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陵,男,未婚。二零一零年十月二十四日出生,身份证号码:611028198111210814。四川省江城市玉凉县人。身高:1.71米,体重:65公斤,血型:A。”
“简介:五岁入读玉凉县丰汇幼儿园,性格顽皮,好动,聪明伶俐;六岁入读丰汇学前班;七岁入读丰汇小学,秉性趋向内俭;十二岁跳级升入玉凉县七中,兴趣广泛,性温和,通古文典故,无不良记录;十五岁考入玉凉县城关高中,成绩为四科三百七十分,列同县同级第六名;十八岁考入华北大学商学系,成绩优秀,十九岁并读中文系,同年十月入选华北大学校刊社,以泊云的笔名发表刊论计八篇,内容含括古文,政治,经济,民生领域,十二月退出;二十二岁以七科成绩五优二良毕业。”
“同年八月被江城市国营针纺厂招为营销科科员,十二月升任营销科科长,当年其科业绩下滑百分之三十;翌年初,着手实施改组优化,辞退该组在编人员九名,招聘一名,并采取对客户进行分类建档等系列措施,同年五月南下广州、上海、浙江、江苏一带开拓业务,九月底归,至年终,业绩暴涨百分之四百五十,成功将产品打入沿海市场。”
“二零三四年四月,力斥其厂制定的稳守战略,主张引进海外尖端设备,对其厂现有产品进行更新换代,以主动应对WTO,未被采纳;后转而建议西进开拓市场,争取优质原料供应商,亦未被采纳,同年八月,被其厂以泄露技术机密为由辞退。”
“同年九月,聘入成都合金联合贸易公司,任采购部员,翌年二月游说华南钢材集团,取得其铝合金半成品加工经营权,二月底,其部门主任将其辞退。(怀疑其部门主任于三月初向公司递交的《西南三省现行钢材市场份额对比分析》为其人所作,有复印件。)”
“其后辗转六家企业,至三八年(今年)十一月被成都长歌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解聘,尚未找到工作。其成都住址,成都北城华里区蜀中街六号社区六栋十六单元七楼二,与人合租。无电话。”
“引注:其人会武。五岁其随父学艺,所学驳杂,均为传统体术。考证有王氏太极拳,太祖长拳,洪拳,查拳,谭腿,八卦掌。考入华北大学前长练习于玉凉县人民公园,其后不祥。”
“血缘考证:其人系独子,其父刘宗生。其母白六梅,俱在。祖父刘槐,祖母李三妹。中医世家,三代以前无政治关系,无背景。宗室考证应为湖广填四川时迁徙而来,客家人。现存玉凉县直属亲系五户,以太祖父分。”
“详细资料……”
“真毒!”
这是上海,这是一栋别墅,这是富丽堂皇的客厅。跟电视里演的那种豪门世家一样,正中间顶上是一大挂十八分层三百六十颗水晶灯泡组成的吊灯,它所发出的光芒令四百多平方米的客厅亮如白昼,但这并不能显示主人的气派,还有两边墙壁上装饰的微薄紫涵石明灯,还有一些各国名画;地板是云南特有的墨玉大理石,打磨成两米正方一块而铺就,上面的家具不多,无一不是精品;这些东西所透露的信息并不是富,而是贵,因为即便你有钱,也找不到地方买,就算找到了地方,也买不到!如果要买的话,不光要有钱,还要有名望才行。
右手边是一道印度顶级绘图地毯垫着的半旋楼梯,连通上下,上面还有一个较小的客厅;说小,也不是常人可以想象,上面怎么样不得而知,从这个角度看,只看得到另一组小一些却精致得多的吊灯。
四周空无一人.并非没人,只是客厅中已经有一男一女两个人了,这时候没人敢来打扰,当然也没有人敢在客厅中走动。
那男的穿着西装,坐在正后面的一组沙发上,斜靠着,一只手搭着沙发背,另一只手却不停的敲打着脚膝盖,他本来一直仰望着吊灯的,听到这里,终于缓缓的说出这两个字,然后又叹一口气,止住了动作。
旁边站着一个白衣女子,看相貌,跟他竟然有七八分相似,刚才那些话就是她照着一个黑色公文夹念出来的。这时合上了它,掩嘴轻笑道:“呵呵,是很毒呢,我早就听说国安那伙人要调查一个人的话,祖宗十八代都不会放过,原来是真的。”
中年人摇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女子娇笑道:“那,徐总是说你的未来同僚厉害吗?呵呵,顶多是个才子,头脑灵活一点,哼,本小姐见得才子多哩。”
中年人听到徐总两个字,有点不高兴却没表示出来,仍是摇头道:“你不懂。”
女子就有些恼了,道:“那就请徐总不要卖关子了。”
中年人不耐烦的道:“我说你不要老是徐总徐总的称呼我好不好?”
