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记,他谁呀?”熊娜娜着急道,“是横肆村的吗?”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刘代彪微笑着卖个关子,并进而教诲道:“包村领导眼睛不能只盯着镇里头的中心任务,还要盯住村干部,及时掌握村干部的思想动态,了解村情……”
在杨墨斗面前教训我熊娜娜,好为人师,你这刘代彪也太狂妄了吧,熊娜娜鼻孔冷哼一声,回应道:“能完成每一阶段的中心任务就阿弥陀佛了,还要包村领导盯住村干部,掌握他们的思想动态?哼!他们比泥鳅、鳗鱼还滑,平时找他们还很难找到,临时到村里开个会都难,还掌握他们的思想动态?!再说,每一个包村领导都有自己分管的一大摊工作要做,哪有时间和精力跟他们混在一起,去了解他们?再说,我一个姑娘家又怎么好意思跟他们混在一起?……”
刘代彪闻到熊娜娜话语中的硝烟味道,感觉到她眼眸中的怒火,他只是笑笑,谁叫自己喜欢上她呢?
杨墨斗瞬间觉得走在自己身边的这一男一女一下子陌生了许多,仿佛他们来自另一个世界,他左右瞧瞧,没有说话。
三个人默默前行。
到达坝顶,杨墨斗回望一眼这北坡脚下的一中校园,蓦地记起熊娜娜乃教师出身,潜意识里认为在农村基层摸爬滚打过的刘代彪所说的应该没错,于是,对熊娜娜说道:“校园生活较为单纯吧?”
岂料熊娜娜马上意识到杨墨斗也在笑她农村工作没经验,于是心里便窝火,但又不便发在杨墨斗身上,想着之所以闹得如此,那是刘代彪刚才那一番显摆话,她圆睁杏眼,语带讥讽道:“斗哥啊,我娜娜固然刚到蔗州镇工作不久,农村工作经验尚欠缺,但我觉得包村工作并不像某些人说得那么难做,好像比造原子弹还难似的……我包村三个多月来,不也很轻松地完成镇里下达给横肆村的各项任务?……”
“哈哈哈……”走下堤坝的刘代彪仰天大笑,笑过之后又说道:“熊娜娜厉害哦,厉害哦——”。
“刘代彪!”熊娜娜忍无可忍了,直呼其名。
“啊,什么指示,熊娜娜?”刘代彪站住,转身,嬉皮笑脸地仰看依旧站在堤坝坝顶上的满脸愠怒的熊娜娜。
杨墨斗看出熊娜娜是真的发怒了,他跟刘代彪使个眼色,示意他继续往下走。
“当前考验我们包村的每一个领导,是镇人大能否顺利召开,我们年轻的叶达官能否顺利当选镇长!现在讲轻松完成包村的各项任务,为时过早,为时过早哦!”刘代彪没有理睬杨墨斗的暗示,他依旧站在原处,用调侃的语气继续说道,“熊娜娜呀,千万不要害我们今年无法回家过年哦——!”说罢,才继续下坡。
“刘代彪,你的意思是,镇里头现在无法选举,问题是出在我熊娜娜所包的村了?”熊娜娜依旧余怒未消,大声诘问。
“你说呢?”已经下到堤坝南面坡脚的刘代彪转身,口气生硬,“难道还会出在我所包的村不成?!——笑话!”
这不是干架起来了吗?杨墨斗急忙劝住他们不要再说了。刘代彪还算听从,他穿过马路,到达对面,等着。而熊娜娜却任性了,嘴里还在埋怨刘代彪,脚却没有往下迈的意思。
走下半坡的杨墨斗返回坡顶去安慰熊娜娜,并牵她下坡。这时的熊娜娜似乎受尽委屈似的,竟然用另一只手的手背偷偷抹眼角的泪水。
刘代彪看后却起怜惜之心,懊悔刚才逞能,又见杨墨斗牵着熊娜娜的手下坡,那情状看去如恋人一般,不禁醋意上来,奚落道:“哇——,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啊!”
杨墨斗感受到熊娜娜的手竟然这么的柔绵,浑身仿佛过电似的颤栗,正在心猿意马之际,蓦地听见刘代彪的奚落,犹如做贼被捉,马上便松开手,冲下坡去。
穿着高跟鞋走下坡路的熊娜娜,在杨墨斗牵着往下走的时候,重心稍微往后放有点以求平衡。此时杨墨斗突然松手,她便失去了杨墨斗的牵引力,整个重心后移,结果一屁股蹾在地上,继而仰面朝天摔倒在地。
“哎唷!”熊娜娜短促喊叫一声。
“斗哥,熊娜娜摔了,快上去扶一把。”刘代彪见状,高声叫道。
此时,杨墨斗已经下坡来,趁着马路上没有汽车来往,他正大步流星横穿马路而去。
“斗哥——”熊娜娜坐将起来,娇滴滴地喊叫,“快来扶我一下,——我起不来了……”
到达马路对面的杨墨斗转身往那边堤坝上看,见熊娜娜坐在那里,以为她本就坐在原地“罢走”抗议呢。他喊道:“快下来!”
“斗哥,快上去扶一把……”刘代彪甚是着急。
“你去吧。”杨墨斗横了一眼刘代彪。
刘代彪本就想去了,听杨墨斗这一说,仿佛得到圣旨似的如离弦之箭穿过马路,然后往堤坝登上。还没等他近前,熊娜娜却一咕噜站起来,往坡下迈去……
“我牵你走吧?”刘代彪说道。
“谢谢。我自己可以走。!”熊娜娜往迎上来的刘代彪扬了扬手。她恨死刘代彪了,要不是他搅局,杨墨斗还牵着她的手走呢,更不会松开她的手,害她摔倒了。她没有给刘代彪任何机会。
杨墨斗转身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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