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让你自作主张的出头了吗”。 明耀捏着她的脸,几乎和她鼻尖碰鼻尖。 她帮忙还帮出错来了。 孟言茉气的要命。 抬起穿着软缎绣鞋的脚就踢他的膝盖和小腿。 这个男人说情|话的时候,能让人听的迷晕过去。 气人的时候,能把人怄死。 明耀不躲不避,由着她踢。 这点力量他还不放在眼里。 只是想着刚才在殿中时,她就一直掂脚, 恐怕是站的时间长了, 需要揉按活血,别肿了...... “都是我自己贱骨头,才会喜欢你胜过了喜欢自己, 我真是自作自受,” 孟言茉踢了几脚,脚就疼,心里又气,觉得骂他都不能解气, 自己骂自己, “这句话倒是在理”。 明耀就松开了手,把她抱在了怀里。 孟言茉被他气的,眼泪哗啦啦的流。 她无比前所未有的相信,上辈子的上辈子,自己肯定欠了他很多钱, 然后又把追账的他给弄死了, 不然怎么这世会遇上这么个冤家来作她。 她一辈子的眼泪似乎这几年都流给了他。 “清早,你吃醋犯傻去慈寿宫里去找气受, 朕让你在殿里反省, 你听到动静后,就去金殿上出头。 你以为就是你不去,朕难道看在你的份儿上,会给孟家好看不成。 你可知,因为你的出现,以后会有多少人。会把注意都集中在你身上”。 上次在坤宁宫里那个行刺的死士在无灭的眼神下,都能服毒自尽,把线索给埋了个干净。 明耀对孟言茉的紧张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今日她出现在殿里,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打着鬼蜮伎俩。 我不怕。 孟言茉在他怀里无言。 她不想理他。 “香香,看着朕担心,你就这么无动于衷?” 明耀半天没有得到她的回应,把她从怀里拉出来。看着她。 “那你看着我担心。怎么不带我去东南来?” 明耀又有点头疼了, 他发现这个女子是属糖的, 又黏又赖皮。还是无缝插针的那种, 有机会就吃醋,有机会就要把之前没得逞的再重新提一遍。 “那石碑上的预言是真的?” 东南之行不可能带她。 明耀在孟公茂撞柱这件事上,第一是心疼她。 第二才是考虑这件事的预言能否消除孟公茂言行的影响。 “自然是真的。 你还记得我不是告诉过你。 我曾经在梦里被告知一些未来的事情,有的忘了。有的记得, 就像这件瘟疫,我看得提早做防范, 省了到时措手不及。 正好。朝中的大臣们肯定都盯着这件事的真假呢,借此把防瘟疫的事情布置下,他们也会留心。 等风声传出去。天下人也会注意,瘟疫这种事。还是得注意清洁, 有了预防,可能不会来势汹汹。” 明耀看着她这么侃侃而谈,那樱红的小嘴就一张一合。 还未等她再说,就被明耀衔住了那小小的唇瓣含进了嘴巴里。 “香香,朕该如何爱你,才能不这么心疼”。 他咬着她的唇,厮磨,在她唇上低沉呢喃。 扬州孟家的本宅里,今日可是非常热闹。 先是看着大批官兵进府的恐慌,然后看到官兵们都甚客气对孟府人,也就放下了紧张心。 等从月心湖底起出那堆成了一座小银山的银子时,赶来的孟家族人们晃的眼都花了。 待看到官兵开始运银子时,孟家人急了。 先是族中的二叔祖颤巍巍的拄着拐杖站出来, 孟家自从孟备享死了后,就他和四叔公的老妻吴氏两人辈分最大。 “官爷,老朽熟读朝廷法律,这从我族本家里起出的银子,那是属于整个家族的。 你们就是朝廷派来的官人,也不能青天白日的就没收民财吧?” 这来的官兵个个都是银衣铠甲,瞧着就威武非凡。 孟家其他族人又着急又不忿又不敢吭声, 都在这位叔祖面前哭天抹泪求做主。 这老头只得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看到那银甲将军腰间的佩刀,拐杖更是晃了三晃。 