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
那一天，他们相遇了。
霍楚言无力地松开了鼠标，他缓缓地捂住了双眼，后又痛苦不堪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他狠狠地咬紧了后槽牙。
他终于明白，林杳所说的，她想要随心所欲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片寂静之中，霍楚言的手机铃声响了。
直到铃声响了第七遍，霍楚言才拿过手机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霍爷爷气呼呼的声音：“臭小子，不是让你回家来吗？客人都到了。”
霍楚言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他才哑声道：“爷爷，我去不了。”
他的心在此刻似乎已经不属于他了。
霍爷爷在听到自己孙子的语气之后顿了一下，低声道：“实在来不了就算了，那我和你林叔叔说一声。”
霍楚言猛然收紧了手里的手机，“爷爷，林叔叔...”
霍爷爷：“你上星期不是救了那两个小姑娘吗？你林叔叔今天带着那两个小姑娘来我们家道谢来了，我留他们吃个饭。”
这一瞬霍楚言似乎又活过来了，他急道：“我现在就回来。”
霍爷爷：？
霍楚言赶到家的时候还红着眼睛，在场的人谁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不把林杳当场带走。
霍老爷子知道自己的孙子现在不太对劲，在他打了招呼之后便要赶他走，那他却听到他孙子说：“林叔叔，我带妹妹们去看看我们家花园。”
林傅生笑了笑便让他们走了。
霍老爷子可不放心这个状态的霍楚言单独带两个女孩出去，他忙看向江遥烟和江遥辰，“遥遥，辰辰，你们和那两个孩子都是同学，你们也去看看。”
江遥烟点了点头，带着江遥辰跟了上去。
直到走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霍楚言才停下了脚步，他扣住林杳的手腕转身就走：“江遥辰，你带着小学生去别的地方玩，别跟过来。”
宋慕音忙喊了一声：“姐姐。”
林杳对她点了点头。
霍楚言没有带林杳去别的地方，而是带她坐电梯上了楼，他紧紧地牵着她，一路疾走把带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霍楚言反手关上门，他深深地看着林杳。
林杳却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他的双眼有着隐隐的血丝，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满是痛苦和不安，他就这样看着她。
林杳迈开步子向他走了一点，她轻声问道：“霍楚言，你怎么了？”
霍楚言将她一把抱入了怀里，他的头靠在她的颈侧，急促而滚烫的呼吸扑洒在她的耳后，他用了非常大的力气。
林杳犹豫了一下，没有挣脱这个的怀抱。
霍楚言喘息了几声，在她耳边哑声道：“杳杳，以后不要害怕，不要怕黑，不要怕一个人吃饭，不要怕有人欺负你。”
他喉间干涩，停顿才继续道：“我...我们都陪着你。”
林杳忍不住捏紧了他腰间的衣服，她轻声告诉他：“霍楚言，我不怕黑，不怕一个人吃饭，没有人会欺负我。”
闻言霍楚言却笑了起来，他低声说：“杳杳好棒，也好乖。”
他揉了揉怀里人软乎乎毛茸茸的发。
林杳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她没有在林傅生甚至卫清兮面前哭过，她曾在无数个夜里告诉自己，她绝对不能崩溃，她不能哭。
后来她的心理医生告诉她，她可以崩溃，可以哭，可以发泄自己的情绪。
此时她的鼻子发酸，霍楚言温热的身躯包裹着她，她的潜意识告诉她，这个怀抱是安全的，她想怎么样都可以。
他会在。
霍楚言终于克制不住，他在小姑娘的额角留下了一个轻如羽毛般的吻，一触即离。
他的心几乎要碎成片，他忍不住问：“杳杳，为什么不躲？为什么留在她身边？”
林杳在此刻明白，霍楚言什么都知道了，知道的比任何一个人都多。
她的声音微颤：“因为她是妈妈。”
因为卫清兮是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人，所以至少她不能先放弃她，在她还能忍受的范围内，她不能离她而去。
霍楚言的手臂收得更紧，他一字一句在她耳边说：“杳杳，她不配，不配做你的妈妈。”
这一刻，林杳在霍楚言怀里失声痛哭。
作者有话要说：杳妹好惨一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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