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徐氏领着孩子们就回到了家。进了屋,上了炕。
“三儿,疼不疼?娘看看”徐氏把李永青搂了过来,轻声细语地问。
“娘,我没事。我知道,打在孩儿身,痛在娘心。娘是为了我好,怕伤了我。再说我自作主张,未经同意,就放了人家辛苦得来的东西,与偷无异。”李永传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徐氏回道。
“我发现老三这张小嘴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有些话也不知在那学来的,连我和二妹都不懂,他不但懂还做了,真是让人高兴。”李永丰看见徐氏和李永青在说悄悄话,在一旁插嘴道。
“我看是吃灶糖吃的,把小嘴甜得直腻人。”李永玉很是吃味的说。娘三个觉得有意思,都看着李永玉,看着看着就都笑起来了,直把李永玉笑得满脸通红。
“好了,好了,都拾到拾到,把被铺了,早点睡觉,明天事不少,得养足精神。”徐氏指挥起三个儿女。
“哦,睡觉喽!睡觉喽!娘,你搂着我睡。”李永青冲徐氏撒娇地说道。
“羞不羞啊!都多大了,还让娘搂着你,以后娶了媳妇,可咋整啊!”李永玉打趣道。
“娘,他俩欺负我,都是坏蛋,咱俩不理他俩。还是娘最好!”李永青明明知道哥姐在逗他,可还是有些不高兴地说。
“别闹了,把灯吹了,都赶紧睡觉。”徐氏假装沉着脸说道,她知道如果再任他们哥三个说闹下去,一时半会是不会去睡觉的,有时对孩子们严厉一些能起到好的效果。
吹了灯,屋子里暗了下来。不一会儿,呼吸声粗重起来,几人进人梦乡当中。
“千年修炼为那般一朝得道成仙家。灵眸秀骨炫秋水,一姿一态醉春山。长采百花饰云鬓,久语灵兽闹溪涧。风姿卓越无人识,永外桃源自流连。”声音由远及近,李永青半梦半醒间,感觉身体一震,眼前一亮。洁白的雪花从天空飘落,沾到身上化为点点白,用手接住雪花,伸出小舌头舔尝雪花的味道,淡淡的凉意中带着清新甘醇,如山中溪水。
“小郎君,醒醒!”咯咯地笑声回荡在耳边。抬眼便看见,一身红衣罩体,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秀美的莲足。乌丝,不扎不束,微微飘拂,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衬着那妖娆的身材,直似女神降临。
“姐姐好漂亮啊!”“你怎么在我家啊?”“你是谁啊?”“咱俩认识吗?”李永青连连不断的问道。
“咯咯,咱俩才分开没多长时间啊!小郎君,就不认得奴家了!奴家好伤心啊!”狐仙笑着回答道。
“啊!”李永青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显露出惊奇,很明显地表露出不相信。
“咯咯,好了,好了,小郎君,奴家答应你的福缘。”狐仙笑着继续说道。
“姐姐,我不要。娘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李永青很认真地说。
“姐姐不是别人,更不是外人,是自家人。你娘不会生气的。”狐仙哄道。
“那我也不能要,就是不要。”李永青撅着嘴,晃着小脑袋,两只小手在不停地搓着。明显是心里想要,嘴上却不能承认。
“咯咯,你先看看,要是喜欢就拿着,要是不喜欢就算了。”狐仙看到李永青的动作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呀!这是活的,怎么会不动了呢?死了?”李永青从狐仙手中接过一物,身似琵琶,肢节分明,红而亮,呈金属光泽的甲壳,鲜艳似火,狭长的尾部,如勾状弯曲。因年龄小,北方少见此物,所以李永青并不知道这是蝎子。
“你能感觉出这是活的?”狐仙见李永青语气神情不假,连忙问道。
“就是活的,姐姐,你没感觉出来”李永青很肯定的回答。
“啊,”我得仔细瞅瞅。恩?原来是这样,我说你当时怎么能听到我说话呢。天生灵魂强大?不对,不对,感觉是两个灵魂,道理说不通啊!不管了,不管了,天下奇人异事太多,我也管不过来啊!既然碰上了,你还救了我,这就是缘份,看来只能帮帮你。能不能承受得了,就看你得造化了,狐仙心里想道,手轻轻拂过李永青的头顶。
“红尘曲,人间律,黄粱一梦过百年。仙狐慕,家何处,炊烟如母,晚风如父。醒!醒!醒!”意识开始昏昏沉沉,眼皮开始打起架来,哈欠是一个接一个,似禅唱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起来。
“啊!姐姐!别走!”李永青猛地从炕上坐起来,手舞足蹈的大喊大叫。
“三儿,别怕,别怕,摸摸毛吓不着,摸摸耳吓一会儿,摸摸腿吓一跳!三儿啊,跟娘回家了啊!回家了啊!回家了啊!”徐氏说话时,手上在李永青的头发上、耳朵上、腿上,做着抚摸的动作,最后还在儿子的后背上,用力的拍了三下。这是东北乡下治疗小孩儿惊吓惯用的土偏方,乡下老人认为小孩儿被惊吓到了,是魂丢了,找不到回来的路了,喊一喊、叫一叫、拍一拍,小孩儿的魂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俗称叫魂。
“啊!娘,我没事,我怎么觉得头死沉死沉的?浑身没劲,还挺疼呐”李永青摸着脑袋说。
“老三,你昨晚后半夜发烧了,可把我们给吓坏了。娘用酒给你全身上下搓了一遍,早上刚刚退得烧,结果刚才你又喊了一嗓子,有点吓人呐!是不是真让狐仙给迷了啊?”李永丰凑上前,盯着李永青说。
“大哥,你能不能不扯蛋?说话也没个谱,老三刚好点,你别再把他吓到。”李永玉从外屋进来,手里端着碗姜汤水。“老三,别理他!赶紧喝了,发发汗!”扯蛋:东北方言,胡说八道。没个谱:东北方言,没有准。
“也不是我说的,大爷爷说的,为这事大爷爷不是还疵儿了大伯一顿,让他以后不能再打狐狸!”李永丰表情有点委屈地说。疵儿:东北方言,训,教训。
“你俩别锵锵了,赶紧的,让三儿喝了!”徐氏挥手分开正在打嘴仗的儿女。锵锵:东北方言,拌嘴,吵嘴。
“嗯呐”李永青接过二姐手中碗,喝起姜汤水,可能是渴了,一碗姜汤三口两口就喝完了。
“三儿,够喝没?再让你二姐端一碗来。”徐氏看见李永青很快喝完了,便连忙问道。
“不用了,娘,都喝饱了!感觉好多了!”李永青用手擦了下嘴回答道。
“那行,你老实地在炕上躺着,盖好被子,发发汗,把病养好。”徐氏替李永青掖了掖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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