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做事,复仇的事情,我玉簟楼帮你查。”如何?
一安起身,走到了王贞的面前,拿起地上的匕首问道。
亭甫已经把王贞所在阵法解开了,当然也留了一手,房间之外还布置的有阵法。
如果王贞说的事情,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那么依旧逃不过,早已经布置好了的下一道陷阱。
一安嘴上是说着相信王贞,可亭甫却不是那个轻易相信别人的。
王贞看了看地上的匕首,无辜地瞪大眼睛,看了看门口的方向。
果然,还是在权衡吗?亭甫背在身后的手,警惕地摩挲着指腹。
王贞低头看了看那把不属于自己的鬼狐弯刃,这时她一路追寻过来的原因。
她低着头,把手伸向了自己放在地上的那把匕首。
就在亭甫以为王贞会对一安出手的时候,王贞跪在地上,双头举过头顶,已献礼的方式,递出手里那把匕首。
“楼主,以我断尾作为见证。”王贞投诚了。
鬼脚四见状,冷哼了两声,他自然知道断尾对于鬼狐的意义。
若不是被那人诓骗,定然不会同意把自己的断尾留在外人身上,不过那个时候,他确实没有想到,现实中还能再一次看到同类。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安附身,接下来王贞手里的匕首,即便嘴上还有疑问,可这个动作早已经表达了对王贞的信任。
“拿我断尾之人,是鬼狐永久的朋友。”
王贞以为,自己早已经把婆婆说的这个规矩,忘的一干二净。
她幸得因为婆婆和姨母教学的人类语言,在独自从那场劫难里,逃了出来,伪装得和凡人无异,在凡世间生存。
然而王贞始终知道,只要她的身份暴露,那些曾经因为自己孤苦无依的好心人,定然是另外一副面孔。
王贞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可以在失去了所有的族人之后,再次提及朋友这个词。
她这些年活的实在是太过小心翼翼,从来不敢在一个地方待过长的时间。
她心里防备着人类,也防备着那些曾试图表达好意的人的靠近。
王贞尽量不让自己跟这个凡世间产生关联,才能彻底隐瞒自己的身份,想姨母说的那样好好活下去。
然而,这样的生活,灰暗到看不到任何未来,王贞知道,只有复仇,才能在自己灰暗的人生里,透露出一条光缝出来。
当一安毫不犹豫地拿起自己手里的匕首时,王贞似乎能看到了那好不容易,透露出来的光缝,似乎也有了轮廓。
“朋友?”
鬼脚四冷哼了一声,像是听见了极大的笑话。
鬼狐行踪不定,薄情狡诈,他可从来不知道,还能从同族的嘴里面说出来这个词。
这个听起来就离他很遥远的词。
一安捏了捏手里的匕首,一个华丽的侧身,就转了过去,匕首横在了那鬼狐的脖子前。
“刚刚你也听到了,你的命啊,我可留不住。想必,你那效忠的背后之人,也不想让你留住。”
一安不着急要了这个人的小命,毕竟关于他,关于他为何缠上廖瑞泽,还是有很大作用的。
只是一安听完了王贞的故事,自然是猜出来这个鬼脚四在那次屠村的行动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果然,一安说的话让鬼脚四收回了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斜着眼睛,用余光注视着那近在咫尺的匕首。
“不过,老娘可不会让你死的那么容易,现在轮到你交代了,我看你到底还能值多少时间?”
一安拿起匕首,挑开了鬼脚四的腰带,往他的下身去。
手起刀落,立即就切断了鬼脚四的手指。
“那就,从这……开始吧。”
一安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如果鬼脚四还紧咬着不松口,那么他生不如死的时间,就开始了倒计时。
她把刀尖放在了鬼脚四的大拇指上,玩味地数到:“三,二……一!”
“我说!我说!我说!”
鬼狐的术法向来不会练的多高的境界,然而那断尾却是可以练就成不同品性的法宝。
看来,王贞姑娘的那把,用起来倒是十分得心应手。
“啧,刀不错,你说的有些晚了。”
刚刚别切断小拇指,也不过是一次威胁恐吓,可是现在鬼脚四抱着颤抖的手臂,也无法忍受带来的痛苦。
“啊啊啊!”
一安觉得这人实在是吵的厉害,举起匕首,拧着眉头,明明看起来单纯的少女,竟然有一股子无法言语的邪性。
鬼脚四连忙求饶,他这次真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是我,是我告的密!是我!”
王贞这时第一次从那人的嘴里,验证了自嘲的猜测。
小时候并不懂姨母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这话每每出现在王贞的梦魇里,一遍又一遍,早就让她起疑。
他们村落的位置,定然是同族出现了内鬼,才造成了那样的惨祸。
而姨母最后一定也是知道,是告密者是谁,可是看着无助地哭着一脸泪痕的王贞,却仅仅是要求她好好的活下去。
“果然是你!”
王贞恶狠狠地扑了上来,直愣愣地朝一安后背的反向走去,亭甫一抬手,把她弹回原地。
“王贞姑娘,如果你冷静不了,我下次就不会那么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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