这队官兵正是羽林卫,本欲不理这些乡人,看在福臻公主的面子上,对这些人也是客气。 这将军扶了扶老者,道:“这原是孟家家财不错,可是已由贵先祖上献朝廷了”。 孟氏族人一下炸开了锅,只听到是孟家家财。 自从孟阁老致仕,太子被废,孟家一下就失去了往日光鲜。 这族里在苏州扬州城里的大铺子,这进项也不如往日。 族里的四老爷,一看到这堆银子,直道是上天派下来的周转银子。 一听到这将军的话,也不顾害怕了,上前大声道: “官爷莫不是哄骗我等,先人早已作古,如何还能上献朝廷? 别不是有人打着朝廷的旗号,要私吞这笔银子吧”。 四老爷冷笑连连,这些人别不是看着孟家没落了,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就连着官官掩护, 准备把这笔银子给运出去,让孟家吃个哑巴亏。 他们孟家又不是乡间员外,也是出过两位翰林,一位阁老的大族, 还不了解官场上的那套! “你这乡人,恁地侮我等甚辱!” 其中一名正在搬运银子的羽林卫,听闻此言,怒的抽出了腰间宝剑。 他们本是宫廷禁卫军,这位是京城里的勋贵荫的职缺, 向来自视甚高,除了京城,其他府郡的人在他们眼里都是乡巴佬。 “收了你的剑!” 族中四老爷被那拔剑小将吓得倒退两步,还不待抚胸提魂, 那个刚才与他们说话尚客气的将军,对着部下沉下脸怒喝,又把他们齐齐的吓了一跳。 一股陌生的危吓,让在场的孟家族人都住了口,不敢再说什么。 那被训斥的小将脸上有不忿的气色,被同伴拍了拍肩膀,继续去忙着搬银子。 在场的孟家族人一个个跟割肉痛的一样,看着一车车银子被运走。 听到两个人边装银子边谈论的对话。 “你又和他作对干什么,他总是我们的上峰”。 “我就瞧不起这些白身出身的武人,凭什么压在你我之上! 我们的祖辈跟着太祖爷打天下的时候,他们的祖宗还不知道在哪个流民窟里屙尿吃屎受王八气呢”。 “那些不服气话休要再说了,他们都是原本今上的部下,自是看重,我辈靠着祖荫,原不比他们是在战场上立下的军功。” 一名看着白净温和些的小将劝道。 “今上也是流着皇族贵统的血脉,怎地看重这些低贱人!” 那小将念哝道,满是不解和不服。 “今上用人不拘一格,不念出身,武将只用那忠肝义胆之人,这也是一桩好事”。 “呸,什么忠肝义胆,还不是溜须拍马之辈,咱们羽林卫是什么人物,是在京里都能横着走的主儿。 你看他对孟家人那卑躬屈膝的样,来时还嘱托咱们不能妄动孟家一草一木, 不还是看着皇上亲封的那个福臻公主,想着去拍人家的仙屁。 只是我看他要白盘了算盘,这孟家要是知道福臻公主做的事,恐怕想吃了她的心都有”。 他身边的人也不再劝他,昔日好友的观念难以改变,他们已经无话可说了。 指挥使的确对孟家人算客气,可是人孟家又不是抄家,本也不应该随便动人家庭院里其他的物什。 两人的话倒是让旁边一直紧盯的孟家人听到了关键, 福臻公主! 对啊,九小姐。 “快去找十爷来”。 吴氏对身边的人道,立即有小厮出去找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十爷和书院的友人去了湖州观鲤鱼出塘,十奶奶说要后儿才回来”。 吴氏冷笑:“他倒是清闲”。 真是会投胎,有个好姐姐,可以安生的做个富贵闲人。 “十奶奶听闻是老夫人传讯,已经过来了”。 吴氏看过去,谢乐安挺着大肚子,朝这边走来。 看着谢乐安,吴氏看着她那在族人中和官兵还在争论的孙子,就叹气。 孟家娶进来的媳妇儿一个个都没个正经来路。 可不是要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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