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纷纷站起,走到梁栋面前来敬酒,梁栋县长只是象征性地押了一小口。杨墨斗没有去敬酒,牛深耕鼓捣着也要敬,杨墨斗便也喝下一小杯,天啦,真香!这是他头一次喝茅台,喝罢酒,还下意识地翕动鼻子来吸酒的余香。牛深耕见状,又嘿嘿地笑,举起酒杯,说道:“斗哥,来,三杯!”
杨墨斗正迷恋着酒香,二话没说,便喝干了杯中酒。牛深耕叫伺餐小姐给杨墨斗满上,如此三杯酒下肚,杨墨斗朝牛深耕笑着点点头。
梁栋自己腹中空空,便建议大家赶紧吃菜。
众人都动筷子或拿起汤匙往自己面前的菜肴取食。唯有牛深耕却吊着眼,满脸的兴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当看到杨墨斗的时候,还跟他挤眉弄眼扮鬼脸。
正当杨墨斗琢磨着牛深耕要干什么的时候,却见牛深耕附在梁栋县长耳边说话。
“是吗?早不说!走!”梁栋县长惊喜异常,蓦地站起。
牛深耕也立即站起。
众人诧异。
杨墨斗更加震撼:牛深耕什么话竟然让一个堂堂县长惊喜异常,并且异常得忘形了?
震撼过后,是强烈地好奇!牛深耕到底要带梁栋县长见什么人呢?头一个闯入杨墨斗脑海的是牛深耕曾经给他说起过的那个副省长的同学,第二个便是市委组织部胡东星部长,最后断定应该是那个副省长。
牛深耕昂首挺胸凸肚,迈着八字官步在前面带路,不忘得意地朝杨墨斗一看。
梁栋县长整整衣裳,把导尿袋藏严实了后便匆忙跟随而去。
“梁县长,医生说的可要记住!”杨墨斗冲梁栋县长背后说道。
梁栋县长不知有无听到,他没有回应。
良久,当梁栋县长再回到原先包间的时候,是由牛深耕给搀扶着回来的,显然他已喝醉了。此时,杨墨斗早已吃饱喝足了。
“斗哥快来!”牛深耕喊道。
杨墨斗急忙过去帮忙搀扶着把梁栋县长往喝茶间的皮沙发上靠,梁栋县长嘴里喷着浓浓的酒气,喃喃道:“江书记,请您多支持……多……关……照……”
牛深耕朝醉靠在皮沙发上的梁栋县长指指,又朝他自己嘴点点,再后朝餐桌那边指,小声说道:“我饿坏了……”说罢,径直往餐桌走去。
杨墨斗招手让牛深耕过来,待他返回到他跟前时,小声说道:“梁县长在那边喝了很多酒?”
牛深耕嘿嘿笑着点点头。
“他在那边有吃东西吗?”杨墨斗问。
“没有,光喝酒,”牛深耕边说边往餐桌走,“也是我们这种酒,53度,我从来没有看到他喝这么多过……”
梁栋县长因为白天排不出尿,鼓胀着肚子,按他说中午吃不下饭,刚才在往这煤炭大厦来的路上就说“肚皮贴到后背上”了,如此空腹喝下53度的白酒那是够呛的。
牛深耕在餐桌上饕餮,发出母猪吃食的声音,还喝茅台酒,一杯接着一杯喝……
“江书记,学生……愚钝……还请书记多多……教诲……”梁栋县长又说醉话了。
大口咀嚼的牛深耕,举起桌面上的一个空的一口杯,做个喝干的动作,然后伸开一个手指指着梁栋县长。
杨墨斗明白了,梁栋县长刚才是用一口杯来喝53度茅台的,鉴于平时很少看见梁栋县长喝酒,即便有喝,三杯啤酒也会脸红,总之他的酒量是很有限的,杨墨斗惊诧不已。
他朝牛深耕竖起三根手指,牛深耕朝他摊出一巴掌后再翻过来。天啦,一口杯的十杯?杨墨斗不信,为了重新确定牛深耕哑语所指的数量,也来个翻手再覆手的动作。牛深耕不断点头。
“牛抽!你会害惨县长的!”杨墨斗厉声责骂道。
“别惊醒县长!”牛深耕提醒道。
可县长倚靠在杨墨斗的身上,没有反应,杨墨斗叫牛深耕别吃了,赶紧帮忙把县长送回去。
“牛抽!你那么爱喝酒,干嘛不替梁县长喝几杯?!”待牛深耕走近,杨墨斗又责怪道,“你也知道了县长刚才是从省立医院过来的……”
“哎呀,斗哥啊,跟你说不明白的,”牛深耕十分的委屈,“我想替,县长不让的……”
“斗哥——,是我梁栋爱喝的……跟牛大帅没什么干系,”梁栋县长似乎醒了许多,“我还得感谢他……”
还没有说完,梁栋县长“哇——”地一声,吐了,吐得酣畅淋漓。
“牛抽,茶水……”杨墨斗喊道。他情急中喊出自己平时辱骂牛深耕的专用语——牛抽。
呃——,呃——,梁栋县长干呕着,脸上表情痛苦。
稍微平息后,杨墨斗建议梁栋县长回家去。梁栋说他尿急了,杨墨斗说不是有导尿袋吗?他一按,说没了。杨墨斗一看,梁栋县长身上的导尿袋还真的不翼而飞了。
“上医院!”杨墨斗说罢,搀扶起梁栋县长往电梯稳步而去……
在门口,牛深耕举着不知从那里捡起的装有半袋如茶水颜色的导尿袋,歪着脑袋,半笑不笑地说道:“斗哥,是不是这个?”
杨墨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却说道:“斗哥,你送好县长再过来,我在这等你,不见不散啊!”
车子载着梁栋往省立医院再次导尿去,杨墨斗坐在梁栋县长身旁扶住他,脑袋里想的是牛深耕带梁栋县长到底去见哪个高官了,以至于使县长如此玩命地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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