女子不怒反喜,笑面如花,煽风点火道:“能够让徐总动气,本小姐应该受宠若惊才对。我倒要问你们三个,一个城府深到地心里,一个又张狂得要命,以为打遍天下无敌手了,还有一个呢,一年到头脸上只有一个表情,似乎不是我们家的人。哼!这世界了无生趣,留下我一个可怜女子,孤孤单单没有人管。”
中年人拿她没法,无奈的道:“追求你的人排了整条街,你怎么会了无生趣?其实你都二十六了,不如……”
女子登时抓住把柄,恼怒的道:“哦!你是把我当成祸患咯?是不是要我早点嫁出去,从此你眼不见心不烦了是不是?”
中年人小吃一惊,连忙道:“没有,我说徐三小姐是万绿丛中一点红,爸妈的好女儿,我们的好妹妹。”
女子恼怒不止,接着道:“你都不知道我多烦,爸妈又不在,你们三个一个都不回来,这家里空空荡荡的,我居然要为你们守家!还有,昨天陈云卿居然跑到大门口跪着向我求爱,你看吧,这两天那些小姐们又有话题了,到时候你去摆平吧.”
中年人哪敢在这些事上纠缠,转移话题问道:“浦东陈家的长子?”
女子道:“对,我真恨不得扇他两耳光,我又不正眼瞧他了,还整天围着我转,跟垃圾堆里的苍蝇一样。”
中年人点头道:“你不喜欢,我叫你二哥去警告他一下吧。”
女子低头想了想,笑道:“那倒不需要,让我慢慢玩他吧。再说了,二哥抽得出时间吗?他就躺在他房间里,两边还一大群喽罗!跟那些普通人混在一起,真是没品位。”
中年人有点心烦了,但又不敢得罪她,否则手尾长的很,只好道:“他的事我知道,你不用管了。爸妈不在,你要是看得起谁,跟我说吧。还有,没人叫你守家,你要是高兴的话,去莫斯科,去伦敦,去底特律住一段时间也好.”
女子不耐道:"我不想去圣佛朗西斯科,那边没熟人,也不能得到快乐.莫斯科的天气我受不了,伦敦总是大雾,太潮湿了,也不喜欢."又轻笑道:“呵呵,要我嫁人可以,找一个比你厉害一点的来吧。”她似乎觉得站着累了,就在中年人旁边坐了下来,两手挽着中年人的胳膊,似若情人,把那个黑色文件夹递给他,又把文件夹里一张彩色照片夹了出来,瞥了瞥,丢到沙发上,慵懒的道:“诺,你未来的同事,真够丑的!”
中年人也看了,就是刘陵的照片.其实并不算丑,只是这女子看得英俊的人多了,也才觉得丑。中年人一页一页翻看文件夹里其他资料,一边道:“美丑当不了饭吃,智慧和修养才是首要。”
女子突然打断他道:“你不是说毒吗,谁毒呢?”
中年人答道:“我是说刘老和彭老的眼光毒。”合上文件夹,轻揉着鼻梁道:“能让他们看得起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此人虽然名不见经传,却是真才实学之辈,尤其难得的是,这个人成功过也失败过,去掉了年少轻狂,留下的是成熟稳健,还没到而立之年,一旦得遇东风,必定一飞冲天。”
女子翘起二郎脚,却把手肘枕到膝盖上,顿有别样的淑女风情,端庄自然,动静间教人魂魄为引.她兴致盎然的道:“哦?那我倒有兴趣见他一面。哎,我们四兄妹好久没聚在一起了,不如下个礼拜举行一个宴会好吗?你叫他来吧,我把老四和他那个法国女朋友也叫回来。”
中年人皱眉,语气加重了些道:“不要胡闹。”
女子神色立时黯然,轻轻的道:“那好吧。”看了中年人一眼又道:“你不要怪我。”
这句话有点奇怪,但中年人却消受不起,举手投降道:“好了,我看吧。”
女子站了起来,掩嘴娇笑道:“我知道大哥言出必行的,我没有逼你,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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