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楷来回的踱着步,愁容满面,毕竟他对军事是个外行,如今开京中又没有将领可供驱使,唯独宫中禁军的几个头头不过是些武夫罢了。
见时机差不多了,我装作试探的口气说:“大王,张栻属下中有一神箭手,可百步穿杨,不如大王下令外几重门的守卫见到王崇只管逃散,让其生出轻慢之心,待其兵士冲至玄武门时,命人于暗处将王崇射杀,那时叛军定然大乱,宫中禁军可反戈一击,将玄武门关闭,将叛军一截为二,介时叛军无首,宫内兵士拼力一战,胜算不小!”
“好好,就照张大人所言!本王这便下令,宫中禁军全由张大人指挥!”
“高丽王放心,张栻定不辱使命!”
王楷在军事上的无能,和性格的软弱超乎了我的预料,竟然轻易的就将他最后的筹码都交给了我,不过也好,这样我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了。
张蒙等人去追杀王崇信使去了,我招来剩余的两名家将,其中一人名叫张信,一手好箭法,射杀王崇的事情就交给他了,没过多久高丽宫中禁军的几个头目都来了,在王楷的授意下他们都要听我的差遣,照先前的计划安排好一切,我就于宫中陪着王楷聊天喝茶了,毕竟无论是上阵冲杀,还是箭毙敌酋都还轮不到我的份。
为什么会选择玄武门呢,其实高丽开京城基本上是仿唐都城所建,都城的宫殿是高丽王室居住和听政的主要场所,宫殿建筑格局样,都是沿着南北向轴线对称排列,分为外朝、内廷两部分。外朝主要是听取朝政、举行宴会的宫殿和若干官署,内廷则是高丽王和其嫔妃的寝宫和花园,是起居游憩的场所。而最关健的是,外朝位于皇城南部,内廷则处在皇城北部。因此,皇城城墙北面诸门就对内廷的安全起着主要的作用,这其中,作为北面正门的玄武门,就更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玄武门外就设有两廊,有着坚固的工事和雄厚的兵力,首先控制玄武门的意义就不言自明了。
说到玄武门我倒不禁想起了中国唐代的数次政变,其中最重要的四次,包括李世民的玄武门事变;张柬之、崔玄暐逼迫武则天退位,拥立太子李显重即帝位,复唐国号;中宗李显太子李重俊的政变;到李隆基联合太平公主的那次政变,这四次政变有个共同之处,就是各次政变成败的关键均在能否控制玄武门。在政变中,凡控制玄武门的一方即属胜利者,凡没能控制玄武门的一方最后都失败了。
王楷始终坐立不安,我表面轻松,心里也还是有些忐忑的,高丽的皇城毕竟比起中国的来要小的多,玄武门离的又近,隐隐的传来喊杀声,王楷更是神色焦虑。
大概两个时辰后,张信满身血迹的跑了回来,一脸兴奋道:“公子,那王崇已被我射杀,叛军已是势末!”
我还没什么反应,王楷先惊喜道:“好,太好了!”
我一旁冷笑道:“如今内患已除,大王是不是还准备将我拿下,将罪责推于张栻一身呢?”
王楷身体颤抖了一下,强做镇静道:“张大人说笑了,本王怎会如此做呢!”
“不会自然最好,如今全开京都知道王崇政变,被大王镇压,王崇本人也身死当场,只怕大王想推都不掉的!”
“你……”
“大王莫慌,张栻并无恶意,不过自保罢了!只要张栻不把内情透露给金国,以金国如今与我大宋对峙的局面,是不会节外生枝来招惹高丽的!”
“本王若是现在就将你擒下处死,金国不是永远不会知道了嘛!”
“当然,大王可以这么做,还可以在张栻死后找些借口,将借口推卸到我身上,不过,即便是张栻死了,金人还是会知道!张栻来前已下令从人往港口去了,若今日正午时张栻还未与他们会合的话,他们会照安排,直奔金国苏州港(不是现在的苏州,在现在的大连附近),将消息通传辽阳府!他们都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物,也谈不上投敌不投敌了!”
“你想怎样?”
“不怎样,只需大王放张栻平安离去,并且他日依约而行!”
王楷沉默了许久:“好,只要能免高丽百姓陷于战乱,本王便答应你!”
“那张栻这便告辞了!”说着我与张信使了个眼色,往外走去,至门口却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躲在门旁,正是玉善公主王绛。
“大哥哥与父王吵架了?”
我笑着蹲下身道:“没有,我和你父亲闹着玩呢!”
“嗯!”王绛一听,笑了起来,“大哥哥你要会宋朝了吗?”
“是啊,我要回家了啊!出来很久了!”
王绛低头不语,我摸摸她的头道:“对不起了,没能守约带你好好的看看大海!”
王绛摇了摇说:“没关系!”语气却是有些不甘。
“放心吧,如果以后还能见面的话,我一定带你出海,去好好看大海!”
这一次,王绛点了点头,伸出了小手指:“我在宋朝时候学会的,拉过手指就不会不算数了!”
“好,我们拉手指!”
出了开京至港口,姜怀等人早已经在戒备等候了,我一登船,大船便起锚返航了。一场高丽风波总算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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