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呀——”
“不然,回去吧?”
背后响起那些人的窃窃笑声。
小不忍则乱大谋。牛深耕表面看是粗鲁的人,但是内地里却是有头脑的,他掏出塞在裤袋里的大哥大,先扣女儿牛鹰的BB机,侧耳倾听,里边没有响声;再扣杨墨斗的,同样也没有响声。他重新把大哥大塞回裤袋,转身离开。
他断定自己的宝贝女儿在斗哥里边了,而且猜测他们的关系已经非同寻常了,不然,他们看定会开门出来的,毕竟外边动静这么大。他心里莫名其妙溢满了幸福感,嘴里竟然哼起了小调。
他的脚步放慢下来,尽量放轻些,意在不打扰里边的斗哥和自己的女儿。
蓦地,又觉得有点失落和悲哀,一个是自己视为明珠的宝贝女儿,一个是自己视为知己的忘年交好友,他们竟然双双蒙骗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还等着看热闹的那些人,见牛深耕没有敲门,觉得没戏可看了,纷纷都回自己的宿舍去并且都关门大吉。
他几乎是灰溜溜地下楼来,不经意间抬头看到映着灯光的杨墨斗宿舍的窗帘,他在责怪斗哥怎么还亮着灯光。
他打算在家里等女儿回来问个明白,但他经过县政府大楼楼下的时候,又改变了主意,他又折回往7号楼走去。
他准备要杀回个“回马枪”,抓个“现行”。没有看到女儿的面,他不甘心。万一她不在斗哥里边,那问题就大了,就糟透了!
杨墨斗宿舍里,他和牛鹰庆幸牛深耕没有破门而入,但牛鹰却在责怪杨墨斗不敢开门迎接她的父亲,而杨墨斗却在为自己辩解道:“你爸他也太莽撞了,怎么追到我的宿舍来呢?那不是不给我们面子吗?”
“还我爸?”牛鹰生气了,“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任呀?”
“哎呀,鹰鹰,我恨不得马上娶你!叫他一声‘爸’,”杨墨斗叫屈道,“问题是时候未到嘛……”
“是不是要等我肚子大起来之后才是时候呢?”牛鹰责问道。
他们俩人的对话,早被躲在门外的牛深耕听得一清二楚了。
负责任?娶你?肚子大起来?天啦,这都到什么程度了呀!
牛深耕既喜又忧且怒,寻思了下,又蹑手蹑脚,稍无声息地离开。
走出机关大院大门,牛深耕真想去喝它几两白酒,想起家里有一瓶五粮液,他急匆匆往家去。
开瓶,斟满大搪瓷杯,摆上炒花生仁。
咕咚、咕咚,牛深耕喝下几口五粮液,扔几颗花生仁在嘴里嚼。
平素如此乖巧的宝贝女儿竟然背着她的父亲我在外边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还有那个被自己引为知己的杨墨斗竟然没经过我的同意把我的宝贝女儿拽上床去,这口恶气呀我牛深耕这么吞得下去?我一世英名竟然毁在我身边最好的人手里,是可忍孰不可忍啊老天爷!我今后如何面对机关大院的所有干部呀……
咕咚、咕咚、咕咚,越想越怒的牛深耕全然忘记了杯中酒可是五十二度,全然忘记了自己有高血压,几大口便喝得杯底朝天了。
不大工夫,酒力发作,心跳厉害,头部太阳穴在蹦蹦跳,眼睛几乎睁不开来,浑身无力的他头一歪便瘫倒在长沙发上。
当牛鹰开门进家的时候,酒气扑面而来,五粮液的空酒瓶和搪瓷杯歪倒在大门口,长沙发上的父亲已然不省人事,她连叫几声“爸”而牛深耕没有回应,预料出大事的她冲出大门,丢魂失魄地喊道:“阿墨,快进来,我爸他出事了……”
躲在门外静候里边动静的杨墨斗赶紧冲进客厅。
看着五粮液空酒瓶,杨墨斗知道牛深耕喝下整瓶的酒,他更知道牛深耕的酒量充其量只能喝半瓶,于是他决定背起牛深耕往县医院醒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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