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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志武一大早上就起来了,把乙号房该擦的擦,该收拾的收拾干净,然后才进到鼎室,做了同样的清理工作,下到关押室里早早地把祭品,拖到鼎下清洗室,灌了祛脏强血散下去,把九种毒草也早早地摆放好了。
转身去丁号房和大伙一起蹲起马步来,过了规定的时间,慢跑了两三圈之后,随着大伙一起去听永斌和永强两位哥哥的课,一上午的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吃完午饭,他第一时间就回到乙号房,静等献祭时辰的到来。
就在他脑子一片空白,像是睡着了时,鼎室的门被打开了,明亮盘坐在像冬天小孩玩的爬犁上面,只不过这爬犁底下用的是车轱辘。那志武猛地惊醒过来:“谁?”明亮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回道:“小武,是我!”
那志武听到明亮的声音,这才完全清醒过来:“小舅,你怎么来了?”明亮往前爬了几步,自顾自地说道:“这就是那鼎,看着也不像他们说的那么神奇!”那志武一愣,接着向他问道:“他们?他们是谁?”
明亮又往前了几步,转到狼蛊器的下面:“就是和咱们一起认字的,大伙私底下都偷偷议论,还特意避讳你们。”说着,还伸手摸了下鼎身。那志武看到他的动作,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别人不清楚,他可是从头跟到尾的:“别乱动,小舅!”
刚说到这儿,只见那装毒草的袋子自动上去了,那志武知道献祭的时候到了,也没再理他小舅明亮,连忙上前打开清洗室上方的盖子,同时警告他:“小舅,你最好离远点,这个。。。这个只有永青多少能明白是怎么回事,”看着愣在一旁的明亮,朝着他喊道:“小舅!到一边去,别在这儿裹乱,出了事我没法向我姥爷交代。”
两人谁也没注意到,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那狼蛊器已经睁开了双眼,绿幽幽的目光正盯着明亮呢,随着盖子都打开,祭品也自动上去,两人耳边似传来一声狼的嚎叫声,那鼎无火自燃起来,纷乱的烟雾从鼎内飘起,很快就进入狼洞口。
那志武手忙脚乱地把盖子盖好,跑到明亮身边,向他问道:“小舅,你碰什么了?”明亮被这景象惊呆了,愣愣地没有回话,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洞内传来轻微地跑动声。
狰狞地狼头从洞口内钻了出来,看到室内有人,犹豫了下,冲着两人发出低沉的吼叫,接着它就像被推了下来,掉进狼蛊器口中,随后又下来一条,然后又是两条也掉在其中,那烟雾突然消散开来,那志武就地一滚躲了过去,明亮根本没反应过来,一缕烟就钻进他的鼻中。
狼蛊器的狼首冲着棚顶一声怒吼,猛地向下露出嘴中的獠牙,对着明亮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那志武刚翻过来的身子,眼睛的余光正好看到这一幕,身子一软,心想:完了,小舅,这下完了,我可怎么和姥爷交代啊!狼吻并未咬实,只是在脖子上留下四个牙窟窿,脖子上一片雪白,过了能有半袋的烟的功夫,鲜血才顺着窟窿冒出来。
那狼首似乎很满意,摇头晃脑地吼叫了下,才缩了回去,双眼慢慢地闭了起来,只是那巨口还张着,獠牙上还挂着丝血迹。那志武愣了下,手脚并用地爬向明亮。
扶起明亮,用手按住伤口,嘴里喊道:“小舅、小舅,你没事吧!”眼泪顺着两颊淌落,滴落在明亮的脸上,一滴两滴随着眼泪落下,明亮的脸慢慢地抽动了下,眼皮也动了下:“你想勒死我啊!”
