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圣域强者,什么时候,圣域强者也这么爱凑热闹了?”巨人的影像只停留了数秒,消失之时,默不由出言调侃。
“好戏开场了,大人要出去看看吗?”香绫的声音就在近前,默从床上坐起身,便看到单膝跪于床前的她。
默皱了皱眉:“这里并没有别人。”
“我只是脚有点麻。”避开默的眼神,香绫为自己辩解了一句,缓缓起身。
“带路吧。”依旧换上自己那身破旧藤甲,拿上包裹和锈铁棍,默做好随时远走高飞的准备。
苍鹀部落的阵台内部构造复杂,默不识出去的路,他相信香绫识得。
事实也的确如此,香绫就像走自家后花园一般,不到十分钟便带着默走出迷宫一般的阵台内部空间,出现在如临大敌的苍鹀部落族众之中。
然而苍鹀部落族人目光所聚,并不在远方那屹立天地之间、正欲向他们射出毁天灭地一箭的巨人身上,一齐都用凝重敌视的目光望着一个满身金银珠宝饰品的不速之客。
“想不到,苍鹀部落是以这样的方式欢迎归乡的游子。”
耳环、鼻环、唇环项链、臂环、手镯、手琏、戒指、乳环、脐环、脚琏等等零碎华丽的饰品满身,神秘来客穿着稀少却华贵的衣料,迈着优雅的外八字步,赤足走上圆形阵台,每一步走出,身上各种饰品便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蓝色眸子中流转令人目眩神迷的神采,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神秘微笑,一开口,浑厚苍凉的语音便直透人心灵。
就是这么个自恋气息充斥全身的光头美男子,竟自称归乡游子,那语气,像极了那些东方的海外仙山求学归来的人族豪门子弟。但他的面容,与远方那巨人一模一样,默知道,那巨人,是他的法身,拥有如此惊人法身的,绝非只会点花拳绣腿的纨绔子弟。
“拉赫尔的后世子孙,倒也出了个不错的小家伙。”沧桑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围成一圈圈的苍鹀部落族众忽而为光头男子让出一条通向内圈的通道,通道的对面,站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头戴鸟头造型的木雕面具和雪白羽冠,身披雪白羽毛编织的长袍。
“灵祖慧眼,竟一眼便认出晚辈出身。的确,拉赫尔,正是晚辈祖上。”
光头男子脸色未变,随即恢复平静,缓步越过让道众人,来到白袍老者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捧起老者的右手手掌,贴近自己额头。
老者手腕一转,以食指在光头男子额头画了一个圆。
“晚辈摩赫,见过灵祖。”光头男子改双膝跪地,上身匍匐拜倒,亲吻了老者脚背,这才站起。
苍鹀部落的人并未因光头男子的礼拜消除敌意,这不禁使看得一头雾水的默皱了眉,望向身旁的香绫。
“拉赫尔,是苍鹀部落当年分崩离析时出走的一支的首领,这摩赫以冥巫一族最高礼节拜见的,是苍鹀部落的鹀灵。”香绫小声解释道。
鹀灵,默听说过,这是苍鹀部落的图腾。传说中,苍鹀部落本是荒野蛮夷,某日天降神鸟,是一只苍鹀,它教会了族人耕种织布建屋识字,还有巫道术法。从此,它成了部落图腾,它的肉身消亡之后,一缕残魂夺舍族人之身重生,虽然丢失了原本的记忆和大部分能力,依然被族人奉为神明,称为鹀灵。
鹀灵靠着不断的夺舍之法代代延续,是苍鹀部落的最高象征,尽管轻易不参与部落大事决策,却具有大智慧,总能在部落遭逢劫难时出来为族人指点迷津,稳定军心。
默没有料到,苍鹀部落这股力量,居然是有鹀灵坐镇。
“摩赫,很好,很好。但不知此行前来,是敌是友?”鹀灵与摩赫面对面站着,比对方足足矮了一个头。
“是敌是友,全在灵祖一念之间。”摩赫低头弯腰说话。
“我不喜过问部落大小事宜,却也知道,近年来,当年出走的各部,多有回归,但你拉赫部,却一直拒绝接触,甚至将上门游说的使者乱棒打出。这次又是为何,让拉赫尔的子孙亲自前来?”
“当年苍鹀部落四分五裂,晚辈没有亲历,却听说,是由于部落之中有人趁灵祖重生之机窃取了部落圣物,导致几大家族均受牵连,这才愤而出走。我拉赫部也是受害者之一,之所以在其余各部逐渐回归之后依然坚持己见,倒并非全是旧恨难平,而是看不惯盗走部落圣物的家族不但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还在回归后成了部落的掌权者。”
语调中渐渐多出一些尖锐的东西,摩赫昂起头,挺直胸膛,看鹀灵的眼神中,不友善一点点弥漫。
“灵祖,您是部落的指路明灯,在我的印象里,您拥有大勇武大智慧,大公无私,应该是厄运降临时为族人指引正确的方向。很遗憾,我看到的却是另一种情形,如今的苍鹀部落,已成了奸佞之徒的玩物,部落的未来,竟要交给一个开妓院的人来掌控,如何不叫外人耻笑,令族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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