包确实还没有动静,哪来的什么肮脏交易?
这样的事情,按理要上县委常委会研究的。莫非梁栋县长他独自做主了?这也太猖狂了吧?……
在外边转悠了一阵子后的牛深耕又走进杨墨斗的办公室,如进自己的办公室一样,噗地一声,屁股落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自语道:“看来,我牛帅也得去拿一顶官帽子戴戴!”
杨墨斗噗地一声笑将出来。
“笑什么?就你斗哥当得,我牛大帅就当不得了?”牛深耕乜斜着眼睛责问道。
“当得!谁说你当不得了?”杨墨斗只是笑。
“五千万的工程,按百分三十的赚,五三十五,一百五十万,呵呵,娘希匹的,还干什么工作?赚了钱就去周游世界了……”牛深耕恨恨地说道。
“百分三十,一千五百万!”杨墨斗嗤笑道,“还文*革前的大学生?!小学生的水平!”
“慢慢慢,”牛深耕嘴里念叨着五三十五一千五,去掉一个零,正色道:“敢笑我!谁输了,晚上三山请客……一百五十万就一百五十万……”
“输了不请客,就这个!”杨墨斗右手四个指头在办公桌上作狗走路的姿势。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牛深耕双掌击打,啪!成交!
杨墨斗叫来收费站站长罗平,结果是可算而知——牛深耕拍打着自己的脑门,羞愧得无地自容,服输了。
中午在收费站食堂吃午饭的时候,牛深耕唯恐外人不知他赌输似的,立马广而告之,搞得就餐的员工个个知晓后笑话他,而他乐此不疲。
整个下午上班时间,牛深耕就呆在杨墨斗的办公室里抽烟聊天,赶也赶不走。
“地还没有征下来,沿路地面物还没有拆除,娘希匹的,香甜可口的蛋糕却被人拿走了,你说呀,斗哥,我还有必要下工地吗?”牛深耕吞云吐雾地猛抽着烟,上午杨墨斗给他的那包硬中华差不多告罄了,“我,娘希匹的,感悟太慢,要是早十年感悟到了,老子肯定也去当个县太爷了……”
“据说姜太公七十二岁才从政,你不迟,还年轻着呢!”杨墨斗奚落道,“他八十岁之前还没什么建树的……”
“斗哥,我最不容忍的是你瞧不起我牛大帅!”牛深耕佯装生气,乜斜着烟,“我牛大帅要想弄个副科级,易如反掌!”牛深耕翻转一下右手掌,“本来现在还不想,今天算是正式挂牌想当官了!——还要不要打赌?”
杨墨斗只是笑,牛深耕实在气不过,这才又去各科室周游了。
傍晚,杨墨斗、牛深耕他们打算出发去市区吃饭的时候,梁栋的坐骑却停在指挥部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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