声音很轻,可在那志武耳里那就是惊雷一样,低下脑袋看着明亮已醒过来,他嘿嘿地笑了起来:“小舅,刚才吓死我了,还好你醒过来了。”鼎室的门猛地被推开,明全棠从外面走了进来:“我说怎么听到有人喊你,原来你跑这儿来了,赶紧和我走,永青不让别人随便进来。”
明全棠上前抱起明亮就往外走,冲着那志武说道:“小武,你小舅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还不知道!一会儿献祭完事了,再把那个爬犁给我送回来。你说说,让我给你弄个爬犁,没事你也跟着认认字,可你也不能来这儿啊,这是你能来的地儿嘛。。。”
狼蛊器随着他们二人转动而转动,就在两人即将离开鼎室,那狼首嚎叫了一声,听到狼嚎的三人都把目光看向鼎,蛊虫出口那儿突然飘起一乳bai色的蛋,未等三人反应过来,那蛋一分为四分别射向明亮的四肢,那狼蛊器身上亮了一丝毫毛。
纳景慧拉着两人就来到喜庆来,进到馆子里,落了座,纳景慧冲着掌柜的说道:“捡拿手的来,今天我请客。”高林打趣他说道:“你请客,回头让你们车行老板给你结账,小心开销大了,你们老板不给你报销。”
纳景慧先是沉默会儿,然后呲着牙花子说道:“纳爷还真不在乎这事。。。”五爷李盛武摆手打断他:“你啊,还真像永青说的,不过今天还没喝你就这样了,那一会儿要是喝了,你得变成什么样子。”
功夫不大菜就上齐了,纳景慧看到两人有话要说,连忙打断道:“二位爷,怕我回去后不好交差,没事,不用管他,那老东西精明着呐,早在上个月前就让我们每天多交两毛钱,为了这事我还和他打了一架,”他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继续说道:“不过没打过这老犊子。。。”说着,一饮而尽。
酒桌上一时沉闷下来,三人只是吃菜喝酒,也没了交谈的心情。吃饱喝足,三人互相告辞离开。纳景慧虽说喝了点酒,可还得继续去拉活。李盛武是溜达回药铺的,顺带着散散心。高林下午还得在自己的巡视范围内巡视,也是晃悠悠地走出去的。
王志拿着手中的报告仔细地看着,上面写到:高婉姝在负伤昏迷后,被送往医院进行了抢救,推进手术室几分钟之后,主治医生从抢救室出来,宣布她因失血过多,经抢救失败――死亡。
李永青抬头看了看头上蔚蓝的天空,顺着热闹的街道溜达下去,边逛边注意周围的情形,有时还会和小摊老板聊上几句,看上眼的一些小物件也买了些,和外来那些赶集的人没什么区别。
瞧着时间差不离了,李永青才慢悠悠地转回了鱼锅饼子店,进了店就看见牛铁锤和那辛早等在那里。拿着东西走过去:“那爷爷、牛叔,你们咋这么快呐,东西都买全了。”
牛铁锤冲着他低声说道:“我俩可没你那么闲,地方去看过了,防卫森严、没机会下手。”那辛也说道:“打听过了,以前他们的那个寨子也没人看守,现在所有的人都在镇上。看来是把这儿当成大本营了,以前那个肯定是不再用了。”
李永青点点头,冲着跑堂的喊道:“两份饼子、一份鱼锅、再烫壶酒,快点上,着急赶路。”伸手抽出筷笼子里的筷子:“先吃饭,我找了个住的地方,回去商量。”
“两份饼子、一份鱼锅、一壶酒”跑堂的冲着后面喊道。
看到门帘掀开,跑堂的立马跑上前去,冲着进来的几位问道:“几位爷,里边请。”哈着腰、面带笑容,领着那四位就坐到李永青他们邻桌。
还没等跑堂的说话,只见其中一个对着他说:“饼子、鱼锅各一份,再来坛酒。”看到跑堂的愣在那里没吱声,另一个冲着他喊道:“咋地,耳聋了,没听见是咋地?”
跑堂这才反应过来,马上点头哈腰的说道:“马上来、马上来!”他刚要冲后面喊,身后传来一句:“去、去、去,上一边喊去。”李永青他们三人见到跑堂的没敢言语,鸟么悄地走了,都笑着摇头。
“大哥,冯二胖子这事做的不地道!”
“就是的,凭啥他当保安团司令?要是没咱们弟兄拼命,他能。。。”
“够了,在外面别说这事,有那闲功夫还不如多弄两钱呢!”
“听大哥的,这次弄好了,就够咱们以后逍遥自在的了。”
“老三,昨晚那gong匪婆子。。。”
李永青他们三人互相看了眼,李永青打那四人一坐那,就在悄悄地观察他们,在东北大碗喝酒的有,可在外面饭馆也这么干的还真不多,一般都用酒盅,要的是一个讲究、一个脸面。
牛铁锤冲着李永青笑了下,看着那四人三口两口就快要把碗里的酒喝干了,他站起身来,走到跑堂的跟前,从兜里掏出盒烟,用下巴示意了下,在他耳边悄声地说了几句,一脸为难的跑堂在看到两块大洋时,连忙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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