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走在街上,看到手脚健全年轻有力的人在街边乞求路费或者有需要什么帮助的时候,我一般都会选择无视,并不是因为我个人吝啬,也不是因为我怕惹麻烦上身,而是我觉得那是对人性一种不尊重的体现,那是怜悯,在我看来这是一种将自己放在一个比对方高的道德高度来进行援助,那是不平等的,那是侮辱的。
虽然现实总是无可避免会发生这种事。
从我跟着那个便宜老爸的挚友游历的时候开始,我就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事,其中也不乏比我缺少亲情凄无数倍的存在,而且一直都有师尊照顾我,拜此所赐,我打从心底里觉得我自己一点都不需要别人的怜悯,而且,没有人能够可怜我,他们没有那个资格。
因为我不需要。
每当有人听说我的经历时候,就会不自觉露出自己的母性还有怜悯。
只有师尊才会理解我。
她才像是我的坚强后盾,不断用她那深沉不露的温柔包容着我。
呃,我有说过师尊是男的吗?
其实她是女的。
而且看起来很年轻。
所以,我一直都很讨厌别人对着我流露出那种怜悯一般的情绪,而且往往我都很神经质很敏感地能够准确地感受到那种情绪。
就像刚才提起我身世的时候,小鸟还有伯母的反应和语气。
超级讨厌。
······
在伯母说完那一番意味深长的话离开之后,沉默再次降临这间和式招待室。
不间断的只有小鸟摆弄茶具的声音,还有我的呷茶声。
怎么好像因为刚才我说的那番话变得尴尬起来了啊。
为什么要特意顾忌那么多啊。
我这次来不是为了来帮小鸟你解决问题的吗?
不是想来引起这种气氛的啊。
我试图打破这种尴尬。
“小鸟…”
“那个…”
没想到我开口的同时小鸟也开口说了。
两个人又同时想着让对方继续说下去,就又卡在一起。
我用眼神示意小鸟继续。
“诶…刚才妈妈的表现真的是抱歉了,她平时不是这样子的...这不过一直以来都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对浅一你有什么偏见一样。”
我微微苦笑,接过话。
“现在算是知道了吧,原来是迁怒…说是迁怒也太过了,只能说是怨念吧,估计我那个爸爸不知道对伯母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啊哈哈,”小鸟讪笑了两声,“但是再怎么说,刚才那么直接问到浅一你妈妈的事真的说不过,抱歉…”
“不用道歉。”我有点强硬地打断了小鸟的话,“或许小鸟你误会了,我一点都没有介意那种事,说真的,虽然没有父亲母亲陪伴长大,可是我并不觉得我比别人缺少什么,你可以看见,我现在成长起来也不算是一个人格缺失的危险分子。”
…...
你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已经算是有点人格缺失了...
小鸟心里嘀咕着。
心理书上面说这种人一般心里都比较脆弱,玻璃心经不起刺激。
看来从小到大被刺激得不行啊……难怪平时感觉浅一总是有点点扭曲的感觉...
不过,这个应该是只有自己知道的事吧?
一般人都不会主动将自己家的事说出来,没想到浅一居然是这样子的...
自己要好好慢慢尝试去接触浅一的内心世界。
不过现在的话,自己还有事在烦恼着。
“恩,浅一能这么想就比什么都好,”小鸟识趣地没有再去提这件事,“今天叫浅一你过来,虽然有一部分是妈妈的意思,可是本意是我提出来的。”
小鸟又变回那种有点茫然的语气。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我想要听听浅一你的意见。”
小鸟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不仅理解了我话的意思,更是聪慧地没有再提及我的事,而且语气是那么自然,声音听起来就像平时一样那么清脆悦耳。
尽管变得略微低落。
“对呢,我差点都忘了...因为小鸟你泡的茶实在是太好喝了。”
我打趣了一下,企图缓和一下气氛。
话题转变之后小鸟明显又有点回归到一开始那个低着头不说话的状态。
“……谢谢。”
看到这样子我只好静静喝着茶,插话也不是,不搭话也不是,这种情况就应该等小鸟慢慢酝酿情绪。
既然把我叫过来了,还这么犹豫,肯定是自己判断成我听了之后会动摇的事吧。
过了好一会。
小鸟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件。
“浅一你看看就明白了。”
“巴黎…来的?”
第一眼下去最引人注目的不是中间的字样,而是角落充满艺术感的字体。
……
出国。
小鸟参加的服装设计比赛,成功了。
何止成功了,年仅16岁的小鸟的设计天赋得到了极大的赏识,信件上面不仅有官方的通知,还有附着的几封信件。
一是来自巴黎知名设计学校的入学邀请函。
连我这种不关心时尚的人,都听说过这所学校,代表着世界服装设计前沿,属于领跑者地位的学校。
二是来自当今设计大师的赞扬信,只要小鸟愿意,就能够成为对方的弟子,跟着对方进行学习。
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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